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要證明這魚是她養的,那三峰就是想搶也沒有理由了。他們做人難道不要底線?
想到這兒,花朝陽覺得胸口的傷都不怎么痛了。
她抿唇彎起嘴角,整理了一下不太合身的道袍,挺直了脊背,鄭重其事的提高了嗓門:“大家先別吵了。聽我說。這話我只告訴你們一遍----這魚是我養的。”
花朝陽悅耳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爭執。
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下定決心為了她和阿離的未來,蹚一蹚這渾水。
人群里傳來竊竊私語聲。
朱慧端詳著花朝陽的長相,不屑的在心里罵了句小妖精,遞了個眼神給旁邊的女弟子,那女弟子立刻會意,對著花朝陽冷哼一聲:“你說魚是你養的就是你養的?魚長在靈溪潭里,那就是我們太虛宗的。”
“對,魚當然是我們太虛宗的。你們就是想耍無賴,獨霸靈氣。”有三峰的弟子立即隨聲附和。
胡來氣得差點背過氣去,真是賊喊捉賊啊。
他想要罵回去,姜來先開口了:“呸!無恥的東西。自己無賴還說別人。這靈溪潭是我們持云峰的,和你們有什么關系?里面的魚也是我們的。”
那邊自是不服,兩撥人又吵了起來。
花朝陽聽完直搖頭,覺得姜來的戰斗力不行,不但不行,還拉胯。這種時候就不要扯什么靈溪潭了。說魚,就說魚。魚才是重點。
看來,她必須現在、立即、馬上---出馬了。
雙方就魚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時,花朝陽走到龍清風跟前,壓低聲音問了句:“我要是能證明這魚是我養的,你拿什么來換?”
龍清風早料到她會來談條件,捋著胡子笑瞇瞇看著她:“你不是想下山嗎?我親自送你走。你從簡向杰那拿的東西也歸你了。”
花朝陽黑了臉,糟老頭子狡猾得很呀,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敢壓價,跟她來“故弄玄虛”這一套。要知道未穿越前,她也是談判桌上割韭菜的一把好手。
“你要是沒誠意,那我去跟宗主談。”說完,花朝陽抬腳邁步就走。
龍清風手一揮,一股靈力捆著花朝陽,把人強拉了回來,一口價:“靈植園的管事之位歸伱了。”這次倒是干脆利落。
晚了。現在她可是身價倍漲。花朝陽秀眉一挑:“您老也太不地道了,眼下的局勢一眼明了,我若當了靈植園的管事,是對你們有益又有利,于我有什么好處?”
“那你說你要什么?”龍清風想捏死這小丫頭。
花朝陽刻意忽略他眼神里流露出來的肅殺之氣,說出了令龍清風出乎意料的話:“以后持云峰的靈植園我承包了,一干事務歸我負責,你們持云峰不得插手。當然,峰上每個弟子修煉所需的靈氣也由我來承擔。保證充足。”
“這樣好像是你虧了。”龍清風心中疑惑,不知她打的什么鬼主意。
花朝陽擺擺手:“不虧,我有個條件,我家阿離要成為持云峰內門弟子。必須您親授。”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龍清風這才放下心來。
他不怕人家跟他光明正大談條件,就怕對方藏著心思,有別的打算卻不知。
他朝不遠處站著的阿離瞧了一眼,根骨不錯,卻不知為何看不清他的修為,略一思索,把人甩鍋一樣,推給了別人:“本座不好為人師,讓他拜玉涵堂為師吧。”
花朝陽微揚嘴角:“那也行。”這才是她真實打算。龍清風脾氣又臭又硬,阿離也不是個好揉捏的主,跟著老頭得吃大虧。
比較之下,玉涵堂還算是有涵養的。而且長得也還不錯。阿離跟著他,還行。
將來,相信在她的幫扶(靈植賄賂)下,說不定玉涵堂一高興,把護山大陣的解除之法教給阿離,這顆定時炸彈才算真正排除。
事情談妥,龍清風催促還在暢想未來的花朝陽:“那眼前的事,你快去解決吧。”
“瞧好吧。”花朝陽從吵架的兩撥人中間大搖大擺穿過,徑直走向靈溪潭。
探身向潭水里看了看,轉身朝人群里招手:“阿離,把竹網拿來。”
那三峰立即有人發問:“你要干什么?”
正午的太陽升到了靈溪潭正上方,陽光潑灑在水面上,微風一吹,便如碎金子在晃。
花朝陽盯著水面,背對著眾人:“你們不是說魚是你們的嗎?那你們誰能把魚撈上來,這魚就歸它。”
人群里傳來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胡來與眾師弟覺得花朝陽有些托大,想要阻攔她,玉涵堂卻讓他們稍安勿躁,靜觀其變,眾弟子不得不強壓下這個念頭,安靜下來。
在林玉泉與朱慧的示意下,立即有人動用法力,想把魚弄上來。
可惜,那魚像是在潭里消失了一樣,根本不見蹤影。
輪番試過后,紛紛敗下陣來,終于無計可施。
花朝陽這才問道:“你們沒辦法了吧?那該我試試了?”
無人說話。
花朝陽從阿離手中接過竹網,嘴里小聲嘀咕著,外人看來,她念念有詞,神神道道。
做為隨世者的花朝陽,從與靈植以及其他活物接觸時,就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這些活物都能聽懂她的話。
或許這就是穿越自帶的金手指。
現在,這個金手指要助她---啪啪打臉眼前這幫不講道理的混蛋。
很快,那尾魚聽到她的召喚,歡快的從潭底浮了上來,主動游進了竹網里。
隨著竹網脫離水面,靈溪潭的靈氣瞬間消失。
圍觀者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
龍清風與玉涵堂目光碰觸的一瞬間,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希望之光。
也有人立即表示不服:“你使詐。一定是我們剛才施法的原因,這會兒魚才感覺到。你是來撿便宜的。”
“對,魚是我們招上來的。和你沒關系。”
“這條魚一定是中了你們的咒。”
......
“簡直了!理全讓你們說了?那你們怎樣才信魚是花花的?”胡來也不示弱,頂了回去。
花朝陽朝人群中走去,邊走邊說:“不用讓他們信,我的魚都是有標簽的。”就知道這幫人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把竹網里的魚抓在手里,魚腹翻了過來沖向外面,“你們看。”
近處的人靠近去瞧,白白的魚肚上,刻著一個黑色的圖案,遠看像一朵花,近看就是一個古體的花字。
這個極有特色的花字是花朝陽設計的,獨一無二:“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標記。凡是我的東西都蓋了章,只聽我的。”
朱慧與林玉泉等人,目光落在魚腹上,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