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正文第二百四十一章拼娘的后宮
“鉞鉞,這是什么呀?”景涵盯著小家伙身旁的掛籃看了好久,她從小沒玩過什么玩具,拿著那個籃子左右瞧了好久,覺得很新鮮。
別問..這是屈辱的歷史!景文鉞小家伙一臉青蔥往事不堪回的表情!
“沒什么,就是我爹娘在忙活的時候,我自個兒蹲著的地方!”景文鉞摸了摸鼻子訕訕道,
“嘿嘿,”景涵咧開嘴笑了,露出了不太齊整的牙齒,
“你喜歡就送給你!”他自然看出景涵喜歡上了這籃子。
“真的嗎?”景涵立馬亮了眼神,
“嗯嗯,下次你爹跟你娘抱抱的時候,你就可以蹲在這個籃子里邊觀戰!”小家伙賊笑道,
只是,他似乎沒意識到他爹就是景涵他爹!而景涵小公主也沒有機會看到那樣的畫面!
景涵歡喜得不得了,擰起籃子抱在懷里,朝著景文鉞嬌俏俏地笑著。
“走,景涵,我帶你去曲文閣玩!”景文鉞拉著她的手蹦跶著往曲文閣的方向走去。
大冬天的,盡管頭頂藍天白云暖陽,可依舊寒風刺骨,腳趾冰涼,至于那春意只是在景文鉞的心里而已,眼見景涵穿的少,小家伙二話不說將自己的披風給她圍上。
樂天丟開那宮女后,立馬跟了過來,從景涵手中拿過籃子幫她提著。
曲文閣乃是宮中專給皇子公主學習所用的宮殿,今日是端榮十年最后一日,按往年的規矩,將一眾皇子公主聚在一塊,讓他們玩耍。
曲文閣有前后兩廳,前廳是朝云臺博士們給眾皇子公主講學的地方,后廳方是大家自由玩耍學習討趣的地方。
小家伙拉著景涵準備去后廳時,忽然聽到前廳有朗朗的聲音,
不對呀,今日難不成有老師來講學?他記得明明昨日有小太監來告訴他今日不用過來上學的。小家伙出于好奇又帶著景涵往前廳走去。
前廳內,坐在左排第一位的皇長子景仁遠遠地看著小家伙上了臺階準備進來,他側身靠近右邊的二皇子景玄,低聲急問:“你不是讓人告訴他不用來了嗎?難不成景天知道了什么?”
景仁乃皇后嫡子,十二歲,已是翩翩少兒郎了,坐在他右側的二皇子景玄便是當年拍了云容肚子被顧貴嬪養著的那位皇子,現如今也八歲了。
景玄聞言陰鷙的臉上明顯一愣,“大哥,我確實派人跟他說了的,怎么,他來了嗎?”
二皇子這么一問的時候,景文鉞拉著景涵蹦跶到了門口,他貓著小身板往里面一瞅!
壞了!今日居然有課!該死的小太監怎么告訴他不讓來呢!
廳堂上正對著一副畫講解的范郃一扭頭,現門口站著兩個粉妝玉琢的小家伙,一眼看去,金童玉女般,著實可愛。
范郃立馬理了袖扭身過來看著他們倆,“兩個小娃娃是何人?這里是給皇子公主講學的地方,你們不得隨意干擾。”
景仁幽幽一笑,便起身拱手道:“范師,這位是皇子景文鉞,他些許是貪玩,忘了時候,故而來晚了!”
小家伙一愣,怎么回事,明明說好了今日沒課的呀!
范郃聞言立馬色變,他瞅了兩個小家伙一眼,一瞄便知道兩個人出去玩了,他掠了掠下顎那撮短小的胡子,指著二人作勢怒道:“小殿下,今日陛下有旨,讓每一位進學的皇子公主畫一幅畫給他,算是年底除夕的禮物!故而為師今日才來給大家講學,你竟然連這堂學也敢曠?為師今日不治治你,讓你不知道曲文閣的規矩!”
皇帝還等著晚上看成果呢,這小家伙居然敢曠學,交不出作品,不明擺著要被罰嗎?
范郃火時,堂下的皇子公主齊齊噤聲,無他,只因這位范郃是曲文閣各師當中最剛正不阿的人,他一向不管皇子不皇子,有錯必罰,皇帝讓他往嚴里管教,他還就當真了,所以說他是一根筋嘛!
“跪下!”范郃叫囂著,
其他皇子都幸災樂禍地看景文鉞的好戲。
“不跪!”小家伙和利索地答著,
他娘交待過,除了給爹、娘磕頭外,其他人能逃則逃。范郃不過是一個朝云宮博士,無緣無故讓他堂堂皇子下跪,不可能!
景涵見那先生要罰景文鉞,立馬擋在了他跟前,“先生,鉞鉞一定不是故意不來進學的,請先生見諒!”
范郃沒理會景涵,指著景文鉞,怒道:“你當真不跪?小殿下,陛下可是給我專斷之權,只要你們誰不認真,我便可隨意處罰!”
“真是抱歉,本殿下沒有給人下跪的習慣!”景文鉞環手于胸,
“你!”范郃氣得咬牙,扭頭對著一旁的掌事太監道:“你拿出戒板,給我打他手掌心!”
