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早晨,天空終于不再落雨,隱隱有放晴的跡象,我和米彩早早便起了床,我們做了早餐,又收拾著屋子,但是心思已經飄在了回徐州的路上,因為今天早上老媽打電話告訴米彩,要等她回徐州一起置辦今年的年貨,對此她很期待,而我同樣也期待,因為我和米彩都沒有采購年貨的經驗,這對我們來說是很新鮮的一件事情,我已經想好,要借此幫米彩買一身過年的衣服,似乎從我們回到徐州后,她就沒有在類似買衣服這樣的事情上動過心思,她可以虧待自己,但我絕對不能虧待她…我是發自內心的要做這個世界上最心疼她,最關愛她的人…
早餐在片刻之后做好,我和米彩圍著餐桌吃了起來,她向我問道:“昭陽,年貨都會買些什么啊?”
“年貨就是和過年有關的東西。”我一邊吃,一邊答道。
“要不要這么敷衍呀?”
我抬頭看著她,又回道:“吃的,穿的,春聯,都屬于年貨嘛…”
“哦。”米彩應了一聲,喝了幾口粥之后,又對我說道:“我只在意有沒有好吃的…”
“要不要這么直接啊?”
米彩笑著回道:“最近我一直在想,生孩子的時候,無論怎么避免,身材都會嚴重走形吧,反正會走形,倒不如嘴上先吃個痛快了…”
“你這不是還沒有懷孕嗎?能漂亮一天是一天,你要現在就抱著自甘墮落的心里,多半以后生了孩子也因為管不住自己的嘴,而恢復不了身材…”
米彩有些不悅的看著我,道:“我都沒有把自己漂不漂亮奉為信條,你這是瞎操的什么心啊?”
我嘆息:“我是怕我們的孩子以后看到一個碩胖無比的媽媽會有心理陰影…至于我,還真沒有把你是否漂亮放在心上過…”
“虛偽,做作,矯情,夸張”
我笑著:“把你能想到的詞兒都說出來,讓我看看自己到底是多么的面目可憎…”
“不敢說了,怕自己后悔嫁給一個綜合素質那么差的男人…”
我得意的向她挑著眉,因為我喜歡在她身上沾點兒口舌之爭的小便宜,她卻沒有心思再理會我的低級趣味,用手按著衣領處,低下頭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我忽然因為剛剛聊起孩子的話題,想起了一件放在心里由來已久的事情,一陣醞釀后正色對她說道:“你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要個孩子了?”
米彩不像以前那么排斥,也問道:“能說說你的理由嗎?”
“板爹這不馬上就要退休了嗎?我媽一直沒工作,他們都很有時間替我們帶孩子啊,我覺得回到徐州后,我們是沒有后顧之憂的…”
米彩點了點頭,回道:“這倒是,不過還得再等等,我想先考到公務員,等有個正經工作后再考慮生孩子的事情,我不想生活的壓力全部落在你身上。”
“可我真的不介意這些啊…”
“未來是什么樣誰都說不準,多一個保障,多一份心安,不是嘛?我們都還年輕,孩子的事情真的不需要太急的,我答應你,等工作上的事情穩定下來后,一定會把生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因為我也很想要啊”
這畢竟不是我一個人能完成的事情,再想想身邊比較要好的朋友們也沒有誰有了孩子的,倒真是自己有點操之過急了,再者米彩也并沒有完全拒絕,她要求生活先有保障是源于她那比我更謹慎的性格,并談不上誰對誰錯,等等便是…
天空終于放晴了,早晨九點的陽光,充裕的灑滿我們能夠看見的每一個角落,溫度也隨之升高了很多,聽說,這波冷空氣過去之后,會迎來近幾十年溫度最高的春節。
我和米彩又從老屋子里帶了些上次沒能裝下的花盆植被,我關上了車子的后門,米彩叉著腰站在陽光下往自己的臉上扇著風,剛剛她可是樓上樓下的來回爬了將近十來次,她覺得:如果可以帶走,這里的每一盤植被都不能被丟下…
加油站里,車滿為患,我和米彩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將車子加滿了油,我們終于要再次離開蘇州了,不過遺憾卻一直在我們心頭存在著,因為我們沒有能夠達成此行的目的…
同樣,今天便回美國的嚴卓美,也沒有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因為我和米彩已經決定在明年的正月十六如期舉行婚禮,并不會去美國,而算算日子也僅僅只剩下了20天,至于結婚證的事情,總會有辦法解決的…至少米彩的嬸嬸曾答應過我們,會想辦法從米仲信那邊拿到戶口本。
我和米彩在蘇州的這幾天,并不是完全沒有想辦法,我們托過朋友去派出所,辦一份戶籍證明,可是被用各種各樣的理由給拒絕了我們當然知道這些理由都只是說辭,真正起作用的是米仲德從中所作的梗。
小中午時分,我和米彩終于驅車駛上了離開蘇州的高速公路,一路上都是我在開車,而米彩一直很心不在焉,時不時拿起自己的手機看著這個反常的舉動讓我心生疑惑,便問道:“怎么老是看手機啊?”
