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犼翻了個白眼,一劍削了造化山,莫說是許春娘了,就連他都做不到!
這造化山,很久以前就出現在靈界了。
誰也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來頭。
山中禁法十分玄奧,連他這個大乘期修士,都看不懂。
這些所謂的禁法,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仙法!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知道這山中禁法是什么嗎,這不不是簡單的禁制法則,甚至可能是仙界的……!”
說到這里,望天犼忽然頓住了,心中生出古怪之感。
若這禁法當真是仙法,方才那一劍,是怎么突破法則的限制的?
許春娘心中一動,“你說這山中禁法,是仙界的什么?”
“沒什么。”
望天犼搖了搖頭,他所領悟,是火之法則和吞噬法則。
對于禁制法則的了解,并不算多。
仙法什么的,應該是他弄錯了吧,否則那一劍,又怎會生出風來?
許春娘見他語焉不詳,也沒有多想。
將天劍領悟至精深處,或許真的能一劍化萬法,削平這造化山。
但與之對應的,這一劍所消耗的魂力,絕不會少。
以她目前的實力,根本用不了這一劍,哪怕強行動用,也會因為魂力損耗過多,而損傷神魂。
與此同時,造化山巔。
一道模湖而又高大的身影,倏然出現在虛神殿外。
他看向虛神殿,不滿地抱怨道。
“聽聽看,她說的那是什么話,居然想將這造化山削平,有沒有將我這守山人放在眼里啊?”
話音落下,虛神殿門緩緩打開。
一個玉雪可愛,扎著兩個小丸子,卻板著臉的女童走了出來。
女童看上去約莫六七歲,神情與她的外表十分不搭。
尤其是那雙眼睛,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她是普通的人族女童。
她的語氣很冷澹,隱約還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以她現在的實力,想削平這山頭,是還差了點。不過那一劍,確實很特別,居然能突破仙法的束縛。”
聞言,守山人立刻瞪圓了眼。
“你這是什么意思,盼著我倒霉不成?造化山要出了事,你也有連帶責任!”
女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別兜圈子了,說吧,找我什么事?”
守山人的神情肅然,“你有沒有覺得,方才那一劍,有些眼熟?”
女童若有所思,很快便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得很復雜。
“你是說……當年叛出仙界的那位?”
“對對對,就是那位!”
雖然兩者的劍招,看上去完全不用,但給他的感覺,卻如出一轍。
那位在離開仙界后,便不知所蹤,距今已有六七萬年了。
女童皺起眉頭,頗有些拿不定主意。
“再看看吧,若她的劍法真與那位有關,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到那人的蹤跡。
不過……以那人的實力,就算我們找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守山人輕嘆一聲,“上報的話,又有些恩將仇報了,而且那個人族小丫頭,她是無辜的。”
女童沉默了,她知道,守山人說的是實話。
當年,那位曾在仙界掀起腥風血雨,以一己之力攪亂了整個仙界,以至于最后被四大仙帝聯手追殺,不得不離開仙界,落了個墮仙之罪。
可很多人心里都清楚,那位是被冤枉的。
甚至沒有他力挽狂瀾,仙界早在很久之前,就被域外天魔給攻破了。
只是所有敢質疑此事之人,都死了。
礙于四大仙帝之威,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
女童很清楚,若這人族女修的劍法,當真是出自那人之手,只怕仙界中的某些人,要坐不住了!
如今的仙界本就不太平,時刻遭遇著域外天魔的威脅,不宜再生波瀾。
“那你待如何?”
守山人嘆了口氣,“還能如何,自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幸好她這一劍,是在造化山中領悟的,否則早就被上面那些人發現了。”
女童吃了一驚,很快意識到守山人的意思,他竟是想抹去這一切的痕跡。
哪怕明知四周無人,她還是謹慎地加了個結界,壓低了聲音。
“你這么做,要是讓他們知道了,絕對會沒命的!”
“沒命又如何?”
守山人的眼底,竟有一種豁出去的瘋狂。
“要不是當年那位,我早就死在了域外天魔的手里,魂飛魄散!”
他對四大仙帝的做法,本就十分不滿。
否則也不會自請來靈界,當一名守山人了!
女童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他心意已決,沒有再勸。
“你就算能將這里的痕跡抹去,又如何保證,那位人修在離開造化山后,不會動用此劍呢?”
“這好辦,我早有了妙計,嘿嘿……”
守山人得意地笑了,還賣了個關子,“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那這萬族試煉?”
“試煉當然是要繼續了,那個小丫頭對法則的靈物還不錯,悟性也很高,只是身子骨有些差了。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爬到一半,就體力不支,摔下山去。”
守山人看向女童,親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若是運氣好進入了虛神殿,還不怕死地用了那一劍,就勞煩你出手,幫忙將痕跡抹去了。”
女童很不滿,“你這是強拉我下水,我可沒答應要幫你!”
守山人眨了眨眼,“仙界內憂外患,本就不平靜,你莫非想看到仙界大亂的場景出現?”
“我……自然不想。”
女童板著臉,表情很難看,“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到時候要是有人追究,我就說是你逼我的!”
守山人嘿嘿一笑,“放心好了,你我將痕跡抹去,誰也不知道,這里發生過什么。”
女童很不高興,“每次你過來找我,總沒好事,往后的一萬年,都不要再來煩我了!”
說著,她轉身走進了虛神殿,狠狠一甩,將殿門用力地關上了。
守山人笑了笑,但很快,他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其實他與當年那人的關系,遠沒有他所說的這么簡單。
他的目光透過重重山巒,往下望去,落到了那一道單薄的身影之上,久久未曾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