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瑪是康熙

第一六三章 岫云寺

歷史時空

第一六三章岫云寺

“姐姐……”

天瑞的馬車才出京城,就聽到后面有馬蹄聲傳來,她叫人停了車,掀開窗簾往后一瞧,就見保成、靜蘭騎著馬,保成馬上還帶著小四,三個家伙全都追了來。

天瑞跳下馬車,看著飛快下馬的保成笑了笑:“我又無事,你們都來干嘛?”

小四飛撲著過來,一把抱住天瑞:“姐姐,小四跟你一起去寺廟,小四也要陪著姐姐吃齋念佛。”

天瑞瞧著撒嬌耍賴的小四,不由的失笑,心道,去寺廟就是要吃齋念佛啊,真真的這些人腦子太死板了些,咱去寺廟不過是為了輕松自在些,順帶讓保成也鍛煉一下,可不是打算吃素的啊,也沒有真打算每天拜佛的,還真是,大概所有的人都認為咱去寺廟從此就要青燈古佛了吧。

“小四啊”天瑞朝小四眨眨眼睛:“小四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啊,只要心中有佛,形式并不重要。”

“啊”小四有點傻了,極不敢相信的看著天瑞:“姐姐,你……你……”說著話,拿手指指著天瑞:“你也不怕冒犯佛祖?”

“姐姐怕啥?”靜蘭過來敲敲小四的頭:“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姐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難道你想讓姐姐每天吃素長不高嗎?”

訓完了小四,靜蘭拽著天瑞撒嬌:“姐姐,靜蘭陪姐姐去吧,也好讓姐姐能有個說話的人,不至于太寂寞。”

天瑞牽起靜蘭的手:“你要是去的話,你額娘怎么辦?”

呃,靜蘭不再說話了,話說,她的那個額娘還真不讓人放心呢,平常她在宮里還放心些,也沒人敢怎么著她額娘,可是,如果她走了,一走也不知道多長時間,誰知道回來的時候,她家額娘還存不存在?

“保成”天瑞抬頭看看保成:“你是怎么想的?難道,也想要跟我一起去?”

保成淡淡一笑,看起來極清冷傲然,那雙和天瑞一樣的鳳眼,眼尾上挑,自然一股華貴風彩,更顯的風流天成:“孤不去,孤是太子,有自己的責任,孤只是來送送姐姐。”

天瑞點頭,心道,終于啊,她家保成長大了,懂得了責任的重要性,而且,也不再那么天真了:“即是如此,你們回去吧……”

幾個人都知道天瑞的脾氣,也了解她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更改的,所以,并沒有再說什么,只依依不舍的看了天瑞好一會兒,這才各自上馬,又飛奔而去。

天瑞嘆了口氣,坐上馬車,斜依著靠枕閉目養神,春雨還在繼續盤她的花,冬末端了水給天瑞,嘴里道:“公主既然不舍得太子爺,干嘛還去那寺廟之中,留在宮里不是更好嗎?”

這里,天瑞還沒有睜眼說話,春雨早停下手中的活計,狠瞪了冬末一眼:“多嘴,主子的事情也是咱們奴才可以議論的,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春雨從來沒有這么疾顏厲色的說過話,冬末嚇了一大跳,手里的茶都差點灑出來,極委屈的看著春雨:“春雨姐姐……”

這時候,天瑞睜眼了,淡淡瞧了冬末一眼,嘴里道:“冬末,你且下去,回去準備把禮記緇衣這篇抄上百遍。”

呃,冬末有點傻眼,愣了一會兒,這才行了禮,出了馬車之后開始琢磨公主這話到底什么意思。

而春雨則看向天瑞:“公主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教導冬末的。”

“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話太多了些。”天瑞淡淡一笑,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就在冬末想破腦袋,春雨盤了十來朵花的時候,馬車終于停了下來,天瑞隔著窗簾一瞧,便笑了出來。

這里風景極優美,人煙也少,還真是修身養性的好去處呢。

踩著小太監的背下了馬車,天瑞抬頭瞧瞧,就見遠處一座極古仆的寺門,拾階而上,就看清楚了那寺門上有康熙御筆親書的三個大字,岫云寺。

岫云寺也稱潭柘寺,因著寺前有龍潭,寺內有柘樹而得名,乃是京郊第一大皇家寺廟,里面還建了皇上臨時駐陛的行宮,極適合皇家人在這里住著修身養性。

天瑞才上了臺階,那寺門就大開,岫云寺的主持震寰大師就帶著幾個僧人迎了出來。

“公主駕到,貧僧有失遠迎”震寰大師雙手合什行了禮。

天瑞也趕緊回了禮,嘴里笑道:“大師說笑了,您是得道高僧,已是世外之人,哪里還講究這些虛禮,再者,入了這岫云寺,你便是主,我便是客,怎么說都是我該著去拜望的。”

震寰聽了,大笑起來,極快的捻動著手上的佛珠,一手虛引:“即如此,貧僧也就不行那些虛禮了,公主請……”

天瑞跟著震寰大師進了山門,先到大雄寶殿拜了佛祖,之后就到之前和震寰大師講好的后山一座小院里休息。

震寰大師看著那極簡陋的院子,神情有些忐忑,行了禮道:“公主住在此處實在不合適,公主金枝玉葉,怎可……”

