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后全員真香了

第196章 罪孽

薛念心下微訝,沒想到他們會認識樂瑤,還分明抱著一股強烈的敵意和厭惡。連氣息平穩的鐘離乾,身上都溢散出難以掩飾的恨。

“為什么要盯著樂瑤?”薛念見他們沒有瞞著自己的意思,干脆問出了心中疑惑。“你們怎么會認識她?”

鐘離乾斂目遮住眼中驚人恨意,不想嚇到薛念,他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平緩好心情才緩緩開了口。

“樂瑤的父母,是害死我們父母的罪魁禍首。”

薛念唇瓣微微張開,驚訝得發不出一絲聲音,連心跳血流都加快了不少,背脊竄起一陣陣寒氣。

樂瑤的父母不僅綁架殺害了許家夫婦,還害死了鐘離夫婦!薛念一顆心緊緊揪著,難以想象二十年前的鐘離兄弟和許時赫,是怎么熬過這么大的苦痛。

“他們打著濟貧會的名號綁架許家人,走投無路撕票滅口,試圖開車逃離現場。他們一路高速行駛,撞到的行人車輛難以計數,我們的父母就在其中。”

鐘離夫婦當年就住在鳳鳴山區域,當天本來是日常開車出行,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天。

結果不幸遇到飆車逃生的樂家夫婦,高速碰撞下墜落矮崖,最后搶救無效身亡。

樂家夫婦制造的車禍中,死亡七人,分別來自三個不同的家庭,另有十九人受了輕重不一的傷。

他們一路狂飆直到被警方逼停,雙雙落網。

“他們為什么要這樣!”薛念心里生出一股難忍的怒火,“害死這么多人、毀了這么多家庭,難道就只為了實現濟貧會的理想?”

當年的濟貧會是規模極大的國際組織,以劫富為榮,濟貧為傲,參與其中的都痛恨有錢人,鬧出了不少綁架撕票的惡性事件。

國際上早就打擊了這一組織,亞洲殘留的這一小撮韜光養晦,樂家夫婦就屬于高層人員。

他們不是小打小鬧的閑雜人士,反而是高學歷、高智商、高情商的人,否則也不可能混得進管理嚴格的許家。

“濟貧會的理想不是‘濟貧’。”鐘離乾對這一組織研究頗深,現在雖然根除了,但還是有一些極端的殘留人員,試圖重復榮光。“他們是想根除富豪階層。”

進入濟貧會,首先就要經過一系列洗腦,讓他們仇恨富人,特別是頂層的富人。

“從樂家夫婦的口供來看,他們最恨的就是薛許兩家,但由于找不到真正的薛家人,所以只能從許家開始下手。”

聽到鐘離乾平靜隱忍的聲音,薛念心里很不是滋味。

二十年前,他才只有五六歲,小坤哥還是兩歲的懵懂稚童。本該安穩幸福地童年,就這樣突然被奪走,陷入了失去父母的無盡傷痛中。

到現在,他雖能用平靜的語氣來講述過去,但隱忍的恨意依然不淺。

“對樂瑤抱有敵意不全是為過去的仇恨。”鐘離乾沉默了片刻,眼神與氣息漸漸歸于無波無瀾,回到了尋常的狀態。“我懷疑,樂瑤也已經是濟貧會的成員。”

薛念震驚得無以復加,樂瑤如果是濟貧會成員,那她上次在迪拜試圖接近許時赫.......一想到許家夫婦的經歷,薛念本能地打了個寒噤。

“是找到了證據嗎?”薛念的心砰砰直跳,緊張到雙手緊緊攪在一起。

“只是懷疑。”鐘離乾搖了搖頭。“她的養父母是共濟會高層成員,不能不防。”

樂家夫婦被逮捕時,樂瑤才兩歲,根據調查,她父母出事前就把她交給了馬國的朋友,也就是她現在的養父母。

這對夫婦是馬國首都一家地下酒吧的老板,人脈很廣很雜,明面上跟共濟會毫無關系。鐘離乾是近些年才查到,這兩人曾經是秘密成員,而且還都是高層。

濟貧會最擅長的就是給人洗腦,如果這兩人依然信奉那一套,肯定會給樂瑤灌輸同樣的理念,讓她為了貧窮的人們戰斗,去毀滅以薛許為首的上流階層。

“難怪......”薛念把在迪拜遇到樂瑤的事說了一遍,包括她們的對話,以及她對樂瑤的一些觀感都沒有隱瞞。

當聽說樂瑤偏執地想要見到許時赫,鐘離乾的懷疑就更重了幾分。

“她七八歲的時候回國上過學,不會沒聽說過許時赫的情況,也不會不知道她父母對我們一家、對所有受害者家庭造成的惡果。”

鐘離乾頓了片刻,按捺住不平靜的心緒才再次開口。

“如果她只是為了求得原諒,滿足心里自私的執念,不會只接近許時赫。我和小坤,還有另外幾家人都是受害者,也比許時赫好接近,她從來沒有試圖找過我們。”

薛念愣愣地點了點頭。

當時在迪拜,她還不知樂家夫婦造成的罪孽有這么深,現在知道了,再想到她偏執的模樣,心里本能地生出了一絲厭惡。

“好了,她不算什么大事,別影響了你的心情。”鐘離乾把茶點盤往薛念那邊推了推,示意她不要再多想。

薛念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捏著一顆半透明的晶瑩茶凍,心事重重地吃了兩口,還是忍不住問道:“她想在國內發展嗎?”

“嗯,肯定打算留下。”鐘離乾點了點頭,倒是不甚在意。“你別擔心這些小事,隨你心意生活,怎么開心就怎么過。”

薛念心里一暖,雖只是短暫幾次見面,但鐘離乾和小坤哥一樣,都在以各自的方式為她著想。

“我知道啦,不會太掛心的!”薛念點點頭乖巧應下,樂瑤身份特殊,注定是很多人的重點關注對象,有這么多眼睛盯著,不缺她這一雙。

薛念主動換開話題不再提及傷心舊事,聊到晚飯時分才提出告辭,拎著吃到圓滾滾的六六回了家。

不知是不是因為下午聊得太多,薛念入睡后陷進了雜亂的夢境中。

夢里的她和鐘離兄弟關系極好,溫馨日常的畫面如碎片,一幅接著一幅閃過。

忽然,畫面戛然而止,薛念發現自己置身于火災現場,人們尖叫著向大廈外面逃離。

她卻一直往里走,呼吸困難、腳步慌亂,直到看到被柜子砸到在地的鐘離兄弟,不顧一切地沖上去試圖拖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