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州的表情一時變得陰晴不定。
目光絞在我臉上,不斷閃爍。
我定定看著他,也想知道,這男人現在對我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是不是真打算讓我當喬汐的替身。
如果是,當著蘇沐煙的面,他敢不敢承認?
最要緊的是,他又要準備怎么安置蘇沐煙呢?
蘇沐煙也眼巴巴的看著他。
眼底有對他的期盼和深情,還有對我的恨。
傅南州似乎有些頭疼,他掐了掐眉心,對蘇沐煙說了一句。
“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我眉梢揚起,沒想到他居然會這么說。
蘇沐煙也沒想到,她臉色一白,看著傅南州的目光充滿了失望。
再看向我,又變成了如同毒舌一般的陰狠。
“她不是替身,也就是說,你看上她了?”
蘇沐煙的語氣說不出的諷刺,“傅南州,你還記不記得自己跟我承諾過什么?!”
傅南州狠狠蹙起眉頭。
我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但顧忌到那個人是蘇沐煙,他并沒有直接發泄出自己的脾氣。
而是冷聲道,“你先出去,我要單獨和她聊聊。”
語氣還算得上溫和理智。
我忍不住在心里哂笑。
這要換成是當初的我,傅南州早不耐煩的喊我滾了。
這也就是蘇沐煙,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可即便如此,蘇沐煙也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她哭唧唧的看著傅南州,“你讓我出去?!”
“你居然讓這個女人留下,叫我出去?!”
“傅南州,你是不是還想讓我把未婚妻的身份一并讓給她啊!”
說到最后,幾乎是在尖叫!
傅南州皺著眉,冷冷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
眼底的耐心逐漸耗盡。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你如果非要這樣認為,我也沒辦法!”
典型的渣男語錄,聽得我直撇嘴。
“哎呀傅總,你別這么說。蘇小姐這么善解人意,肯定不會這么想你。”
“是我不好,我不該這個時候過來找你,讓蘇小姐誤會!”
我的話,落在蘇沐煙耳朵里,就相當于是在諷刺她。
這讓她怎么受得了!
要知道,諷刺別人,可一直都是她的專利。
那種綿里藏針的惡毒,讓人痛苦,又說不出追究的話。
否則,就是她不懂事。
蘇沐煙氣得臉都白了,手指都氣得哆嗦。
“你這個賤人!”最終,也就只擠出這么不痛不癢的一句。
笑死!
這些話我早聽麻木了,根本對我造不成一點傷害。
不過,我眼睛眨了眨,眼尾泛起紅意。
“對不起,蘇小姐。是我不該出現,讓你不舒服了。”
我扭頭去看傅南州,“算了,傅先生。”
“本來我今天來,是誠心來探望你的。結果沒想到,讓蘇小姐產生了這樣的誤會。”
“不過,看到你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
我嘴上說著連我自己都惡心的茶言茶語,并細心觀察著傅南州的神情。
“其實,傅先生如果愿意跟我好好說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的提議。”
“就是,傅先生一上來就用強,我有點被嚇到了。”
“顧總也是憤怒之下一時失手……”
傅南州看了我一眼,“抱歉,我當時……喝了點酒,有點上頭。”
“對于那晚的所作所為,我向你道歉。”
我眉心跳了跳。
什么意思,他跟我道歉?!
真心的,還是做戲呢?
聽見我們倆的對話,蘇沐煙心里更慌了。
她很害怕,因為池熙和我長得太像了。
而且看傅南州的樣子,明顯是對我格外關注,甚至是已經動了心。
要知道,傅南州驕傲,很少會主動低聲下氣跟人道歉。
就算是之前的喬汐,也沒有得到這份偏愛和殊榮。
可池熙卻得到了,這讓蘇沐煙十分不安。
她不服氣的喊著,“明明是她和顧寒霆聯手把你害成這樣,你居然還跟她道歉?!”
“傅南州,你給我一句實話,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對她動了心?!”
“蘇沐煙,你還要我跟你說幾遍?!”
這還是第一次,傅南州連名帶姓的喊蘇沐煙。
直接就把蘇沐煙給喊愣了。
她呆呆的看著傅南州,囁嚅著,“南州,你、你……”
傅南州掐了掐眉心,“算了,你現在不冷靜,我不跟你說。”
“你先出去,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蘇沐煙不愿意,還想再說什么,“南州……”
“出去!”
蘇沐煙被這一聲嚇了一跳,顫了顫,最終心不甘情不愿的咬著唇轉身離開。
她一走,傅南州就指著她剛才坐過的椅子。
“坐下說。”
不容置喙的語氣,讓我有些反感。
再說蘇沐煙坐過的椅子,我也不想坐。
嫌臟!
不過,下一秒,傅南州一句話就讓我直接坐下了。
“你今天來,不就是想探聽一下,我有沒有找顧寒霆麻煩么!”
我心頭一跳,他居然把我給看穿了?
仔細回想,我剛才好像也沒露出什么端倪吧。
就說了那么一句和顧寒霆有關的話,而且也并沒有在試探。
更多是為了惡心蘇沐煙,說了一些違心的話。
沒想到,他連這樣都能看得出來。
見我不說話,他又說了一遍,“這下,可以坐下說了?”
我皺眉,從包包里拿出一張濕巾紙,將椅子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嫌棄得明明白白!
傅南州也沒說什么,就看著我擦。
等我擦完坐下來后,才開口,“剛才的道歉,我是真心的。”
不用惡心蘇沐煙了,我也就懶得再跟他裝。
撇撇嘴語氣淡淡的,“是不是真心都無所謂,反正……我不在意。”
傅南州深深看了我一眼,“那我們就來說點你在意的。”
“顧寒霆最近是不是沒去找你,所以你急了?!”
我沒說話。
傅南州笑了笑,“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否則,你不會主動來見我。”
他心里倒是清楚!
“你知道他在忙什么?”
傅南州嗤笑一聲,“我為什么要去關注他?”
我從他語氣里聽出了輕蔑和不爽,剛要開口,他就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