中午時分,燕飛揚和衛無雙來到了水塘街,走進殺人案案發現場,也就是夏河原先的家。▲∴,
作為一名高二學生,星期一到星期五,燕飛揚只有中午能夠自由活動一會。畢竟經常性請假不那么靠譜,燕飛揚的性格也決定他不會隨便向老師開口。
其實就現階段而言,縱算是中午,燕飛揚也不是自由的。
中午,他屬于蕭瀟。
小丫頭一定要他陪著才能入睡。
當然是趴在課桌上午休,但這也不妨礙他倆做點小動作,比如隔空飛個吻什么的。這都是蕭瀟的原創,而且到目前為止,也只有蕭瀟給他飛吻,燕飛揚臉皮薄,不大做得出來這樣的動作。
燕飛揚此番中午離開學校,自然找了個理由,好不容易忽悠住了蕭瀟。
幫衛無雙查案這樣的事,是絕對不能告訴蕭瀟的,小丫頭不嚷嚷得盡人皆知才怪了。燕飛揚倒沒什么,雖然私下辦案是個罪名,但衛無雙肯定會竭盡全力為他脫罪,關鍵衛無雙自己很麻煩。她那樣心高氣傲的性子,要是挨個處分,哪里吃得消?
時令已然入夏,中午陽光明媚,太陽照射在身上,可以感受到火辣辣的熱度。
但水塘街一百一十二號,卻依舊陰冷潮濕,了無生氣。
夏河家已經“黑門”。
房門上貼著封條。
案發之后,夏河死亡,胡靜收監,兩個女兒頓失依靠,在居委會的干預之下,兩個女兒暫時住回外婆家去了。
胡靜是本地人,家里在鄉下。
家里沒有了大人,孤零零兩個女娃兒住在這里,確實讓人挺擔心的,這街上有不少心術不正的家伙,會盯上這兩只小羔羊,真要是被禍害了,就悔之晚矣。
再說這屋里死過人,兩個女娃兒晚上肯定睡不著,搞不好會嚇出毛病來。
至于門上的封條,卻是居委會特意向派出所要求之后才貼上去的。雖然值錢點的東西肯帝要帶走,總還有些七零八碎的小東西,免得被人覬覦。
不管怎么說,夏河生前也是加工金銀首飾,收購古玩的。
金銀古玩這樣的名詞,給人的感覺就是很金貴。
其實這個封條還真就是意思意思,完全不起任何作用。燕飛揚和衛無雙輕而易舉的從一人多高的圍墻上翻了進去。
衛無雙還助跑了幾步,燕飛揚直接腳一蹬,倏忽就翻過去了。
院子里靜悄悄的,一股陰冷氣息,撲面而來。
沒有人居住的房子,就是這種模樣。
這是很老式的建筑,外間還好,看得出來進行了簡單的收拾,但臥室里一片狼藉。
“夏河就死在那個位置……”
衛無雙指點了一下,雙眼四下掃視起來,忽然雙眉倏忽揚起。
“有人來過!”
隨即走到一扇墻壁前,死死盯住了上邊露出的一個黑乎乎的孔洞。
“這個洞,是新掏出來的,我以前沒見過。”
燕飛揚也走過來,看了那個孔洞一眼,沉聲問道:“你能肯定?”
“當然。接到報案之后,我第一個來到現場。我可以肯定,當時這個位置沒有洞。”
衛無雙十分篤定地點頭。作為一名專業刑警,她的記憶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墻壁上的孔洞,這樣明顯的細節,她也不可能漏掉。
“會不會是胡靜的娘家人掏的?”
夏河從事的職業,總讓人覺得他肯定秘密收藏了一些值錢的東西。而且這種可能性也不小。尤其燕飛揚確定夏河是江湖中人,就更有這個可能了。
衛無雙立即否決了這個說法:“不會。真有值錢的東西,收藏地點最多也就是告訴胡靜,兩個女兒太小,夏河不可能將秘密告訴她們。在案發的當天,胡靜就被刑拘了,迄今都關在拘留所,她娘家人怎么會跑到這臥室里來掏墻洞?”
“有理。”
燕飛揚微微頷首,蹲下來,仔細往墻洞里看了看,就是一塊普通青磚的空隙,里面空空如也,看不出來以前是否藏了東西在內。
“會是誰?鐘俊嗎?他真有那么大膽子回來?”
