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讓她再囂張!”
康熙一走,六格格小臉一皺,就開始罵起了三格格。
天瑞看六格格這樣,拉她手過來,板起臉來道:“六妹,以后這話萬不可胡說,三格格不管怎么樣,都是你我的姐姐……”
“得了吧!”六格格根本聽不進去:“她都那樣對你了,你還能一點都不生氣,不要當我小孩子騙了。”
天瑞笑了笑,拿手一指六格格的頭:“你啊你,什么都胡說,豈不知你這話傳了出去,要招來多少禍害,這可是皇宮中,有多少只眼睛盯著咱們,多少雙耳朵聽著呢!”
六格格一吐舌頭,拽著天瑞撒嬌道:“好姐姐,我不說了還不行嘛,我知道,不管怎么樣,姐姐都會護著我的。”
姐妹倆一起說笑,兩個粉團似的人摟在一起,真是怎么看怎么可愛,看的保清都笑了起來,伸手拉過倆人,揉了揉兩個人的頭發,又點點天瑞的鼻子:“妹妹,以后做什么注意一點,三格格那樣的,根本用不著你這么費心的對付,瞧瞧,臉都被她抓破了,真是,犯得上嗎!”
天瑞一伸小手,摸摸臉,別說啊,保清這么一講出來,她才發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拿鏡子一照,得,臉上有了血痕,一看自已的白嫩小臉成了這副模樣,天瑞立馬苦了臉:“大哥,這可怎么辦,你瞧瞧,我是不是破相了,天啊,以后怎么出去見人?”
保清一拍額頭,對天瑞翻了個白眼,不想再理這個丫頭了,真是的,現在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害他白白擔了心。
看天瑞沒事,又有說有笑起來,保清這才告辭出去,一出門就聽到自己貼身小太監小聲說惠嬪娘娘請他過去。
保清應了一聲,帶著一幫子人就去了惠嬪的長春宮,話說,雖然惠嬪是保清的親額娘,可是,兩個人這么多年來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保清滿月就被抱到了北五所,一年里頭都見不了惠嬪幾面,哪里有什么母子之情?
話是這樣說,惠嬪到底還是保清的額娘,該有的禮儀規矩還是得有的,保清心里還是念著惠嬪的,一聽惠嬪叫他去,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保清心里有些急,走的也快的很,害后面的奴才一溜的小跑,哄著勸著要他慢一點,別絆倒了。
很快,保清進了長春宮,就見惠嬪坐在小桌旁邊,桌子上面擺著一些果子,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見保清進來,惠嬪趕緊站起來,拉保清坐下,讓人拿了毛巾,親自給保清擦臉,這般的熱情周到,讓保清真的很是疑惑。
“額娘,我自己來就可以。”保清接過毛巾擦了把臉,把毛巾扔給下人,這才規規矩矩的向惠嬪行了禮,問道:“額娘叫兒子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惠嬪看著自家兒子長高了,而且越長越好看,又是個機靈懂事的,這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保清啊,沒事額娘就不能看看你了嗎,今兒啊,你舅舅托人給你捎了些新奇的果子來,額娘特特給你留了,一會兒回去的時候便拿回去吃,還有啊,額娘聽說今兒你在景仁宮打架了,是怎么一回子事?”
這消息,傳的還真快呢,保清翻翻白眼,真是的,才這么一下子,他們打架的消息,就傳遍了東西六宮,看起來,這皇宮中小道消息那傳的叫一個快,一個便捷,真的像五妹說的那樣,皇宮中到處是眼睛耳朵,什么事情想瞞人,是千難萬難的。
“額娘哪里聽來的,不過是和弟弟妹妹們玩鬧的,當得了什么?”話說,保清還是不愿意和惠嬪說這些的。
惠嬪臉上有點難看起來,就一瞬間,卻立馬變了顏色,又變的和顏悅色起來:“保清啊,聽額娘講,你現在年紀小,根本不知道什么,你啊,以后和保成還有天瑞在一起玩可以,可是,還是要當心一點的,你是大阿哥,保成是太子爺,一個是長子,一個是嫡子……”
“額娘!”惠嬪話沒講完,保清就變了臉:“額娘這話怎么講的,不管怎樣,我和保成都是兄弟,保成名份已定,是正正經經的儲君,況我們兄弟情深,自是該親近的,等將來保成登了基,我愿效仿二伯做一賢王,好好輔佐保成。”
保清的話很有力,臉上一派的嚴肅,倒是把惠嬪嚇了一大跳,真沒想到,兒子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這樣,心里裝的全是那位太子爺,保成有什么好的,小娃娃一個,不就是托生了一個好肚子嗎,若是她位份高,保清生的好,哪還有保成什么事啊,她就不服了,憑什么保成就是儲君,保清就得心甘情愿的當保成的墊腳石。
“保清,你這話,你可知,若是保成成了君王,你以后要在他面前稱奴才,見了他還要三跪九叩,而且,還要當心君王忌諱,你……”惠嬪看著保清,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了。
保清臉上更加難看,小臉板的更嚴肅:“額娘,這話是你該講的嗎?大清祖訓,不得干政,難道你也不記得了嗎?實話告訴額娘,兒子此生唯愿做一大將軍,幫著保成開疆擴土,并沒有旁的心思,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心思,額娘還是不要再起了。”
說完了話,保清一躬身行了禮:“兒子還有事情,先告退了!”行完禮,就利落的轉身,離了長春宮。
保清走了,惠嬪看的臉色發白,緊握著雙拳,長長的指甲都快要扎進肉里了,恨聲道:“好,還真是好呢,我葉赫那拉一族有什么比不上你赫舍里一族的,憑什么你兒子就得……”
承乾宮,新任皇后,以前的昭貴妃躺在貴妃椅上,閑閑的喝了一口茶,斜眼看了一下身旁的嬤嬤,輕笑道:“怎么,榮嬪娘娘氣著了?哼,活該,不過是個狐媚子,仗著生的孩子多,以前還給本宮沒臉,瞧瞧吧,皇上心里眼里的到底是哪個,不過是為了個孩子,就訓斥了咱們得寵的榮嬪娘娘,你說說,本宮又該如何?”
那位嬤嬤年紀不大,三十多歲的年紀,一身的干凈爽利,規矩的站在一旁,輕動唇角:“娘娘,依奴婢的意思,您如今已是大清正經的皇后,整個的主子,您的身子又……太子和天瑞公主現在年紀小,沒個依仗,您不如好好的對待他們,將來也有個依靠不是?”
“哼!”嬤嬤的話很在理,卻是這位皇后最聽不進耳里的:“真當他們就是未來大清的主子了,皇上春秋正盛,將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本宮就是輔佐哪個,也不會放下身段對待赫舍里的子女的。”
如果天瑞聽到這位鈕祜祿氏皇后的話,一定會驚奇到不行,不知道她家額娘怎么就得罪了這位繼皇后,可惜的是,天瑞沒有聽到,還一直以為這位是個與世無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