米彩憂心忡忡的回道:“安總她聯系不上了,她是前兩天動身去西藏的…昨天晚上我給她發了信息,她沒有回,剛剛給她打電話,卻提示關機了…”
紅衣女子的失去聯系讓我感到擔憂,下意識的嘆道:“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就怕出什么事情,現在臨近過年,火車上更是人員復雜,她又沒什么遠行的經歷,真怕她”米彩沒有說下去,臉上的表情卻更加凝重了…
“也許有別人知道她的消息呢…你看看能不能間接聯系上…”
米彩思慮著,恍然說道:“對張一西,安總的男朋友張一西,我有他的電話號碼,他一定和安總保持著聯系…”
“那趕緊給他打個電話問問看。”
米彩點頭,當即快速的滑動手機屏幕,找到號碼后,便撥了過去,她問道:“請問是張一西嗎?我是米彩…”
我無法聽到對方的應答,但是可以根據米彩的話語在大腦里自我補充著他們之間的對話,米彩又說道:“安總那邊我聯系不上了,她現在是什么情況?我真的很擔心…”
“你現在已經動身去西藏找她了?”
“那祝你一路順利…有她的消息一定要記得在第一時間給我通知,雖然她說去西藏這段時間不想和外界聯系,可我還是很擔心,因為快要過年,火車上真的太亂了……”
“好的也謝謝你的祝福,我和昭陽的婚禮會在明年的正月十六舉行,希望到時候你能帶著安總出席…”
“嗯嗯,路上開車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疲勞駕駛一路順利…”
米彩說完這些后,終于掛掉了電話,對同樣擔心的我說道:“安總臨走時給張一西留了言,她說去西藏朝圣的這段時間不想和外界聯系,所以關掉了手機張一西已經去拉薩找她了,但愿沒有什么問題…”
我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她和張一西一路風風雨雨的走過來,怎么會過不去這個坎呢…”
米彩緊張的神情稍稍緩解,點頭說道:“是啊張一西他已經答應我,一定會和安總一起出席我們的婚禮,真希望可以看到他們圓滿的那一天,我想:他們能出現在婚禮上給我們祝福便是我們收到的最好禮物了…”
我感慨萬千,許久才回道:“嗯他們會是我們最明亮的指引,我不相信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劫數能夠超過他們之間所經歷的一切,既然他們可以破鏡重圓,我們就沒有理由分開……”
米彩若有所思,她將手輕輕的放在我的腿上,隨后陷入到了沉默中,也許她還在為紅衣女子感到擔心,我也擔心著于是,這種擔心更加深了我們希望在婚禮上見到他們的渴望,真的希望他們會平安…同時,我也很期待自己有機會去結識那個一直活在紅衣女子的口中,叫做張一西的男人…更想知道他是怎么看待自己這傳奇半生的…我也許可以從他那里得到一些指引,從而讓自己活得明白一些…
或許是因為天氣好的緣故,路上并沒有遭遇太嚴重的堵車,我們只用了7個小時便回到了徐州,而這時的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去,我們將車子在停車場停放好之后,便直奔家中而去
與上次從蘇州回來時不一樣,這一次,我們已經有了家里的鑰匙,打開屋門,情景卻是一樣的,此刻李小允和王政也在我們家,桌子上擺放著一只正在冒著熱氣的火鍋…
板爹的心情似乎不錯,沒等我們開口喊他,他先放下手中的報紙對我們說道:“你們回來的正好,今天在鄉下打了兩只野雞,正好用來煮火鍋了。”
李小允夫婦也附和道:“是啊,連帶著我們也有口福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多吃點,多喝點…叔叔早就說要把自己那20年的陳酒給貢獻出來了哈哈…”
我和米彩對視了一眼,感受到的是那滿滿的家庭溫暖,這是在美國無論如何也體會不到的.....李小允轉而又單獨對米彩說道:“小米同志,告訴你個好消息公司后天就開始放年假了,一共15天,也就是說,明天再上一天班,我們就可以徹底解放了,我可提前和你預約,你要陪我一起去置辦年貨…”
米彩拉著李小允的手笑了笑,道:“沒有問題…”
我看著她的笑容,有一些迷醉,再也記不得在蘇州那不愉快的幾天,我甚至希望待會兒吃飯的時候,板爹他們不會問起那些讓我們感到煩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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