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后,我總是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頻頻向窗外看去,以為還會看見她的背影,或是一陣風帶來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可是,這些都沒有發生,而夜晚來臨時的傷感,卻漸漸填滿我的辦公室,將我淹沒。
點上一支煙,打開了那所有由透明玻璃做成的窗戶,視線頓時開闊了起來,心中的傷感也隨之越來越長,最后像一座橋,銜接住城市里的霓虹,把整個夜幕下的世界渲染的忽明忽暗。
我落寞到不能自已,終于給羅本發了一個信息,約他出來喝上幾杯,實際上更想知道,昨天晚上他們三人到底在醫院的病房里發生了些什么,又為什么要走,一走便是永遠。
羅本回給我的信息只有一個“嗯”字,想必心情也落寞到了極點,畢竟沒有人喜歡這樣的離別,尤其是我們這些曾經朝夕相處過的摯友,她走的真的太突然,太堅決了,堅決到我的大腦里盡是她在生活中的影子,身體卻已經徹底離開了我的世界,讓我對她的記憶,只能用這些虛無的畫面去填充著,越填越空虛!
關掉陪伴了我整個白天的電腦,電話也正逢當時的在公文包里響了起來,來不及掐滅手中的煙蒂,便趕緊從包里拿出,竟是米彩打來的,此時她那邊正是凌晨的四點鐘,所以這個電話讓我感到意外。
我接通了電話,心中帶著些擔憂問道:“怎么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剛寫完一份報告,臨睡之前就想給你打個電話了呀......今天這一天過的怎么樣呢?”
我來不及心疼米彩的熬夜,情緒瞬間又低落下去,許久才低沉著聲音問道:她今天和你聯系了嗎?”
感受到我的情緒,米彩關切的問道:“沒有啊,她怎么了?”霸寵萌妻,閃婚狠纏綿!
米彩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內,也更加表明徹底離開的決心,所以她連米彩都沒有聯系,她的心已經帶著過去的人和事,死在這座城市里了,而另一顆與這個世界還沒有產生關聯的心,正在她的身體內悄悄的成長,卻好似與我們隔著時空的距離。
我終于對米彩說道:“她今天下午與我道別了......我們不會再有機會見到她了,她厭倦了這座城市里的一切,想找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全新的生活,不愿意再被我們這些舊友所打擾。”
我看不到電話那頭米彩的表情,但她許久沒有說話,卻已經說明了她此時的心情,終于聲音哽咽著向我問道:“她舍得嗎?......只要想,我們一定有機會找到她的。”
“一個真正想離開的人,她不會讓你找到的,她走了后,再打她的電話,已經被注銷了!”
“她為什么走的這么堅決?”
我沉吟了許久,才對她說道:“當初在餐廳留下十萬塊錢的人是羅本......羅本其實是有感情的,只是這種感情說不得,更不能付諸于實際行動......他們之間太難了!”
“......昭陽,你的意思是:一個男人可以同時愛著兩個女人嗎?”
在米彩的疑問中,我再次感覺到了她那近乎脆弱的敏感,趕忙說道:“你不要把這個問題延伸了去想,羅本他只是個特例,你知這么多年對他的感情,他怎么能不動容?何又是一個這么有魅力的女人!而韋老師他更是辜負不起......所以才有了這么復雜的選擇!”億萬老公小萌妻
“我只是這么疑問,并沒有延伸到你的身上去想啊,你又何必這么緊張?”
“我只是怕你多想,你知道我們之間容不得這些雜質的,清清白白的解釋清楚,以后就不會有隱患了。”
米彩也許還沉浸離去的悲傷中,沒有再與我糾結這個事情,陷入到了沉默中
我又做著自我檢討:“是我當初沒有聽你的勸告,非要去弄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要不也不會做出這個讓她自己痛苦,也讓我們痛苦的決定。”
米彩終于開了口:“也許這次你是對的......生活和感情如果讓一個女人傷心欲絕了,那么,永遠離去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知道為什么,米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一陣陣莫名發顫,繼而胸口沉悶,不知道怎么繼續我們之間的談話,但她的這句話已經被我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米彩并不介意我的沉默,又說道:“我這邊時間不早了,先休息了......”
我的情緒又開始翻涌了起來,當即打斷,說道:“等等......先別掛電話。”
“還有事嗎?”
我在沉吟之后,說道:“未來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在生活和感情里受傷的,你相信我,好嗎?”
米彩笑了笑:“你不要有這么多的不安啦我相信你,我也覺得,我們兩個人以后的生活不會有那么多理不清的糾纏和麻煩簡簡單單的過著,不一直是你我的追求嗎?”未央,澊國亂
“嗯......”
結束了和米彩的通話,我在辦公室里吸了一支煙,情緒終于平復了下來,這才開著車向“空城里”餐廳趕去,等我到達的時候,羅本已經坐在那個靠近角落里的沙發上喝著啤酒,臉上盡是借酒消愁的痛苦。
我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也要了一杯啤酒,喝了一口之后向他問道:今天下午找你了嗎?”
羅本只是搖了搖頭,然后又將啤酒往自己嘴里灌著。
我從他的手中奪過了酒瓶,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我仰起頭,靠在沙發上,閉起眼睛對他說道:她走了,說是永別,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你我的生活中,從此不會再有這個的女人了......呵呵,喊了她這么多,有時候甚至想不起來她的真名叫葉貝妮,也許到那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沒有人再會叫了吧?”
嗚咽聲從我的身邊傳來,睜開眼,發現羅本已經蜷縮在沙發的角落里,像一個軟體的冷血動物漂在水上,卻淌著熱淚......這一刻,沒有人可以感同身受的去為他悲傷,即使我也不行......但我曉得,他已經永遠失去了的昨天,至此沒有一個女人,情愿被他刺的傷痕累累,也要去參加他的選秀節目、為他做幫唱嘉賓,關心著他生活的點點滴滴......,雖然才離開了半天,但已經真的走遠了!
許久的許久,我終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問道:“能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們三人在醫院的病房里到底說了些什么?又是什么促做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