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物以群分人以類聚,姜老婆子不好惹,幾個媳婦也一樣。
他一個大老爺們,每次進黃家,都跟進了龍潭虎穴似的,時時都要打起精神。
“說吧,這次來,又有什么事?”姜暖還沒進門,就開始發問。
不是她不想委婉,而是老東西臉皮賊厚,把別人的客氣當福氣,順著梯子能上天。
“沒事就不能來嗎?”金掌柜有些委屈,“都是親戚,走動一下怎么了?”
“這話好,”姜暖拍了拍手,“都說無禮不上門,東西呢?給我看看。”
聞言,金掌柜面色一疆,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這次忘帶了,下次,下次補。”
呵呵……
姜暖并不想跟他計較,“直接開門見山吧,我忙著呢,沒空跟你掰扯。”
“是這樣的,”金掌柜也正經起來,“今年徭役重,好多人家賣兒賣女,行情也便宜起來,只要五兩銀子就能買個健壯小伙,你要不要買點人?”
聽到這話,姜暖像看二傻子一樣看著金掌柜,“你從哪看出來的,我能買的起人?”
她是賺了點銀子,花出去的更多,還要供一家人吃喝爵用,還有某些人欠帳不還,根本沒剩下多少。
“哪里看不出來,”金掌柜掰著指頭開始說,“不說你賣菜譜賺的,就是辣白菜也是一筆銀子,聽說韓義那小子也給你送了一筆,買幾個人都買不起,說出去誰信啊!”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姜暖攤手,“賺的多,花的更多,不說別人,你女兒身上的首飾頭面,細棉的新裙子,手上的金鐲子,可都是我給添的,這些,不要銀子?”
“那什么,”縱然金掌柜臉皮厚如銅墻,也感覺到了幾分不自在,“小孩子家家的,要這么多東西做什么,浪費,下次別買了。”
他這個當爹的都沒給買過什么金鐲子,閨女雖然吃穿不愁,卻也沒添置過什么首飾頭面。
“爹,”端著茶走進來的金氏正好聽到這句話,氣的直跺腳,“你是我親爹不?不給我買東西就算了,還不讓娘買,心咋這么壞呢。”
砰一聲,把茶盤落在桌子上,板著臉,氣呼呼離開。
“這孩子,”金掌柜哼唧幾聲,“都嫁人了,還跟孩子似的。”
“拉倒吧,”姜暖翻了個白眼,“我要是有這種爹,不介意直接大義滅親,瑩瑩她已經很好了。”
“我怎么了,”金掌柜心虛地挺直腰板,“也沒餓著她呀,首飾頭面啥的,不能吃也不能喝,騙女人的破東西,要了有啥用?”
額……
有那么一瞬間,姜暖竟然無言以對。
“把摳門說得這么冠冕堂皇,”姜暖嘖嘖兩聲,“你還是頭一個。”
婆娘既不能吃又不能喝,還要貼一大筆彩禮,他干嘛娶呀?
不對,他媳婦是主家配的,應該不用花銀子。
“哪有摳門,”被說中了心思,金掌柜臉僵了一下,“過日子講究實實在在,這些虛頭巴腦的有啥用,有買首飾頭面的錢,還不如買個下人幫著干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