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思量了一下了后給米彩回了信息:“隨便打聽一下。”
“你還和她計較著呢?”
我不愿意與米彩聊方圓和顏妍的家務事,為了避免她繼續追問下去,我索性順著她的意回了條信息:“是啊,計較著呢。”
“你原來這么小氣的啊?”
“是的,下次她再敢出言不遜,我就把她扔你們家別墅旁邊的河里。”
米彩許久也沒有回信息,估計對我很是無語,我也借此擺脫了她的追問。
重重吸了一口煙,吐出一條長長的煙棍,妄想沖破黑夜的圍堵,卻發現連窗戶都忘記了打開,結果夜依舊厚實,幽閉、窄小的房間里卻一片烏煙瘴氣。
我趕忙掐滅掉手中的煙,打開了窗戶,又是一陣冷風吹來,好似吹裂了我,于是將窗戶只開了一半,這才舒服了一些。
將那掐滅了的半支煙又點燃,重復思量著要和誰去借那7萬塊的房租錢。
我想到了羅本和CC,我知道,只要自己開口,他們一定會借,但正因為這樣,我更不能去和他們借,誰知道此時的他們是否已經醞釀著在蘇州買上一套房子。
無措中,我開始變得無聊,將煙掐滅了又點燃,又掐滅,如此反復了好幾次,把時間都弄得漫長了起來。
我躺在床上,兩眼盯著天花板,說了許多自己也聽不懂的話,直到手機信息提示音再次響了起來,這才恢復了正常。
我一個翻身從床頭的柜子上拿起了手機,卻不是米彩發來的,而是樂瑤。
“昭陽,你休息了嗎?”
“還沒,你是不是打聽到羅本初戀女友的消息了?”
“已經托人打聽了,不過還沒有消息。”
“哦。”
樂瑤過了小片刻才回了信息:“你現在能來北京嗎?”
“怎么了?”
“發熱了,難受的很!”
“那你趕緊去醫院啊!”
“一個人哪兒也不想去。”
我有些犯難,白天還好,但現在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半了,怎么過去都是個問題。
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手機查起了上海飛北京的航班,發現11點半還有一個班次,手腳利落一點還是能夠趕上的。
我拿起了擺放在床邊的衣服,隨即穿了起來,過程中又收到了一條短信,以為是樂瑤的,卻是米彩發來的。
“早點休息吧,客棧很重要,但也不要太累了!”
我手上的動作當即停了下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和米彩那懸而未決的關系,此時,我披星戴月的趕到北京去,真的合適嗎?
另一個聲音又在我的腦海中響起:“如果我真的只是把樂瑤當作一個肝膽相照的朋友,那為什么不能去”?
我和米彩之間一直缺乏信任和理解,而這樣的突發事件對我、對她而言都是一種考驗,如果我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該去北京,因為這是樂瑤自去北京后第一次在生病時讓我去照顧她,之前都是未回蘇州前的羅本做著這個事情,所以樂瑤一定是有分寸的,她不到不得已,并不會這么要求我的。
相反,我對樂瑤如果有男女之情上的念頭,那就不該去,因為去了會做不該做的事情。
如此一想,我便不再猶豫,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隨即拎著行李包向旅館的樓下走去。
一路開著車保持著極快的速度駛到了機場,當即便訂到了飛往北京的機票,過了一刻鐘后便上了飛機,然后開始了兩個小時的空中旅程。
夜里的一點半,我終于到達了北京,哪怕是深夜,但這座皇城根下的城市仍是不眠的,我很容易便打到了車,當即將樂瑤給我的地址報給了出租車司機。
過了二十分鐘,我來到了樂瑤的住處,按響了門鈴之后,樂瑤身上披著棉被為我打開了房門。
屋子里兩臺空調都在作業,茶幾上放滿了擦完鼻涕后的紙巾,看樣子是病得不輕。
樂瑤用手揉了揉鼻子,言語間帶著些開心對我說道:“昭陽,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你就是一個事兒精!”我說著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感立即向我的手心傳來。
樂瑤卻拿開了我的手,回道:“這么晚了,除了你,我覺得別人都不適合來我住的地方。”
“你的經紀人呢?她都不管你死活?”
“他是男的。”
我一直以為她的經紀人是女的,以至于得到這個答案時愣了一愣,半晌說道:“你在北京無依無靠的,我覺得還是和自己的經紀人搞好關系吧,生活上也能照料你一些。”
樂瑤又打了個噴嚏,回道:“我從來沒有虧待過他,他也已經從我身上得到了應有的經濟報酬。”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把他發展成我的男朋友,然后可以名正言順的與我同居一室,方便晚上照顧我嗎?”
我沖樂瑤笑了笑,道:“你的想法怎么這么流氓?”
“我有嗎?是你這么想的吧。”
“我至于么?……行了,咱們別扯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想去,要扎針的!”
我不大耐煩的催促,道:“多大事兒啊,你趕緊去找一件厚實的衣服穿上。”
“你不怕扎針,難道就代表所有人都不怕扎針嗎?”
“那你讓我連夜趕到北京,也不是陪你聊天的吧?”
樂瑤眨了眨眼睛,好似在思考要怎么回答我,我卻因為擔心而丟掉了耐心,將裹著被子的她拖到了門外,關上門說道:“你這屬于高燒了,不打點滴肯定不行的……有車嗎,我開你的車。”
“有,車鑰匙在屋里的手提包里。”
“那你屋子里的鑰匙給我,我進去拿。”
樂瑤指了指自己,示意我看她。
我打量著她,只見她身上裹著被子,里面是一件睡衣,連個口袋都沒有,我頓感自己的腦門上冒出一排冷汗,半晌說道:“……房門鑰匙也在屋里?”
樂瑤沒好氣的回道:“你說呢?……趕著去投胎似的!”
“你要再不去醫院,就真的要去投胎了!”
樂瑤:“……”
“不管了,打的去。”
樂瑤看了看自己身上裹著的被子又瞪了一眼,說道:“昭陽,你這個王八蛋,不知道我是有偶像包袱的嘛,你趕緊想辦法替我把屋門打開,我進去換一套衣服。”
“誰管你的偶像包袱。”我說著扛起裹著棉被的樂瑤向電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