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靜宜見到許海晏面色發紅有些站不穩的樣子,還以為是方才在外邊喝太多酒的原因,所以有些站不穩。直到她走上前來碰到他的手臂,感受到他滾燙的溫度,還有嘴里喃喃念著的名字,才終于發現了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夫君?你是身體哪兒不舒服嗎?”
“阿楚——”
許海晏猝不及防地捏住她的胳膊,“阿楚——”
“我不是……”
曲靜宜原本還想否認,但一抬眼見到許海晏如今這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眼神。
她竟然開始動搖了。
“阿晏……”她從曲靜姝那里知道從前李惟楚最喜歡這樣叫她,抱著僥幸心理這樣喊了一句,“你怎么了?”
許海晏竟然真的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李惟楚。
“阿楚,你知道我同靜宜公主成親不是我本意,你別因為這件事怨我,好不好?”
雖然兩人在商量之前就說過成親之前只會是一場戲,但曲靜宜面對如此優秀的許海晏,還是不可避免地動了心。如今聽見對方親口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曲靜宜感覺自己內心好像被針刺了一下又一下。
每次都讓她的心滲出一點血。
“我沒有怨你。”曲靜宜伸手環抱住他,“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真的回來了?”許海晏緊緊地抱住面前的曲靜宜,“你沒有騙我?”
“沒有。”
“你會不會明天就走了?”
“不會。”
“不許騙我……”
許海晏整個人埋進曲靜宜懷里,頭靠在她肩膀上,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氣味。曲靜宜知道時機已經成熟,閉上眼睛等待著接下來的一切。
卻不曾想許海晏就在這一瞬間推開了自己。
“對不起公主,冒犯了。”
“你……”曲靜宜瞪大著眼睛,不明白為什么許海晏突然清醒,只愣愣地看著他。
“天色已晚,公主好好休息吧。”
許海晏喘著粗氣,一步一步退到房門口準備離開。在打開房門之前,許海晏又轉過頭來重新看向她的方向。
“公主,我同你只是合作關系。至于別的,我并沒有那種想法。希望公主你也明白。”
“嗯。”曲靜宜在這個時候也已經冷靜下來,“明白了。”
“早些歇息。”
許海晏最后同她說完這句話,打開房門走到走廊上。
一直在待命的阿嵐聽見聲音趕緊小跑過來:“殿下,你怎么了?怎么臉這么燙?”
“讓下人給我準備一桶冷水,越快越好。”
“是。”
許海晏咬牙交待完這些事,邁著步子離開了這個地方。
看來是今天喝酒的時候有人給自己下了藥。
這幕后指使之人自然也不難猜。要么是西青王,要么就是自己的父親,甚至兩人都知道這件事,合伙讓自己同靜宜公主真正結合。要是自己今天真的這樣做了,按照他的性子,恐怕永遠都沒有臉面再見李惟楚。
這正好中了兩人的下懷。
出來吹了陣冷風之后,許海晏已經清醒了不少。想起方才千鈞一發的時刻,許海晏反倒是一下沒忍住笑出聲來。
方才要不是聞到了曲靜宜身上的香氣,恐怕自己今天還真會犯下難以彌補的大錯。
或許是因為今天成親的緣故,曲靜宜特意用了之前從來沒有用過的香膏。
相比起曲靜宜這般精致,李惟楚那丫頭好像一點都不重視和自己成親似的。
“阿楚,你今天是不是偷吃了醬肘子?”許海晏正同李惟楚耳鬢廝磨,突然聞見她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香香的味道,哭笑不得地質問了她一番,沒想到她居然還真的應了自己的話。
“吃了啊!”李惟楚邊說著還忍不住打了個飽嗝,“今天早上等你接親的時候太餓了,我實在沒忍住,就讓丫鬟去醉仙樓給我買了幾個醬肘子。”
“我記得醉仙樓的醬肘子好像沒有那么大的味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是醉仙樓的李掌柜特意吩咐大廚給我做的,熬了整整一個晚上呢!那醬肘子又香又軟,入口即化。而且李老板知道我這人口味重,還多給我放了些調料。”
“巨香!”李惟楚笑瞇瞇地說著。
“你居然背著我偷偷吃獨食。”
“那是你沒有這個口福!”
“這樣就算是我也有口福了。”
還沒等李惟楚張口說話,許海晏直接湊過來封住了她的唇,讓她不要再開口說話。
原本新娘身上有醬肘子的味道就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可不想洞房花燭夜新娘子跟自己說一晚上的醬肘子。
沒想到最后居然是醬肘子救了自己。
許海晏把自己整個人都泡在冷水里,再加上大夫給自己開的解藥,總算是逐漸冷靜了下來。重新換上衣服準備睡覺,外邊的阿嵐這個時候急急忙忙地從外邊沖了進來。
“殿下!”
“怎么了?”許海晏見他手里拿著什么東西,“是京嵐城那邊來信了?”
“是!”阿嵐趕緊將紙條遞到他手上,“殿下你快看看吧!”
許海晏皺眉,趕緊將紙條展開。
“許承乾對京嵐城火藥之事已經有所警覺,已經查封了部分火藥。另,在城中發現李惟楚的蹤跡。”
阿楚在京嵐城?!
“難道是許承乾將阿楚帶走的?”許海晏到現在都天真地以為李惟楚只是自己一個人出去散心,卻怎么都沒往這方面想過。如今看來,那天李惟楚莫名其妙的失蹤,就是許承乾在背后搞的鬼!
“想來應是如此。”阿嵐點頭說道,“李大人落在許承乾手里,恐怕是兇多吉少。”
“阿嵐,備馬,我現在就要去京嵐城。”
“可是方才有人看見陛下也出了城,方向正是去京嵐城的方向。”
“那更加要去了!”許海晏趕緊換好衣服,從書房里拿起自己的刀,“從這兒去京嵐城,快馬加鞭抄小道也要花上三天的時間,我們必須在父親之前趕到京嵐城。”
“是。”阿嵐收到許海晏的命令,匆匆忙忙跑了出去給許海晏備馬去了。
過去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如今終于得到了李惟楚的消息,許海晏手中攥著那張紙條,手已經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阿楚,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