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宇與時雨在野地里玩耍,他是因為年齡小還不能跑得太快,跟不上時雨的動作。玩了一會,就累得坐在了一邊休息。而在他們不遠處,刀匠坐在一個大石上拄著他的內藏有寶刀的拐杖,秋雨則是站在他的身邊。兩人看著正在追逐著,并使用放大鏡觀察著燕子的時雨不知道說著什么。
晶宇的注意力也在時雨這里,看著她的動作,至今還沒有那么做過的晶宇說不出的羨慕以及憧憬。假如他也可以的話,那該多好。那種簡直就像是脫離了地心引力的身體動作,快速的即使是燕子也難以逃離她的追蹤的速度,都讓他的心有種躁動感。他知道那只燕子之所以那么配合,是因為它是他們的朋友。
只是,還不能做什么鍛煉的他目前還處于等級1稱號范圍,不知道等級2的修煉方法,所以也就還沒有開始修行。他的自身屬性要等到他的身體開始鍛煉了之后,才會補充圓滿。到時候也將提升等級,并且正式能夠裝備等級2稱號。一旦裝備了之后,他就會先想辦法將之包含的鍛煉之法記錄下來,然后自己修煉。
突然晶宇心中一驚,因為他看到了時雨在借力的時候踩踏的山石出現了裂縫。而那之上,一塊巨大的巖石有落下的趨勢。其籠罩范圍正好在時雨的頭頂之上,他有些著急的叫了起來,同時也向那里跑去。去干什么,又能做什么,他不知道。這一刻,他也沒有想過自己在做什么。
同樣發現那處險狀的還有刀匠以及秋雨,刀匠以迅雷之速超越晶宇趕到了時雨身邊揮劍斬開那落下的巖石。只是時雨一開始踩裂開的那處山石此時才斷裂而下,而位置正好是被刀匠推開之后又借力落在地上的時雨頭頂。
“啊啊啊啊啊!”刀匠發出驚天的慘叫,從自己站立的巖石上跳了下來,向著那處已經砸落在時雨剛剛站立地點的巖石跑去。不斷地刨著土,希望那之下的時雨還有救,一邊還發出凄厲的叫聲,“嗚啊啊啊!”
從旁邊傳來的聲音無疑對他來說形如天籟,雖然那是一個男人發出來的。
“你放心……滑壘成功了!”晶宇看的很清楚,在石塊即將砸落到時雨頭上的瞬間,秋雨沖了出去抱著她并且將她護住,因為速度太快在地上滑出了很遠。
他也松了一口氣,‘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再來一次了,真是的,要命啊。’雖然危機不在他的頭頂,他卻是感同身受一般害怕得不得了。
秋雨看到刀匠那著急的心,那眼角滑下的淚,終于認同了他作為時雨的父親。
“沒想到你不僅會鑄刀,而且還是劍術高手。”將時雨交到刀匠的懷里,他一邊拍打著身上的衣服,一邊說道。
時雨抓著刀匠的衣服,晶宇能夠看到她對他的依戀。
刀匠這個時候抱著時雨,“還夸我呢,看你的身手就知道你才是個真正的高手!”說到這里,他的身體有些顫抖了起來,仿佛在忍耐著什么痛苦的事情一般。將時雨放在了地上,“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身形速度比我還…快…嗚……”
秋雨夜發現了刀匠的不對勁,“咦?你怎么了?”
這個時候刀匠的忍耐也終于到了極限,“哇”的一口,他噴出了大量的鮮血。
秋雨與時雨一驚,連忙想要扶著他躺下,“我擁有醫師執照,相信我的醫術吧。”想要為刀匠診治的秋雨卻被刀匠拒絕了。
他的表情很平靜,“沒用的……對于死這回事,我知道得比你還詳細。今晚…我就會死!”他的話讓時雨顫抖了一下,察覺到她的反應,剛剛跑過來的晶宇拉住了她的衣服。時雨回頭看了看他,又繼續為刀匠撫著后背順著氣。
秋雨略微皺眉,仔細觀察了一下之后,便沒有再做什么。晶宇知道,他的心中有了判斷了。
最后,在秋雨的幫忙下,幾人又回到了那所山間小屋。刀匠休息了一會,顫抖著站起身,拿出了一把長長的刀遞給了時雨。
“我將自己關注我一切心血的刀留給這孩子,有關鋼之一切秘密,均在這把刀之中……”這個時候,即使是晶宇也離開了時雨的身邊,那是一個父親與女兒的最后交流了。
刀匠有些留念的看了看時雨,轉過了頭看向晶宇,似乎想說什么,卻是無奈一笑,“希望你能好好陪著她。”晶宇點了點頭,刀匠走到他的身邊摸了摸他的頭,“抱歉了,什么都沒有給你留下。”最后的兩年間,他都在忙著給時雨打造那把武器,實在是沒有精力了。
也不等晶宇回答,他已經站了起來,緊了緊自己的義肢,“嘿嘿嘿,真是糟糕……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大師……”
“秋雨,岬越寺秋雨。”秋雨的表情平靜而嚴肅,無悲無喜。
刀匠拔出了刀,“那么你的武術是?”
