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六零后

166 胡家

田滿杏家田思思還是第一次來,以前總是聽趙老太感慨,說田家這么多姑娘就這個三姑娘田滿杏嫁得最好,現在看來的確是不錯。

在上海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夠擁有自帶院子的三層洋房,算是上流人家了,雖然在田思思眼里這院子有點小,洋房有點舊,可要知道這可是在上海,很多人家還是四代都擠在一間15平米的房間里呢!

要是換在前世,這么一棟處在市中心的洋房,沒有個幾千萬根本就拿不下來,嘖嘖,田思思真想告訴田滿杏,三姑你可是個千萬富翁呢!

田滿杏的公婆和丈夫都走了出來,上海人大部分都很精明小氣而且還很勢利,不過胡定北一家還算可以,沒有一般上海人的那種斤斤計較,待人也比較熱情。

當然也是因為田思思他們并不是窮親戚,每次來都是大包小包的禮物,穿著打扮也都很時髦,就是在上海說起來也是很時尚了,另外一點就是田思思家的背景了。

當初田滿杏被她公婆反對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她沒有正式工作,后來田愛國托上海的朋友給田滿杏弄進了紡織廠做女工,要知道七八十年代紡織廠的女工可是金鳳凰,比現在的公務員都還要吃香呢!

也因此田滿杏的公婆得知了田思思家的背景,竟然是北京退休的老革命,還有在部隊里當大官的兄弟,這才讓他們對田家不敢小覷,在上海人眼里,只有兩個地方的人是不被他們排斥的。

一個是北京,首都嘛。另一個就是廣州,因為廣州人比上海人有錢,也所以,自此之后,田滿杏在胡家的地位高了不少。

胡定北是個戴著眼鏡的書生,說話做事都慢條斯理的,他穿著一件白襯衫。滿面笑容地和賀學文握手。賀學文把禮物遞給胡定北母親周雅麗,惹得周雅麗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

賀學文此舉也是有意為之的,他是老上海人。當然知道上海人的作派,他的禮交給周雅麗,一是表現出他的敬重,另一個也是讓周雅麗看到他的禮物。不敢小覷。

周雅麗是個身材嬌小的老婦人,保養得十分不錯。打扮得也十分得體,看起來很優雅,大概以前在外國人手底下做事的緣故,周雅麗很注重形象。不像這個時候的大部分中國老太太,有點不注重打扮。

而且周雅麗這老太太有點嬌,從來不做家務。田滿杏嫁進來前都是胡定北的爹胡耀漢做,胡耀漢這人算是典型的上海男人。洗衣做飯照顧孩子樣樣都會,在老婆面前也是從不二話,是個真正的模范丈夫。

“阿爺,阿娘,三姑夫。”

田思思三個小孩跟著胡維新一道叫人,三個孩子都是漂亮孩子,又穿著得體,十分招人喜愛。

周雅麗一看見田思思就知道這個肯定是兒媳常說的那個抱來的侄女兒了,兒媳婦那北京大伯的心肝寶貝,以前她還以為是兒媳婦夸張。

現在看來,這個小姑娘通身的氣派,比她姐姐的小孫女兒都還要好,一點都不像農村走出來的,真真好看。

田思思今天穿的是她自己做的裙子,粉藍色的蓬蓬裙,類似現在的蛋糕裙,女孩子穿著十分粉嫩可愛,田思思穿上這身裙子看著就像小公主一般。

田新華和賀承思也都打扮得很得體,再有賀學文這么個神仙似的人,周雅麗的笑容也真誠了許多,客人光鮮體面,她在街坊鄰居面前也能說得上話。

胡維新捧著一個鐵飯盒回來了,里面有好幾支冰糕,田滿杏忙把冰糕分給田思思他們吃,田思思剛要伸手去接,就被賀學文拿走了,田滿杏疑惑地抬起頭,田滿銅在一旁解釋。

“三姐,阿囡腸胃不好,昨晚在飯店里吃多了點冰淇淋,回去就鬧肚子了,醫生說阿囡脾胃太弱,以后要少吃冷飲。”

“這樣啊,那阿囡還是別吃了,讓新華和承思多吃一點。”田滿杏一聽也不再堅持,這個侄女身體不好她是知道的,小病小痛常有。

周雅麗是醫院退休的老護士,在護理人上還是很有經驗的,她一看田思思略帶蒼白的臉色,就知道這小女孩的氣血不足,便道:

“我看阿囡應該有點貧血,要不然帶阿囡去醫院做個血常規,或是找個老中醫調理一下,脾胃不好得靠中醫調理,阿拉中國的中醫還是很好的,那些外國人都蠻相信中醫的。”

賀學文一聽覺得挺有道理,“胡姆姆說得對,我下午就帶孩子去醫院檢查,胡姆姆有沒有好的老中醫介紹?”

周雅麗對賀學文的印象十分好,笑盈盈地回答:“我剛剛好有一個好朋友,她老公就是小兒科退休的老中醫,調理小囡身體蠻高明的,我下午就帶儂去,儂下午也不要去醫院做檢查了,浪費鈔票!”

周雅麗十分熱情,拉著賀學文就聊了起來,好在周雅麗也不是特別難相處的老太太,她還算是一個有文化有內涵的新式女性,和她聊天倒也不是太難受。

田思思眼巴巴地看著田新華他們舔著冰糕,心里就跟螞蟻在爬一般,田新華看著她的可憐樣,不禁好笑,三口兩口地吃完了手里的冰糕,讓賀承思也快點吃,別引阿囡難受。

田滿杏和胡定北去準備中飯了,胡定北也繼承了其父胡耀漢的好品德,家務活十分拿手,家里來客人他都會去幫忙,胡耀漢則陪著田滿銅聊天。

胡耀漢和他妻子周雅麗不一樣,他不算是正宗上海人,他的祖籍是舟山的,他父親和爺爺都是上海船廠的工人,是以他們一家才會在上海定居,而這所洋房也是他父親和爺爺以及他三代人努力的成果。

舟山離隨城距離并不遠,鄉音也有些相似,是以胡耀漢很喜歡和田滿銅聊天,能夠滿足他家鄉情杯的某種渴求。

“原來學文儂是老上海人呀,我就覺得奇怪哉,儂的口音聽聽就跟阿拉差弗多嘛!”

周雅麗和賀學文相談甚歡,哈哈大笑,看起來是極開心的,田思思不禁在心里翹了翹大拇指,阿爹真是師奶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