“佛說眾生平等”天瑞笑著環視一周:“我此來不過是信女,是來廟中祈福的,可不是來享福的,我誠心供奉佛祖,還請大師不要再講了。”

“是貧僧著相了。”震寰大師笑笑不再說話,帶領身后的幾個僧人行禮之后告辭。

天瑞瞧著這簡單的小院子,還有那青磚灰瓦的房子,和紫禁城的輝煌真是不能比的,不過,卻也是不錯,有種淡然的田園意趣呢。

讓小太監們把行李放好,天瑞拉著春雨開始在小院前邊的一塊土地上比劃起來。

“春雨,有時間把銀杏樹前的那塊地平整一下,讓人搭個涼棚,再放上桌椅,咱們沒事的時候可以坐下來賞賞景。”天瑞指著門前的一棵大銀杏樹道,又指著另一塊還算平整的土地道:“那塊地整出來種上些菜,再養上幾只雞,咱們無事的時候就來種種菜,喂喂雞。”

瞧著天瑞一臉的興致勃勃,巧笑嫣然的樣子,再看看她那穿著打扮,春雨忍不住撫額。

天瑞穿了一件水紅緙絲長袍,袍子上面淺淺白玉蘭花繡的極精致,腳下撒腿的淺粉褲子,褲腿上繡了一圈淡藍碎花,烏黑頭發盤起來,一個很簡單的發髻,頭上別了一朵白玉雕的半開玉蘭,另一側插了粉色碎鉆鑲的六瓣梅花,就這么一身的打扮,就那衣服的料子還有繡工,天瑞竟然說要開土種菜,簡直就是笑話啊,她怎么種?曉不曉得什么季節該種哪些菜,知不知道怎么挖土,怎么澆水,怎么播種?

哎呀呀,頭疼啊,春雨看天瑞又在打量另一方土地,立馬轉身回屋,再不出來找罪受了。

“哈哈……”康熙看著密折大笑,嘴里不住嘆道:“這丫頭,說的這叫什么話,還什么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朕瞧啊,這下子震寰大師可有的頭疼了。”

梁九功也一臉笑容的湊趣:“奴才想來也是,也不知道公主會不會不著震寰大師的面吃肉喝酒?”

康熙搖頭:“這你就不了解那丫頭了,她啊面上只會極尊敬震寰大師,朕保證,天瑞的禮儀是不會出錯的,不過,私底下到底如何,朕也就不知道了。”

“皇上說的極是,是奴才想差了。”梁九功趕緊改口,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公主是極好的,面子上是絕對不會給皇上丟臉的。”

“這倒無所謂,是朕虧欠了天瑞丫頭,她即然出了宮,便該當自在些,她想怎么樣,便怎么樣吧,怕是也逍遙不了幾年的了。”康熙拿起一本折子翻著,嘴里嘆氣:“她從岫云寺回宮時,怕正是朕革新初成時,到時候,歲數也大了,也該當出嫁了,這女兒家,嫁了人哪比在家好。”

梁九功彎腰,不再說什么,只是過了一會兒悄悄端起一杯熱茶放到康熙身邊的案上,又把那批過的折子整理好,等到天快晌午的時候才提醒康熙該吃飯了。

康熙批完折子,伸了伸懶腰,端起茶喝了一口,頓時就感覺極不舒服,這茶水怎么就這么難喝?

“梁九功,今兒哪個泡的茶,怎么如此難喝?”康熙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這臉上的神情可就不好了。

梁九功一聽這話,趕緊擦了一把汗水:“皇上,這茶泡的是好的,不過,那水……”

康熙這才想起來,天瑞走了,他也沒有神水喝了,不但沒有神水喝,更加沒有那時鮮的水果吃了,一想到這個,康熙就有點吃不下睡不香的感覺,他這幾年嘴巴都給天瑞養刁了,那些尋常的東西哪里吃的下啊。

“梁九功,讓人把岫云寺的行宮收拾出來,朕要去住上幾日。”康熙嘴饞,直接站起來說了一句:“國事也直接在岫云寺商量吧,上書房整理好的折子也給朕送去。”

梁九功一聽這話,嚇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皇上,奴才……”

“你這是做何?”康熙一扭頭,瞪向梁九功,梁九功低頭,小聲分辨:“皇上,公主今兒才走,皇上也去,讓人怎么想?還有,岫云寺是佛家清靜地,皇上去游玩一下也使得,可把國事帶去,怕是會擾了……”

梁九功話還沒講完,康熙的臉就變的更黑了:“朕想去哪里不行?有哪個敢說?還不都是你們這些奴才們無能,公主才一走,你們這茶也泡的不像話,飯菜也拿不出手,難道,還想讓朕委屈著不成?”

梁九功差點給哭出來,心說,額滴萬歲爺啊,這叫什么話,今兒的午膳可是還沒擺呢,您老人家就知道那飯菜拿不出手了。

之后,梁九功又一想,也確實是哦,沒了公主給的瓜果菜疏,怕那尋常的菜也入不了萬歲爺的口,這么一想,梁九功還真是著急了,心里有點埋怨天瑞啊,干嘛要走啊,天瑞這一走,康熙這里可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怎么都不對了,怕不光是宮里的奴才,就是那些大臣們也會挨批挨訓吧。

一想到康熙的毒舌功夫,梁九功就為他自己還有那些可能要挨訓斥的大臣掬一把辛酸同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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