“柔術,略有涉獵……”
兩人之間的氣氛隨著他們的話已經開始改變了,晶宇處于他們的氣場之中,甚至不敢亂動。他們并沒有做什么,甚至也沒有放出各自的氣勢。但是,很強,這是他自從開始有了不同一般的經歷之后,第一次知道的強,就在眼前。他有些興奮,因為面前的兩人將要第一次為他展現屬于未知領域的強大。到底會怎么樣呢?
“這樣啊。”刀匠終于徹底的拔除了刀,并且向秋雨提出了決斗請求,并且請秋雨在決斗中殺死他。
秋雨拒絕了,刀匠因為自己所剩無幾的時間,搶先發動了攻擊。他在逼迫秋雨,若是他不回擊,也有可能被刀匠殺死。第一刀就將置于房間中間吊著的竹竿斬斷,秋雨被迫跳起,遠離刀匠。
刀匠則繼續追擊他,看了看還在房間中的晶宇與時雨。秋雨知道,在這里打斗的話,必然難以顧及他們。于是他破墻而出,向著遠處跳去。刀匠則是從秋雨制造的破洞追了出去,連續的斬擊之下,將還沒有還手而只是躲避的秋雨逼迫到了懸崖邊上。
晶宇被抱著一把比自己的身高高很多的長刀的時雨拉著跟了出來,就在刀匠的身后看著前面的兩人。
刀匠的姿勢是正統的日式劍道姿勢,雙手握劍架于自己的中心位置刀刃斜向下面向秋雨。而對面的秋雨也擺出了柔術的姿勢,不過他距離刀匠的位置極為遙遠。
這里的遙遠并不是那種視覺上的遙遠,只是相對于他的武術來說的。他是空手柔術,即是近戰,那么應該靠近對手才對,他卻站的極為遠。就晶宇看來,那個距離少說也有4米遠。
這樣他要怎么攻擊?
秋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放下想要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的原因,打算先分了勝負再說。刀匠沒有管那么多,他向前邁出一步已經跨越兩人之間的距離到了秋雨的面前,并且舉刀擺出了上段斬擊。如果秋雨無法反擊或者躲避的話,難逃分尸的命運。
不過,這個時候的秋雨的確比刀匠要強。順著刀匠揮劍的方向,秋雨倒向地面。同時出腳踢中刀匠的腹部,雙手也架住了刀匠揮劍力道用盡的雙臂……然后,順著刀匠重心移動的方向,將之摔了出去。
只是,那個方向正是懸崖的方向,凌空的刀匠向著懸崖掉去。
受到攻擊的刀匠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病情發作還是受了傷,總之又是吐出一口血。接著被及時調整自己的身體,反應迅速的秋雨抓住了他的手臂,正是那條有義肢的手臂。
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將死的刀匠沒有再隱瞞,“我當不成一個好父親……我所鑄的刀,至今仍流落在外不斷殺人……嘿嘿…鑄出那種刀的人,當然成不了好父親。那么,至少我也要當個徹底的淮父親…也就是所謂的反面教材!讓那兩個孩子看見像我這樣的人,最后會有什么樣悲慘的下場!”
秋雨震驚于他的話,同時心中忍不住暗嘆,這是多么笨拙的愛啊!
“再會了……”說完的刀匠知道自己的時刻來臨了,他自斷了那條義肢,向著懸崖之下掉落而下。
晶宇雖然與他沒什么感情,卻也感動于他為時雨所做的一切。看到有些顫抖,并且留下眼淚的時雨,晶雨第一次對她說出了一句連貫的話,“你還有我。”他抱著她的腰,將頭貼在她的背上,給顫抖的她以溫暖與安慰。也只有在這種哭泣的時候,年幼的她才有些像是女孩子。
時雨默默地點了點頭,握住了他的手。也許她想要說些什么,只是,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她的話最終也沒有說出來。
“把那把刀交出來!”帶著命令一般的強硬語氣,同時黑暗中走出來了一伙人。他們戴著各式臉譜面具,或是腰間挎著刀,或是背后背著,還有人手中拿著武器。
“是誰?”剛想過來安慰時雨的秋雨不由看向黑暗問道。
逐漸出現在三人視線中的人,晶宇曾經見過。他們來找過刀匠,只是被刀匠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貌似也知道今天是刀匠的死期一般,也或許是在遠處看到了刀匠掉落懸崖的瞬間,他們才會這么明目張膽地囂張。
“吾等,乃黑暗之先鋒。”來人中貌似領頭的一個胸膛挺得筆直,對著秋雨說道。他的一只手隨意的放著,另一只手插在褲兜里。其他人也是各自擺著自己的造型,沒有人認真對待場中的三人,顯然是小瞧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