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幸武功不弱,劍法甚是飄逸。
可這幾個打手,雖不是大有來頭,但也是戚涼爭親自調教的,因而……
一炷香后,這四人皆是渾趴在地。
輸的也不算太過難看。
早起身的梁貞看看眼前的景象,不由眼皮跳高。
不是吧?
這都能打輸,也太菜了吧……
若不是她在轉進酒樓的時候發現自己被跟蹤了,她也不能福至心靈地猜到公子身上。
不猜到公子身上,也不會多此一舉,費力不討好地安排這么一出。
長幸收劍,回頭恨恨地瞪著梁貞,“沒想到,我當你是朋友,你居然跟他們這群宵小之輩合起伙來算計我,哼!”
他哼完,便想甩袖離開,營造一個含恨不甘卻大度不計較的落魄又孤冷的形象。
偏偏梁貞不識趣,連忙哎呀著上來拽他。
“放開。”他扯不動被女子拉著的袖袍,便扯了個白眼賞她。
梁貞討好地笑著,“別生氣嘛,我這不是為你好,你看你都被盯上了,若還要去殺人豈不是要吃牢飯了,到時候,你爹爹不得跟著你丟人?”
“哼,行走江湖,鋤強扶弱,伸張正義乃是俠士之為,豈在乎這些虛名!”長幸傲然開口。
“行了行了,你志趣高潔,我不跟你爭辯這個。但是,我就不能放你走,不然你我比劃比劃?”
長幸不可思議地看向她,“就你?”
“就我。”女子迎上他的目光。
長幸搖頭,“我不打女人,而且你身世可憐,這事我不跟你計較了。反正,明日我便要取那女人性命,你我就此別過。”
“不行,你想都別想。”梁貞不給他反應機會,便探招過去。
而后,長幸側閃躲過,皺眉,“你這是何苦,我說了會替你贖身的。”
“贖什么贖!我清早出來時,公子就塞了我三千兩,我要想贖身早跑了呢,你別亂來,我好不容易找到短期飯票,今日非捉你,替我家公子解憂!”女子酒意微散,小臉依舊紅潤撲撲。
長幸這才正眼瞧她,“既然你不識抬舉,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他將佩劍扔在一旁,而后赤手空拳朝女子襲來。
梁貞心里慌張,自小乞教過自己武功之后,她還沒跟人真正比劃過呢。
平日里,也只是小乞陪著自己練幾招。
知道小乞功夫高強,可她也僥幸贏過幾次。
這次不知道有沒有勝算?
梁貞咬咬牙,也是豁出去了,狠狠抬腿朝男子踢去。
一擊未中,她又變換姿勢,又是一踢一推。
可都被長幸提前躲過。
不知何時趕到的正靠在后門看戲的戚涼爭,抄著手盯著女子的方向,等著她掏出銀針。
他記得,她最善用的便是那東西。
若她用了,是不是代表她也有想起自己的可能?
可二人打了十幾個回合,梁貞也沒有掏暗器的打算。
剛開始,她出招混亂,長幸又不在意,隨意陪她過上幾招。
待到她掌握了章法之后,長幸亦是認真起來,不屈下風。
甚至有幾個回合,他都差點中計。
梁貞隨著心態平穩,出招也快速起來,一邊回憶小乞教的功夫,一邊調準機會試用出來。
終究是小乞教的好,再加上長幸大意。
過了多時,趁著男子不備,她一招踢腿踢中他小腿,男子意料中單跪在地。
梁貞便是快速的鎖喉,后得意笑道:“嘿嘿,輸了吧。”
“不錯。”長幸點頭的動作難做,只能眨眨眼配合,“你贏了。”
梁貞得了話松開他,拍拍手掌,“這下你走不了了吧?”
長幸沒答她,看向了女子身后,慢慢起身。
戚涼爭也朝著這邊走來。
梁貞注意到了自家公子,來不及邀功便上前擋住戚涼爭。
“你做什么?”戚涼爭看著伸開雙臂擋在長幸身前的女子,擰眉問道。
梁貞嗅到了他語氣不佳,還是一本正經解釋:“這人都認輸了,公子你手下留情,別送他去地牢了。”
長幸聽的低頭一笑,心里暗嘆:這丫頭也不是全沒心沒肺。
不過就算她替自己求情也沒用,剛才那腳踢得可是夠狠的。
戚涼爭沒好氣,“讓開。”
“哦。”梁貞也不堅持,側到一旁。
戚涼爭與長幸四目相視,而后黑衣少年拱手見禮。
“王爺。”
“嗯,免禮。”長幸活動活動手腕,隨和道。
“是。”戚涼爭抬頭,看了眼目瞪口呆的梁貞,又多加了一句,“這是長信王,先皇最小的皇子。”
“你是王爺?”梁貞看向長幸。
長幸回看她,“嗯,是呀。”
梁貞雙腿一顫,便是要跪下去。
長幸眼疾手快地拉起她來,“你酒勁上來了?”
他將默聲的梁貞扶穩,“怕什么,你踢也踢了,打也打了,現在怕是不是晚了?”
梁貞欲哭無淚地看了看不遠處好模好樣站直的四位打手,皆是用同情的目光回看著她。
仿佛在說,我們都是演演罷了,你以為我們真不是個兒呢?
“那你說的父親啊,兄長啊什么的都是……”梁貞想找回點場子,證明自己不太蠢。
“騙你的唄,哈哈,小笨蛋。”長幸伸手點了下她腦門,滿眼笑意。
梁貞摸著腦門,撅起嘴來。
果然,她是最蠢的那個。
“王爺,酒菜備好了,您府上請!”戚涼爭冷眼看了下女子,面無表情道。
長幸搖頭,“本王吃過,還是同一個很投脾氣的人一塊吃的,不過,既然來了,我進去坐坐。”
他說完,看向梁貞,仍是和氣口吻,“走啊,你給帶路吧。”
“好。”梁貞維諾應著,繞過戚涼爭在前面帶路。
待到了廳堂,戚涼爭讓下人撤了飯菜,預備了些飯后茶點端來。
而后,想溜掉的梁貞被長幸叫住,挨坐著一塊吃茶。
戚涼爭卻是看也沒看,只吹著茶氣,默默飲用。
梁貞吃了長幸遞來的兩塊糕點,又恢復了原狀。
“那你來懷云是做什么的,你哥哥又是怎么回事?”
“我給落雁留下封書信,約她明日一見,想斷了她蠱惑我兄長的念想。”
“你的兄長也是王爺?”梁貞插嘴問道。
長幸搖搖頭,戚涼爭冷聲阻止,“話多,別問了。”
“哦。”少女掃興地垂眸。
而后手指撥弄著茶蓋,心里灰蒙一片。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公子對她異常冷淡不說,還很是討厭自己呢。
自己哪得罪他了?
梁貞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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