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這烏漆麻黑的能好吃嗎?”
蘇魚把手里的松花蛋一分為二,里面的蛋黃發硬,看樣子是不能吃了。
要是當時保存的時候不是隨意蓋上,而是把壇口密封,現在的松花蛋還能吃。
“這些都不能吃了,扔了吧,等改明我另做,做出來了再讓你們嘗嘗。”
勸閨女的時候夫妻二人表現不在乎,但兩人以前節省慣了,這一壇子少說也有五六十個,就這么扔了還怪可惜的。不過看著烏漆麻黑的鴨蛋,兩人實在是下不了嘴,也只能在心里可惜。
蘇老二想著閨女心情不大好,正好想到高家的小狗崽現在一個多月,應該也斷奶了。
“閨女,你要不要跟我去接二虎?”
蘇魚一聽立馬來了精神。
“去,二虎斷奶了嗎?”
“前幾天我去的時候,就聽高屠戶說要給它斷奶,過了這些天,應該是斷了。”
“那我們趕緊去,還能趕在晌午前回來。”
蘇魚想到二虎,暫時忘了壞了的松花蛋,帶上草帽,父女二人出發去隔壁村高屠戶家。
剛開始養雞鴨的時候,蘇魚就打算養一條狗,只是村里哪家的糧食也不寬裕,養狗的人家很少,小狗崽確實不好找,蘇老二找了個把月,可算找了條小狗崽帶回家,蘇魚一看差點被丑哭,她有輕微顏控,不管是對人還是對小動物。
小狗崽的主人家也是當屠夫的,狗崽每天各種豬下水吃著,一條土狗硬是長的跟條哈巴狗差不多,再胖的跟頭豬一樣,剛帶回來蘇魚死活不要,讓蘇老二去給退了,最后蘇老二實在沒法,貼了二十文錢給退了。
后來蘇老二學精了,在找小狗崽的時候先帶自家閨女去看一眼,等閨女點頭了他再帶回家,后來又去看了一家蘇魚也不喜歡,狗這東西還是要看眼緣。
一晃四個月過去,后來還是蘇老二聽說隔壁村高屠戶家,養的一只母狗下了一窩小狗崽,才帶著蘇魚去看。蘇魚一下就看中其中一只,小狗崽通身雪白,只額頭有一撮黑毛,蘇魚就給它起了二虎的名,那個時候小狗崽還小沒斷奶,只能繼續留在高屠戶家。
等走到隔壁村的時候,已經過了小半時辰,高屠戶這會兒不在家,不過高屠戶的媳婦趙氏倒是在家。
見只有高屠戶媳婦在家,蘇老二心道,好在把閨女帶來了,不然光一婦人在家,他一個人也不好進去。
“嬸子,聽說二虎斷奶了,是不是真的?”
“斷了,前兩天就給它斷了,我正想讓人給你家帶信,沒想你們今兒過來,正好可以帶走。”
“那多謝嬸子了。”
父女兩就在院子里面等著,趙氏一個人去狗窩抱二虎,蘇魚是不敢去的,二虎娘護崽,先前來看的時候,蘇魚還記得二虎娘的兇樣,要不是拴著繩,鐵定要撲過來咬她。當娘的那么兇,二虎以后長大了肯定不差。
蘇魚不喜歡第一只狗崽還有一個原因,長得肥也就算了,見人就夾著尾巴躲起來,那樣的狗要它何用,還不如不養。
沒多大工夫,趙氏就出來了,懷里抱著睡著的二虎,一個多月的小奶狗身量不大,此時正睡得香甜,也不知道醒來知道不在自家娘身邊,會不會哭鬧。
來的時候蘇老二背了個背簍,直接就把二虎放到背簍里面。
蘇魚從荷包里拿出二百文錢遞給趙氏,價錢是一早就談好了的。
趙氏接過數也沒數就揣在了懷里,蘇家的人品她還是相信的。
“嬸子,那我們就先回了,嬸子到余家村,記得去我家玩。”
“聽說你家養了不少的雞鴨,等我得空,就去你家買兩只。”
“那嬸子下次若來買的話,我一定給你挑大個的。”
村里買雞不興得稱斤,而是講多少一只,蘇魚這么說,趙氏聽著心里也舒坦。本來只是隨口說說,她們村養雞的人家也不少,去哪家買不是買,何必要走遠路去蘇家,現在還真起了心思去蘇家買雞。
“趕明嬸子就去。”
兩人離開高家,回家路上,蘇魚嘰嘰喳喳個不停。
“爹,回去就讓二虎跟我睡一個屋,二虎現在還小,睡在外面我不放心,等長大了再把它挪出去。”
“成,聽閨女的。”
蘇老二妥妥的女兒奴,閨女說什么就是什么。
“那回去爹得給二虎編個小窩,再給它弄張小毯子掂著,吃飯喝水的小盆也得弄,二虎剛斷奶腸胃弱,吃的要好一些,每天給它弄兩雞蛋來吃。”
蘇老二聽的眼皮一跳,羨慕背上背著的二虎,人家吃的比他還好,蘇魚不覺得這有啥。
父女兩個剛到家,夫妻二人就被蘇魚指使的團團轉,蘇老二去編狗窩,蘇魚拿家里面的舊棉絮剪了一塊,怕二虎撕咬,讓蓮氏給縫個套子,套在舊棉絮上鋪在狗窩里面,這樣二虎就不會咬了。
夫妻兩也寵著給做狗窩,此時的二虎正窩在蘇魚懷里,左看看右瞧瞧的,全然沒有來到一處陌生環境的驚慌。
蘇勝回家的時候就是就看到這一幕,不過他可沒時間多想,喝了口水之后就進自個屋學習。他現在進入乙班,之前他的進度跟不上,余先生還給他開了小課,布置課業從剛開始的每天學五個字,到現在每天學三十個,想想就能想象得到,蘇勝現在每天有多忙,每天不是在崩潰就是在崩潰的路上。
最讓他感覺無力的還是妹妹,不管是五個還是三十個字,只要看一眼就學會了,他真想撬開看一看,妹妹腦袋里面長的腦子是不是金子做的,他們可是親兄妹,咋的兩人長得就不一樣。
蘇魚才不管這些,每天虐哥虐得很開心。蘇勝這些天頭發亂了,眼下青黑也重了些,人更是瘦了一圈。
蘇魚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比起現代那些上學的孩子們,蘇勝每天學的跟他們比差遠了,這才哪到哪,比起現代上學的孩子們不知道享了多少福。
這人吶,不逼一逼,哪里又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