衛無雙雙眉緊蹙,沉吟著說道。
但是除了鐘俊,應該不會再有別人了。
燕飛揚皺眉不語。
如果事情涉及到術師江湖,那么鐘俊沒有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是一定會回來的。警察又沒有在這里布控。現階段,全國各地警力都非常緊張,警察的任務也不僅僅是辦案那么簡單,還有許多其他的任務,都比辦案要緊。
至少上邊是這樣認為的。
而且此案,專案組已經認定為情殺,準備結束偵查,向檢察院移交材料了。鐘俊雖然沒抓到,可以先審判胡靜,不能長時間把她關在拘留所,總要做個了結的。
至于以后抓到了鐘俊,再開一次庭就是了。
既然是情殺,鐘俊已經跑路,除非是腦子燒壞了,不然他哪里還會回來?
這地方根本就沒布控的必要,完全是浪費警力。
“你說鐘俊到底在找什么,他找到了沒有?”
衛無雙有點煩躁地說道。
見到這個墻洞,她已經徹底接受了燕飛揚對此案的推斷,情殺絕對只是一個幌子,鐘俊另有所圖。關鍵鐘俊要是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那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必定遠走高飛。這個案子想要推翻,幾乎就變成不可能。
因為只有抓到了鐘俊,真相才會大白。
衛無雙覺得胡靜挺可憐的。
身敗名裂不說,還要把牢底坐穿。由于沒有抓到鐘俊,胡靜被判死刑立即執行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但很可能會判處無期徒刑以上的刑期,甚至死緩。
沒有二十年,休想走出監牢。
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再坐二十年牢,出來就徹底廢了,還能做什么?
人家還能歡度個晚年,她的晚景注定凄涼無比。
到那時候,她的兩個女兒會認這個“謀殺親夫”的淫婦么?
燕飛揚手腕一翻,三枚銅錢浮現而出,在他的手指間快速流動,動作嫻熟無比,忽然間,猛地將三枚重寶拋了起來。
“你做什么?”
衛無雙看得莫名奇妙。
這當口,還有心思玩這種小孩子把戲?
三枚沉重的“咸豐重寶”并沒有掉落在地板上,燕飛揚身子一動,手臂一揚,三枚銅錢就都回到了他的手里,在他手掌中排成一個并不規則的品字形,幾乎將整個手掌都占滿了。
燕飛揚盯住三枚銅錢,良久不語。
“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卦象比較模糊,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既然夏河與鐘俊都是術師江湖中人,只怕也懂得占卜之道,肯定會想方設法遮蔽自己的氣息,想要用占卜之法來尋找線索,難度比普通人要大得多。
不過燕飛揚自然沒有向衛無雙多做解釋。
和一名刑警解釋這樣的事,很難講得清楚。
“還是得和胡靜見個面,我有些問題要問她。”
“嗯。”
既然只有燕飛揚才知道那個所謂的術師江湖,那么衛無雙就得盡可能協助他。
衛無雙想出來的辦法十分的中規中矩,讓燕飛揚扮作一名律師的跟班。
當天晚上,衛無雙就請燕飛揚和律師見了面,地點在東北菜館,衛警官請客,請他倆吃醬骨頭。
這位陳律師,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長得還行,個子略略偏矮,西裝革履的,打扮得十分莊重。讓燕飛揚略略有些奇怪。不過是吃個便飯而已,穿得這么正式干什么?
不過在衛周這種偏地小城,大伙對衣著打扮通常都沒什么研究,逮到什么就穿什么,誰去講究哪個場合該穿什么服裝?就算你講究了,人家看不明白,還不是白搭?
陳律師對衛無雙言聽計從,甚至還有點畏懼,衛無雙說什么就是什么。
燕飛揚一眼就看明白了。
世紀之初,律師絕對是個時髦的職業,在衛周這樣的小地方更加不用說,但前途卻未必見得多么光明。原因很簡單,這當兒,在衛周打官司,律師的作用實在不明顯,大家拼的都是關系。
既然律師可有可無,那么受歡迎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但陳律師在衛無雙面前的“狗腿”模樣,卻不是因為這個律師不吃香,需要巴結警官的原因,而是因為,他對衛無雙“心懷不軌”。
很多男孩在第一眼望見衛無雙的時候,都會立即生出愛慕之心。
衛無雙不但漂亮,身材也好,而且衣著打扮干凈利落,一副精明強干女強人的樣子,特別受人追捧。陳律師無疑是衛無雙許多愛慕者之中的一個。
以往他在衛無雙面前不知碰過多少回釘子,卻始終“癡情不改”,貌似頗有點受虐狂的傾向,如今女神忽然請自己吃飯,陳律師頓時就喜出望外。
幸福真是來得太突然了。
直到他看見燕飛揚,那激動無比的心情才略略有點回落。
合著衛無雙不是請他一個人。
見到燕飛揚高大挺拔的身材和棱角分明的臉,陳律師暗暗對比了一下,盡管他不自覺的在心里給自己加了很多分,卻發現雙方的差距還是那么明顯,不由得大為喪氣。
單以外表而論,這個競爭對手實在太強大了,自己獲勝的幾率實在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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