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樓道里停止了腳步,隨即接通了方圓的電話,在忐忑不安中問道:“這么晚來電話,發生什么事兒了,”
“你現在人在哪兒,”
“回徐州了,”
“米總也和你在一起嗎,”
“嗯,我們一起回的徐州,打算散散心,你有事情就說吧,”
方圓稍稍沉默后說道:“最近有風聲傳出,蔚然作為最大的投資方,可能會在上市的關鍵時刻倒向米仲德這一邊,這事兒我不方便問米總,就是想和你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米仲德在這要命的時候放出的煙霧彈,故意混淆視聽,”
我實在無法啟齒將其中的內幕告訴方圓,許久才對他說道:“這個事情確實有變故,我也正在想辦法介入,可是我的力量實在是太有限了慢慢解決吧,”
方圓是個明白人,他沒有追問產生變故的原因,只是嘆息說道:“事情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難辦,米總現在應該很頭疼吧這真是商場版的引狼入室了,”
“是啊,她現在很被動,除非米仲德愿意與她聯合,以絕對的控制權終止與蔚然的合作,重新引入投資方,可這實際嗎,米仲德怎么會為了米彩放棄這反敗為勝的機會,”
方圓想了想說道:“我看未必,只要找到正確的切入點,”
“你說說看”
“我們現在做一個假設,假如蔚然真的倒向了米仲德這一邊,在卓美上市成功之后,資金雄厚的他會有更多的機會去控制卓美的股權,以他現在所表現出的狼性,難保哪一天不會反過來對米仲德動手,而米總和米仲德不管怎么斗,不管最后誰輸誰贏,卓美終究還是姓米的,是不是,所以這個時候如果米總能夠做出適當的妥協,未必沒有機會與米仲德聯合,從而終止與蔚然的合作,”
“這”
方圓又繼續對我說道:“反正這是最后的辦法了,不管有沒有成功的可能性,我覺得都要嘗試一下,另外這個時候也應該為找新的投資方做準備了,一旦米總和米仲德達成共識,終止與蔚然的合作,必須要有其他投資方頂上來,因為卓美可能會面臨著對蔚然的巨額賠償,而且資金缺乏之下,很可能會最終影響卓美的上市,”
我沉吟了許久,才答道:“你的想法我會轉告給米彩,最后做什么選擇還得讓她決定,”
“嗯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哥們兒真的挺謝謝你的,”
方圓笑了笑,說道:“這么多年的兄弟了,說謝謝就太見外了,我是真心希望米總這次可以絕處逢生,”
結束了和方圓的對話,我當即將他剛剛的建議轉告給米彩,米彩卻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說道:“在徐州的這兩天,我們不談工作上的事情,他的建議回蘇州后我會認真考慮的,”
我理解此時米彩的心情,便沒有繼續與她探討這個問題,心中卻尋思著:如果真的可以與米仲德聯合終止與蔚然的合作,誰可以作為新的投資方頂上去,
次日,米彩早早便起了床,與早已經準備好釣魚工具的板爹驅車去市郊外釣魚,無所事事的我,直睡到小中午時分才起床,讓我意外的是,李小允也正在我們家,她似乎來約老媽下午去她家打麻將的,我洗漱之后,便與李小允短暫的聊了起來,我很老套的向她問道:“最近過得怎樣,”
李小允笑答道:“老樣子啊,還在原來的廣告公司上班,不過受我老媽影響,愛上了打麻將,”
我點了點頭,向來很善言談的自己卻忽然找不到聊下去的話題,介于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一段,我似乎不太合適問她目前的感情問題,李小允似乎看穿了我的無話可說,又向我問道:“你呢,最近工作怎樣,”
“客棧現在已經走上了正軌,這多虧了你當初的力挺,現在表示感謝,還來得及么,”
“當然來得及,下次再回徐州時記得請我吃飯,”
我點了點頭,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倒是李小允很坦然的笑著對我說道:“昭陽,你現在已經有了女朋友,倒是完滿了,就不關心一下我的感情問題么,”
“我是想關心來著的,就是不知道怎么開口怎么,你有男朋友了,”
李小允嘆息說道:“唉,還在艱苦的相親道路上奮斗著,最近是疲乏了,所以打算培養一點其他的愛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比如打麻將,”
“這事兒賴你自己要求過高了吧,怎么說也是一個都市白領,還是一美女,找一男性對象有那么困難嗎,”
面對質疑,李小允用埋怨的目光看著我說道:“這事兒不賴我,賴你,自從和你處過以后,我現在看任何男人都覺得不靠譜,就和你似的,”
“你開玩笑的吧,我雖然算不上靠譜,但也不至于給你留下陰影吧,”
李小允半晌回道:“算了,人這一生難免遇到一兩個王八蛋,倒一兩次霉,總有一天我會克服陰影,找到一個靠譜的男人,”
我一點也分不清李小允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但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內疚,只是,過去做錯的事情,已經不能用現在去彌補,只能在心中祝愿她可以早點找到那個靠譜的男人,與她相伴著過一生,
又和李小允閑聊了一會兒后,時間已經是中午時分,也到了我與那個紅衣女子約定見面的時間,告訴老媽中午不用等我吃飯后,便告別了李小允,開著那輛r8向目的地趕去,大約huā了一刻鐘的時間,我再次來到了麗景軒酒樓,剛停穩車子,酒樓內的大堂經理便站在了車邊,幫我打開了車門,很有禮貌的向我問道:“你是昭陽先生嗎,”
我有些意外的點了點頭,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姓名的,大堂經理好似看穿了我的疑惑,帶著職業的微笑又說道:“你現在開的這輛車,是我們安總的,她讓我在停車場迎接你這位貴客,”
我點了點頭,下意識的往酒樓里看了看,原來紅衣服的女人姓安,是這家酒樓的老板,而且她竟然還能記得我的名字,看樣子真是夠討厭我的,要不然能對我的名字戀戀不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