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作作妖,怎么就成了白月光

第776章 獵殺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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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獵殺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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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廳。

華麗的水晶吊燈傾瀉下冷冽的光,映得鄭松那張刀疤縱橫的臉愈發猙獰。他立在光暈中心,周身散發著的戾氣,竟讓周圍持槍的雇傭兵都顯得溫和可親起來。

沈年看著那道小山一樣的背影,眼里一片漠然。他抬步跨入廳內,皮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發出清晰而孤冷的回響。

鄭松聞聲驟然回頭,見是沈年,臉上橫肉細微抽動了一下,快步迎上:“阿年少爺。”

沈年只扯了扯嘴角,眼皮都沒抬直接越過鄭松,穩當地坐上了主位。

“聽說沈執死了以后,爺爺最器重的就是你這條狗了?”他慵懶地向靠著沙發,眼神里摻著幾分戲謔。

鄭松不像已故的沈執那般八面玲瓏,直接忽視沈年的挑釁,硬邦邦地回道:“阿年少爺,您母親病重垂危,她希望能見您最后一面。老爺子已經允了。”

“重病垂危?”沈年皺了皺眉,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我母親身體向來好得很,哪來的病?”

他語調輕松,眼里尋不到一絲對姚歌的擔憂,仿佛在談論一個陌路人。

鄭松并不接話,繼續機械地傳達:“老爺子說,如果阿年少爺不愿回國,也不必勉強。但務必讓我將阿靈少爺帶回去。”

“……”沈年嘴角那點虛偽的笑意瞬間凍結。

他眼神陰鷙下來,聲音卻輕得危險:“你倒是會傳話。”

鄭松面無表情,像一塊浸透了冰水的石頭,又冷又硬。

沈年在沈園長到十八歲,深知這木頭疙瘩的秉性。他懶得再多費口舌,揮了揮手,故作輕松:“離家太久,我這邊的攤子也不是說丟就能丟的。總得容我幾天時間收拾。你先找個地方住下,等我安頓好了跟你回去。”

生母病危,竟還有心思拖延算計?

鄭松的臉上終于裂開一絲極細微的波動:“阿靈少……”

“砰——!”

一聲巨響猛然炸開!

沈年瞬間暴起,狠狠踹翻身旁沉重的橡木椅,那椅子翻滾著砸在地上。

他面目猙獰,如同被觸逆鱗的兇獸,朝鄭松怒吼:“狗東西!你給我搞清楚!我才是沈家的長孫!沈歸靈那個野種算個什么東西?!”

鄭松對沈年的陰晴不定早有預料,沉默了片刻,才用他那平板無波的聲調再次開口:“阿年少爺,容我提醒您一句。老爺子的原話是——帶兩位少爺一起回沈園。若是少了哪一位,之前的條件,便全部作廢。”

說罷,他無視了沈年那幾乎要噬人的目光,微微一鞠躬:“夫人的病情,拖不起。明天這個時候,我再來。”

他轉身,大步離去。

直到鄭松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主廳內凝固的空氣卻仍未流動。

沈年站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陰鷙的目光死死盯著鄭松離去的方向,仿佛要將那背影灼穿。

幾名侍者大氣不敢出,低著頭快步上前,試圖扶起那翻倒的橡木椅。

“滾出去。”

沈年的聲音不高,卻冷得刺骨。侍者們如蒙大赦,立刻屏息躬身,迅速退出了主廳,并輕輕帶上了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門。

偌大的空間里,只剩下沈年一人,以及滿地狼藉和無聲流淌的殺氣。

他緩緩轉過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到處都是拿著軍火四處巡邏的雇傭軍,這他一手建立的王國,秩序井然,每一寸土地都刻著他的權威。

爺爺這么多年對他不聞不問,如今卻為了沈歸靈那個野種讓鄭松親自跑一趟,這分明是防著他動手!

沈年的嘴角勾起一抹極度冰冷的弧度,眼中翻涌著毒液般的殺意。

既然這樣,他偏偏就要今晚就要了沈歸靈的命。

沈年慢慢抬起手,兩指并攏輕輕勾了勾。

“老板。”

陰影里,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氣質精干的中年男人無聲無息地出現,他是這里的管事,也是沈年最得力的心腹之一。

沈年沒有回頭,依舊看著窗外屬于自己的夜色,聲音平靜得可怕。

“送那個野種上路。”

“是。”管事應道,無聲地退下,融入陰影之中。

主廳再次恢復死寂。沈年走到翻倒的椅子旁,用鞋尖輕輕踢了踢,發出一聲沉悶的輕響。

爺爺,這次我殺的可不是沈家人,你沒有理由怪我

他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真正的笑意,卻殘忍得令人膽寒。

地窖。

潮濕的霉味混合著新鮮濃重的血腥氣,在污濁的空氣里沉重地彌漫。那盞左右搖晃的白熾燈投下不穩定的光暈,將地上三具歪扭尸體的影子拉長、扭曲,如同怪誕的舞蹈。

沈歸靈靠在冰冷的磚墻邊,微微喘息。原本濕透的衣物上,又沾染了地窖的污跡和噴濺的猩紅。他垂著眼,目光掃過眼前的三具尸體,起身撿起地上掉落的黑色手槍。

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因搏斗而發熱的神經稍稍冷卻。

他檢查了彈夾,子彈是滿的,一顆不少。

沈歸靈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槍身上冰冷的刻痕,眼神沉靜如水,深處卻燃著幽暗的光芒。

沈家族訓第一件事便是不能把槍口對著自己人,所以只有是沈年先動了殺心,他接下來的所有行為,才能被定義為合情合理。

按照他之前的計劃,探查清楚李家的情況后,他就會安排莫然冒充沈謙的人向沈年施壓。以他對沈年的了解,沈年必然不會順從沈

可就在剛剛,沈年發瘋時,言行隱隱透露出了一絲內情,沈歸靈便猜想,或許不需要莫然了,鄭松的到來才是最好的契機點。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悄無聲息地將自己隱藏在燈光搖曳的陰影死角,槍口微抬,準星虛虛地指向那扇通往地面的鐵門。

等了這么久,終于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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