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黃小三當即不敢說話。
這個，他還真的不敢保證。
這些日子的經歷告訴他，永遠別揣測老大下一步的動作。
你永遠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渾招。
“確實不能，”黃老二難得用自己的腦袋認真思考，“他先前回來，應該就是想從家里拿錢，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并不是想看大牛他們。
難怪，哪怕把孩子弄哭，都沒放在心上，心思不在這，別人說再多都沒用。”
想到這，他就為孩子們感到悲哀。
少的可憐的慈父之心，原來也只是順帶的，若是沒有缺銀子，也不知道大哥幾時才能回來。
聞言，黃小三臉也跟著黑起來，“我就說怎么一直感覺不對勁，卻始終想不通，原來是這樣。”
早知如此，他絕對不會多此一舉地跑過去勸說。
現在想想，氣的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所以，別再對他抱有不該有的想法或者指望。”
孫子攤上這樣的父母，她也覺得很遺憾，但是出身并沒有辦法選擇，只能學著接受。
即使，對他們來說很殘忍。
“娘，”黃小三實在想不出，干脆讓姜暖拿主意，“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們怎么干什么？”
“讓他們夫妻給你爹守孝，或者去道觀清修，二選一就行。”
姜暖把所有事從前到后仔細捋一遍，發現這兩口子敢這么做作，歸根結底，還是日子過得太好，不夠苦。
以前食不果腹的時候，所有人都拼命的干活賺口糧，根本沒有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
現在不用下地干活，每天吃飽就無所事事，閑的只能瞎捉摸。
“守孝？跟媚玉姑娘一樣？”
“對，前幾天還接到她的來信，說一切都好，所有事都親力親為，自給自足，讓她心里踏實，睡得比往日都安穩。”
當初暗三護送人離開，花了兩天在山腳給她搭好草廬才回來。
但，也僅限于此而已。
除剛開始下山買了少許的糧食和鍋碗瓢盆等器具，其他都是媚玉自己動手搗鼓出來的。
沒吃的就去山上采野菜、野果，沒用的就自己砍竹子做。
就連喝水，都要去山上接。
荒山野地，什么都要靠自己，不可能不苦，可人家小姑娘就能做到，還能自得其樂。
姑娘都能做到的事，黃川夫妻倆為何不行？
既然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折騰，她干脆成全兩人，讓他們再也沒有好日子。
聞言，黃小三腹誹不已。
荒山野地睡得踏實，這是什么古怪的癖好？
不過，這主意，真的很不錯。
“我贊同，二哥，你呢？”
“我也不反對，”黃老二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法子早就該用，如果以前就這么做，肯定不會生出現在的禍端。”
這話，姜暖沒接。
她當時沒用這種方法，也是心里存了點希望，用王氏這個磨刀石讓兒子長進一些。
后來才發現，自己想的太樂觀。
刀子生銹厲害，再好的磨刀石都開不了鋒，還會被石頭硌的滿是豁口。
真是太陽了狗！
她推測出種種經過，唯獨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輕嘆一聲，囑咐兩個兒子一番，才放人出去辦事。
而她自己，則繼續回空間練習陣法。
本來不該這么張揚惹人懷疑的，但最近心臟一直抽痛，老是有不好的預感，逼得她不敢有一點放松。
兩人得到姜暖的囑咐后，立刻找到姜朝，說明來意。
“這事你們倆就能搞定，找我做什么？”
姜朝懷疑兩人故意把他拖下水。
雖然不介意，卻依舊很不爽。
“咱們分頭行動，你去山上幫忙蓋草廬，我們倆把大哥他們夫妻送上去。”
“讓曹管家去就行，反正離得也不遠。”想到這，姜朝較忙出聲，“還是送他們去道觀吧，離得太近，經常見面很不好。”
“不會的，咱們把草廬放到半山腰或者山頂，反正整個山都被清理過，之前跟在小六身后的三只熊也在，安全不會有問題。”
“那成吧，我帶人去搭草廬，順便帶給日用的東西過去。”
“東西不用太多，鍋碗瓢盆置辦齊全，再帶一個月的口糧就行。”
“明白，放心！”
跟姜朝商量完，兩兄弟找到鎮上。
此時的黃川夫妻，因為得了銀子，眉頭終于舒展開，家里也難得多了一絲喜氣。
“相公，你看看，這次的金釵做的真不錯，上面這顆紅瑪瑙，顏色特別正，戴著特別襯氣色。”
“跟以前沒啥差別，”黃川臉色有些沉重，“這些東西不能吃不能喝，買幾副能替換就行，沒必要次次都買。”
他是真不懂女人的想法。
明明差不多的東西，都是花里面加寶石，換個顏色就成了新款，偏偏自家妻子每次都要買新的。
只一副，三兩的金子都沒用到，加了丁點大的瑪瑙，就敢要七十兩銀子，還不如干脆搶錢。
“嗯，我知道了。”
雖然答應的很柔順，王氏依舊會我行我素。
這種事，黃川已經經歷無數次。
涼涼地看王氏一眼，然后警告，“這是最后一次，銀子只夠你喝藥，首飾和命你自己選你個，我無所謂。”
很多時候，黃川也不想這樣糾纏，感覺王氏真的死了，自己反而會落得輕松。
可也只是偶爾想一想。
既然娶她為妻，就是自己的責任，哪怕再不喜，他也要護著自己婆娘。
聞言，王氏臉色僵硬，心里不由得怨怪起來，“放心，我知道輕重。”
“希望你說到做到，我已經吩咐過晴天他們，不會有人再幫你買東西，也不會給你支銀子。”
意思很明顯，除了藥錢外，不會再滿足妻子別的需求。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這些錢是典當玉佩換來的。
給妻子買藥救命可以，可是買首飾頭面，總讓他覺得非常心虛。
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把玉佩典當，可他不能理所當然的拿換回來的銀票無所顧忌的揮霍。
“相公，你不相信我？”
“對，你不值得我相信。”
他真的很累，累的完全不想搭理王氏。
擺擺手，落寞地回到書房，然后，守著往日的回憶溫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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