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剔骨刀摩擦墻壁的聲音第26章剔骨刀摩擦墻壁的聲音(第1頁/共2頁)→廣告位置上
我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走回秦風身邊。
我不知道應該去哪兒。
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天大地大,居然無處可去。
眼下,似乎只能跟著秦風,期待他能早點找到我的尸體了。
我走回到他身邊時,就聽到他低低的嘆了口氣。
語氣無奈又凝重的咕噥一句,“喬汐,你到底在哪。”
我死后,跟在這些人身邊,聽到很多個人說了同樣一句話。
傅南州是不耐煩,顧寒霆是擔憂。
而秦風,和他們都不一樣。
他是出于一個警察的責任和正義感。
他想找到我,想確認我的安全。
想把我平安的救出來。
我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抱歉,秦警官,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我死了,尸體在哪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秦風嘆完氣,就準備回警局繼續忙碌了。
我有點愧疚,因為我,他這幾天一直在忙,幾乎沒有休息。
都熬出熊貓眼了。
秦風剛走進辦公室,一個警員就噌地站起來,“秦隊,出事了。”
秦風面皮一緊,“怎么了?”
“有夜釣的人在清水河發現一具女尸,法醫和鑒證科已經趕過去了。”
秦風一把抄起自己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走!”
我的唇瓣有些顫抖,女尸?會是我的尸體嗎?
不知道為什么,我居然生出一股膽怯。
不知道如果那真是我的尸體,我要如何面對?
但最終,我還是跟著秦風坐上警車,趕往清水河邊。
路上,警員跟秦風匯報女尸的情況,“女尸右手掌被切斷,面部泡水腫脹五官無法分辨。”
“身上穿著的衣服,經確認,與喬汐失蹤時所穿的一樣。”
“女尸生前……遭受性情,從下體撕裂程度來看,侵犯她的……不止一個人。”
“艸!”秦風低低的咒罵一聲,“這群畜生!”
我更是捂住耳朵,眼框里滿是淚水。
根本不敢想象我死之前究竟承受了怎樣的凌虐。
所以,我是因為死之前的記憶太過痛苦,才會把所有都給忘了嗎?
車子很快在清水河邊停下。
我跟著秦風下車,朝現場走去。
現場已經拉起警戒線,秦風出示了警察證,然后進去。
有現場勘測的警員立刻過來。
“秦隊,現在還無法確定被害人是否是失蹤者喬汐。”
秦風沉默了幾秒,“傅南州曾說過,喬汐大腿內側有胎記。”
“已經確認過了,死者腿側也有,但……”
警員猶豫了一下,“法醫初檢,說死者的身形和喬汐有細微差別。”
“但是因為死者在水里泡的時間太久,這細微差別不否認是長時間浸泡所致。”
秦風皺眉,“所以還是要等法醫的尸檢和DNA檢測結果出來?”
“是。”
“好,我知道了。”秦風說完,抬腳往現場走。
警員伸手攔了一下,“秦隊……”
“怎么了?”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尸體……有點慘不忍睹。”
警員一臉的一言難盡。
畢竟發現尸體的野釣者,當著就被嚇暈了過去。
最開始來現場的警員,好幾個看完之后都吐了。
他這么一說,我突然很驚慌。
我的尸體到底慘到那種地步,會讓警察都不好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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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不想去看了。
害怕。
害怕死前那些恐怖的回憶突然襲擊,我會承受不住。
秦風朝那邊過去。
我遠遠的留在外面。
沒一會兒,秦風面色凝重的回來了。
“讓法醫那邊抓緊出尸檢結果吧。”
我看著他沉重的臉色,心里也像是壓著一塊石頭,沉甸甸的。
看來我的死狀的確有些凄慘,否則不會連秦風都露出這種表情。
此刻,我突然又有些慶幸,我失去了死前的那段記憶。
否則,我大概寧愿靈魂也一并消散了吧。
就在這時,兩個警員抬著躺著我尸體的擔架從我旁邊路過。
夜風拂來,吹起了白布一角。
我低頭,正好看到了白布下方尸體血肉模糊的臉。
“嘔……”
我一個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
原來,靈魂也會感到害怕,惡心,反胃嗎?
擔架上的尸體,整張臉的臉皮都被揭下來,血肉肌理被水泡脹,泛著白。
不僅如此,尸體眼睛的位置,只剩下兩個空洞的豁口。
有蛆蟲在黑洞里爬來爬去。
我下意識捂著自己的眼睛,如果這具尸體真的是我……
那我不敢想象眼珠被挖出來的時候,我該有多痛!
眼淚奪眶而出,我渾身癱軟的跌坐在地上。
這種親眼看見自己尸體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饒是我已經接受了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一時間還是難以適應。
秦風看著尸體,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旁邊的小警員感慨,“那個姓傅的一直說喬汐是故意失蹤,如果真確認這具尸體就是喬汐,他的臉色肯定很精彩。”
“就是可惜這個小姑娘了,唉……”
秦風語氣同樣沉重,“誰說不是呢?她本來有大好前程,偏偏唯一的監護人一直不當回事。”
“如果真因為他耽誤救援時間,喬汐死了,他也是兇手!”
小警員啐了一口,“真他媽操蛋啊!”
他們為了找到受害者拼盡全力,結果受害者家屬全然不當回事。
這種感覺是最煩躁的。
轟隆隆!
突然,天邊打響一個炸雷。
銀色閃電將夜空割裂。
我原本正沉浸在悲傷之中,冷不丁的突然炸雷,嚇得我低低叫了一聲。
隨后,腦子里像是被閃電劈中了一樣,電光火石間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
似乎是……
好像有人拽著我的腳,把我往前拖。
我的后背在水泥地面上摩擦,疼痛刺激得我醒過來。
迷迷糊糊的,我似乎聽到尖銳的摩擦聲,還有……音樂聲。
我甩了甩腦袋,努力回想。
是什么呢?
轟隆!
有一記炸雷。
我猛地一下想起來。
是鋼琴曲,致愛麗絲!
拖拽我的那個人還在哼唱,那聲音……難聽至極!
就仿佛,老舊的破鐵門開關時那種滯澀嘶啞的感覺,刺耳得很。
那尖銳的摩擦聲,是……
是剔骨刀在墻上劃過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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