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楚有材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危機

“李先生,方才你看完那場比試,有什么感想?”

“這燕綏不愧是東麗的攝政王殿下,這馬術,武功,還有謀略——果真是一絕。”

李惟楚將“謀略”這兩個字故意說的綿長,將眼神放在一邊下場休息的燕綏身上。那燕綏感受到李惟楚的目光,笑瞇瞇地迎上去,居然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

“不過,咱們北辰的小將軍秦定安,比之攝政王同樣不弱。”

李惟楚轉頭正巧對上正朝這邊走過來的秦定安,悄悄朝她豎了個大拇指。秦定安先是一愣,旋即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微微低頭向她表示感謝。

“小將軍秦定安,不僅這馬術比燕綏強,看他剛剛擊中的那一球,力道和速度比之先前的那一球都要強上不少。想來是平日里舞刀弄槍勤加練習的緣故。這可比一些花架子要強多了。”

語罷,李惟楚意有所指地看向了一邊的燕綏。

燕綏納悶了,轉頭問自己旁邊的小廝:“怎么,我難不成還比不上那個什么秦定安?”

“王爺說笑了。”

那小廝怎么說也是燕綏身邊的人,自然是捧著他一些,旋即看著秦定安在一邊小聲說道:“那什么小秦將軍,長得白白凈凈的,一點都不威風哪像您啊,長相俊秀身材英武挺拔,別人一看就止不住又驚又怕,那將軍怎么比得上你。”

“我怎么聽著這話,你像是在罵我一樣?”

燕綏歪頭看向他,小廝被堵了話,一下啞口無言,終于是閉上了嘴。

這攝政王的馬屁,還真是不好拍。

“沒想到李先生居然如此賞識小將軍。”許承乾朗聲道,“既然如此,李先生不妨為方才那一場精彩的比賽,賦詩一首如何?”

“額……”

李惟楚這會兒一下犯了難。

這描寫馬球的詩句,雖說有,但畢竟見過的少,這會兒突然要她寫,她一下還沒什么印象,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只是這皇命難違,要是自己真的就這么推辭了,這許海晏,瀛王和瀛王妃都在,恐怕丞相府那邊面子上過不去。況且還有各國使臣在,自己要是不應承下來,恐怕會給北辰丟臉。思索片刻,李惟楚出聲道:“陛下,方才兩人比試那精彩的瞬間,我這坐的遠了些,看的不太真切。您說就這么讓我寫,我也不知道寫什么啊。”

“那你想怎么樣?”

許承乾方才差點以為李惟楚就要這么拂了自己的面子,面色已經有些不快,這會兒說話的語氣也似乎有些沒好氣,眼神淡淡地斜了一眼李惟楚,伸手從桌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如這樣吧,讓草民離他們稍微近些的地方,在他們那兒擺個書案。我瞧裁判那位置就不錯,不如就那兒吧?”

“準了。”

許承乾大袖一揮,讓下面的人趕緊去準備。李惟楚低頭謝過,回到自己的位置拿了個蘋果,一邊啃一邊去裁判那邊的位置去了。

夏如云見李惟楚這可愛模樣,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

“倒真是個率真的性子。”

下半場的比賽馬上就開始了。

到這裁判的位置上,李惟楚才發現這才是絕佳的看球地點。不光是場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就連那馬的鬃毛也能看得仔仔細細的。李惟楚一口啃在蘋果上,把它叼在嘴里,一邊看這燕綏和秦定安之間的較量。

然后開始慢慢思考這詩該怎么寫。

“一般的作品肯定不行,要讓人眼前一亮的才對。”李惟楚啃著蘋果,瞧著場上的風云變幻,止不住地頭疼。

燕綏在這下半場,依舊是緊盯著秦定安的舉動不放。

不得不說,這秦定安的馬球技術的確十分高超。更何況有了上次的防備之后,燕綏每每接近秦定安之時,都會被他給快速躲過。自己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就已經被北辰隊伍里的其他人給隔絕開來,完全沒有可趁之機。

更何況,燕綏并不想在李惟楚面前耍陰謀手段。

既然她看好這個秦定安,自己就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打敗這個人,讓她看看自己的本事。

平日雖然用盡心機手段,可不知為何,燕綏并不想讓李惟楚見到自己這樣的一面。

若是讓小姑娘怕了自己,那可就不好了。

不過,這燕綏雖然這么想,但東麗球隊里的其他人可就不這樣認為了。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拿下這場比賽,讓北辰顏面盡失。

最好是傷了這個秦定安,這樣的話,燕綏即使是東麗攝政王,也要為秦定安的事情負責。雖說不一定能造成什么傷害,但也能殺殺他的威風。

這可是東麗的皇帝特意吩咐下來的。這燕綏在東麗一直騎在皇帝頭上,皇帝對他早就是積怨已久。這會兒找到個機會報復,那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

這樣想著,燕綏身邊的一個隊員眼神微瞇,正在盤算著整倒燕綏和秦定安的法子。

這邊,李惟楚的詩也已經有了頭緒。

“仆本修文持筆者,今來帥領紅旌下。不能無事習蛇矛,閑就平場學使馬……俯身仰擊復傍擊,難于古人左右射……”

沒想到之前隨意讀過的一首詩,今天居然派上了大用場。李惟楚正興致勃勃地寫著,再假模假式地看看場上的情況,又提筆在紙上寫上兩個字,時不時還同旁邊的裁判聊天,從他嘴里了解到一下場上的局勢。

這會兒比分已經成了十四比十一,燕綏那邊暫時領先。

“沒想到這個燕綏還真是厲害。”李惟楚雖然不太懂馬球,不過想來和足球之類的相差也不多。那燕綏方才一個人越過北辰的包圍圈,胯下的馬竟然直接越過了北辰防守的隊伍,帶著球一下進了球門。

似乎是聽見了李惟楚的夸獎,那燕綏掉轉馬頭,看向她這邊的方向,還朝他眨了眨眼睛。

“真是個騷包……”

李惟楚低頭念叨了一句,旋即又低下頭去寫自己的詩去了。

落后三分,秦定安也一下有些著急起來,穩定了下心緒,一邊防守,一邊在想著怎樣應對燕綏。

這會兒,燕綏那邊的隊員眼神微瞇,瞧著另外一邊策馬而來的秦定安,手中的球桿猛地一揮,直接朝秦定安的方向直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