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蓮、唐岳和獨臂男修,望著巨斧上的豁口,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牛頭半獸人天生巨力,這巨斧更是厚重無比,許春娘方才扔出來的究竟是什么東西,居然能損毀巨斧?
牛頭半獸人也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結果,他低頭看著手中殘缺的斧頭,竟有些不知所措。
望天犼腦中嗡鳴作響,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他難以置信的沖著許春娘吼道,“你瘋了,居然將鎮魂壺扔出去?”
許春娘神色不變,招手將鎮魂壺攝回掌中。
“不是你說的嗎,鎮魂壺是大乘修士所用的半仙器,其內足有七道法紋。
我想著它既然是半仙器,材質應該足夠硬,不至于被一斧頭噼爛。”
望天犼既震驚又氣憤,“它雖然是半仙器,但鎮魂壺根本不是這么用的,你把它扔出去,讓斧頭砍,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我覺得,這應該叫物盡其用。”
反正鎮魂壺一時半會兒也煉化不了,也就其本身材質足夠硬,能擋一擋鋒芒。
望天犼氣得夠嗆,“你這是哪門子歪理,不行,那斧頭噼在鎮魂壺上,震得我神魂難受極了……啊!”
望天吼的神念還沒有傳完,又被扔了出去。
許春娘竟是直接拿鎮魂壺當武器,沖著牛頭半獸人的腦袋砸了過去。
牛頭半獸人被嚇了一跳,他可沒忘記,剛才就是這不起眼的東西,砸了斧頭一個缺口。
他連忙閃身,試圖避開鎮魂壺。
哪知,他身子一動,鎮魂壺也跟著動了,不偏不倚地朝著他的腦袋飛去。
牛頭半獸人大驚,揮舞著巨斧便要將鎮魂壺砸落,可鎮魂壺卻異常靈活地避開了巨斧,砸到了他的耳朵。
耳朵被砸,倒是不痛不癢,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多了。
牛頭半獸人心中一定,看來這玩意雖然足夠堅硬,但也僅此而已了。
他伸手便要抓住鎮魂壺,就在這時,自鎮魂壺中勐地竄出一大團黑焰,瞬間將他的耳朵吞沒。
“啊!”
牛頭半獸人慘叫一聲,拼命地用手拍打著耳朵上的黑焰,試圖將黑焰撲滅。
然而那黑焰卻越燒越旺,不過數息之間,火光就席卷了他整個腦袋,痛得牛頭半獸人慘叫連連。
趁他病要他命,眼見黑焰大占上風,許春娘果斷釋放出隕心焰,襲向他的四肢和身軀。
在盡焚黑焰和隕心焰的雙重灼燒之下,牛頭半獸人的身子被嚴重燒傷,氣息逐漸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獨臂男修目光閃爍,悄然祭出一柄飛劍,朝著牛頭半獸人斬去,竟是打算搶奪軍功。
軍功的歸屬,是以最后一擊來判定的,只要他搶先殺死牛頭半獸人,這十點軍功就是他的!
許春娘目光一冷,正欲動作,卻聽到望天犼大罵不已。
“好小子,敢搶你犼爺爺的軍功,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望天犼說著,竟直接放棄了牛頭半獸人,轉而催動黑焰,攻向了獨臂男修祭出的飛劍。
在盡焚黑焰的高溫下,飛劍只堅持了不到一息,就融化成了一堆鐵水。
飛劍被毀,獨臂難修面色驟然變白,“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原來他方才為求一擊斃命,直接動用了威能強大的本命飛劍。
本命飛劍被毀,連帶著他也受到了牽連,神魂收到了不小的反噬。
望天犼毀了飛劍,得意地輕哼一聲,沒有急著收割牛頭半獸人的性命,示威般地看向了唐岳和郭雪蓮。
他倒要看看,還有誰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唐岳本就沒有搶奪軍功的意思,見黑焰迎風張揚,并未多想。
郭雪蓮看向黑焰的眼神,滿是忌憚之色。
她原本還想著,看有沒有機會混水摸魚,但見獨臂男修鎩羽而歸,終是打消了搶奪的念頭。
隨著牛頭半獸人咽下最后一口氣,這十點軍功,終是落到了許春娘手里。
她招手收回鎮魂壺,看著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牛頭半獸人,一劍斬下了他的兩只牛角。
察覺到同伴死去,女半獸人發出一聲憤怒而痛楚的吼叫,朝著許春娘兇狠地看了過來。
將殺死胞弟的人族修士牢牢記后,她不再戀戰,朝著遠處奔逃。
藍河站在原地,凝望著女半獸人逃走的方向,確認她已經遠去之后,方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沒有要追擊的意思。
靠著佛珠,他勉強與煉虛中期的女半獸人占了個平手,但牛頭半獸人的每一擊都是大開大合,十分難以應對。
與其對戰時,他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藍河收回目光,看到地上巨大的半獸人尸體,童孔微微一縮。
方才他忙著應付女半獸人,卻也感受到了一陣恐怖的高溫。
那黑焰異常兇悍,即使是他,也不敢輕易攖鋒。
看來他先前看走眼了,沒想到這許春娘,居然還掌握著這么厲害的靈火,居然能燒死練虛期的強者。
藍河壓下思緒,看向了許春娘。
“我打算再收集一些半獸人的尸骨,熔煉一件新的骨器,這具煉虛期牛頭半獸人的尸身,你若用不上,我愿意出五點軍功來換。”
軍功十分值錢,一點軍功相當于一萬下品靈晶,也就是一枚上品靈晶。
在鶴城這一帶,煉虛期的牛頭半獸人,價值大概在五六萬靈晶左右,藍河倒沒有壓價。
許春娘點了點頭,“成交,不過得等我兌換完軍功后,才能交易。”
對她而言,賣給藍河與賣給其他人沒有什么分別,她身上還有幾百萬靈晶,自然是優先換取軍功了。
“這是自然,我先付你一點軍功的定金,剩下的四點軍功,等拿到半獸人的尸身后,再交易給你。”
許春娘自是沒有意見,她拿出軍令,收了一點軍功的定金后,隨手將半獸人的尸身收起。
看著她輕輕松松就賺了十五點軍功,其他三人頗為眼饞,尤其是獨臂男修,連眼睛都紅了。
他在黑虎軍中呆了一個多月,大大小小經歷了十幾次戰斗,險死還生,好不容易才積攢了六點軍功。
這新人剛來,就賺了一票大的,比他過去一個多月所掙的軍功,還要多出不少。
方才她使出的那黑焰,究竟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