范郃不知道五皇子是誰,架不住這位掌事太監也剛剛調來不久,偏偏景文鉞進學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長得快一天一個樣,若提景天,大家都知道是容貴妃的兒子五皇子,可景仁一開口提的是景文鉞,大家就不知道是誰了。
景文鉞小朋友的大名就是這么默默無聞呀!
可到底是人家是皇子,掌事太監還是有些遲疑,這番神色看在范郃眼里更是冒火,“你若不動手,我便稟報上去,打了你!”
掌事太監無奈,他在曲文閣的職事便是幫著各位老師管教皇子,故而只得顫顫巍巍拿著小板子就過來了。
小家伙一手揮開景涵,很淡定地瞅著那太監,“你真的要打我?”
掌事太監苦著一張臉,“殿下,奴婢是不得已,還請殿下恕罪!”
“這么說你還是要打咯?”景文鉞很輕松地伸出手,“那就給你打吧!”
掌事太監長長舒了一口氣,蹲下去捧著他的小手,揚起板子就要開打,卻聽見小家伙淡淡開口。
“你想清楚后果!”
于是板子揚到半空抖了一下,猶豫了下,還是準備打下去!
小家伙歪著頭,一手叉著腰,閃了閃小身板,擺了一副當年云容在御書房當御前侍衛的招牌造型!
“我娘是容貴妃….”
小家伙無比閑適地看著他,聲音很輕很淡,卻清晰地落入太監耳朵里!
掌事太監呆愣了片刻后,瞬間變了神色,飛快地放下小家伙的手,丟了板子,自個給自個抽了一巴掌,然后跪在地上使勁求饒:“殿下饒命,原來是五皇子殿下,奴婢沒長眼,奴婢瞎了眼,請殿下饒命!”
容貴妃什么人呀,可是連太后都被她氣得下不了床的人!宮里還有人敢觸她逆鱗?宮里有人敢打她兒子?別說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恐怕就連家里滿門都保不住!
“還愣著干什么,這位是四公主景涵,還不趕快給她找件暖和的襖子來,準備熱乎乎的茶水招待她!”景文鉞歪著頭立馬指揮上了!
“是是是!”掌事太監連忙應著,然后扶著佛爺一樣就扶著小家伙落了座,親自給他端了熱茶水和點心,就差沒報個暖盆過來扇暖風了。
范郃呆了,這是什么情況?畫風怎么變得這么快?
小家伙坐在了案幾上頭,盤著腿看著范郃,介于他經常趴在他爹的御案上玩,故而他沒有坐到案后的習慣。
“我可不管你是誰的兒子,我告訴你,小殿下,入了學堂,咱們一視同仁,今夜陛下要看你們的畫作,你作了沒?”范郃抖了抖衣袖,指著他。
景仁和景玄看著那些狗腿的太監越氣憤,都指望范郃能治治景文鉞。
于是景仁開腔道:“五弟,哥哥和姐姐們可都作了畫,夜里要給父皇看的,你要是沒作,父皇一定會生氣的!”
景文鉞朝景仁笑了笑,完全不在意,他一天到晚都快把他爹氣瘋了,不差這一件事。
不過話說如此,他還是不想當眾拂了他爹面子不是。
于是景文鉞拍了拍他案幾旁的空處,朝范郃招招手,“范師,您來坐,本殿下有事跟你商量!”
“哼,豈有此理,你竟敢如此囂張,為師要親自教訓你!”范郃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然后還真一屁股坐在了景文鉞身旁。
“我娘是容貴妃…”景文鉞繼續說著,
“我是外臣,不知道容貴妃是誰!”還別說,范郃這顆腦袋瓜子里除了吃喝嫖賭外,只剩畫畫,以及想辦法描摹皇宮里的名畫,他對后宮朝廷的情況還真是一概不知。
“御前侍衛云容聽說過嗎?”景文鉞不咸不淡地問著,
他一說完,范郃瞬間睜大了眼,別人他不知道,唯獨這位囂張的御前侍衛的事,他清楚的很,他和顧長恭幾個去景遙王府時,經常私下談論云容女扮男裝當侍衛的事。所以云容的詭異經歷,他都耳聞。
“你是她的….”范郃驚愕,
“對,她是我娘….”小家伙點頭。
范郃總算明白剛剛掌事太監為什么那番狗腿反應了。
小家伙靠近了范郃,在耳邊低聲說道:“范師幫我畫張畫唄…”
范郃聞言快氣瘋了,瞪著他,擰起小家伙的前胸,嘶嘶罵道:“五殿下,你怎么能做這種坑蒙拐騙的事!”
你丫的,你坑蒙拐騙的事做得少嗎?
范郃的事,他都聽他娘說過!
小家伙丟了一個嫌棄的眼神,又伸著小脖子壓低聲音道:“范師不是想臨摹歷代名畫嗎…..”
“嗯?“范郃聞言眼直了,立馬將小家伙放了下來,看著他不說話,
“你…真的可以嗎?”范郃舌頭在打架,自從景遙那條線斷了后,他可是好幾年沒有描摹過宮里的名畫了,他天天愁夜夜愁,一心想重操舊業。
“我娘是容貴妃…..”小家伙笑著看著他,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容貴妃云容代表著無所不能!
范郃撫掌一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