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純真老師_wbshuku
譚玲玲見我看她,一笑,“是高樂海下午給我打電話約我晚上去他酒吧吃飯,說叫了好幾個同學,但沒提你。并隨口告訴我他爸要當廠長了,聽口氣他不就是廠長的公子了,挺得意的。”
我點點頭,“他是挺得意的。晚上你怎么沒去?”
“我不想去,我不想看到他那個得意的樣子,他爸當不當廠長和我現在有什么關系。”譚玲玲點了一支煙,輕輕哼了一聲。
“如果你倆當初不分手,你以后就是廠長家的媳婦了,你不后悔?”
“沒什么后悔的,就他爸媽那個勢利眼,我如果還和他好,他爸當了廠長我以后更得受氣,還不如我現在滋潤呢。”
我笑笑,譚玲玲想得挺對。
“張帆,高樂海請你干什么,是不和李鐵有關系?”譚玲玲往前湊了一步。
我看看譚玲玲,譚玲玲挺聰明。“是和李鐵有關系?”
“他想通過你榜上李鐵?”
“不,他想通過我把王四寶從酒吧街上趕出去,這件事也得李鐵幫忙。”
“你答應他了?“
我搖搖頭,“我和王四寶無冤無仇,干嘛要給高樂海當槍使。”
“你這么想就對了,咱們安安生生開咱們的臺球廳,管他那些爛事干什么,幸虧我沒去,要不然這事他也得和我說。不過,你還得小心,你不幫他,等高樂海他爸真當了廠長,就怕你以后在學校的日子不好過,金大頭可是高家的一條狗,以前就在學校事事庇護高樂海,以后更得聽高家命令見誰咬誰了。”
“譚玲玲,我心里有數,謝謝你。”我笑笑,“李鐵回秦州了吧?”
“他的事你干嘛問我?”譚玲玲頓了頓。
我一笑,沒回應。
譚玲玲見狀看看四周,臺球廳里已經沒幾個人了,譚玲玲壓低聲道,“張帆,我告訴你件事,我下午實際是去看房了。”
“看什么房?”我愣愣。
譚玲玲從包里拿出一個鑰匙在我眼前一晃,“錦繡花園11棟2022號精裝房,這是房門鑰匙。”
我看那把鑰匙,“李鐵送你的?”
譚玲玲點點頭,“上午李鐵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去海悅酒店服務臺取個東西,我問他什么東西,他也沒說,就讓我今天過去取,取上了給他打電話。我下午就去了,一看是把房門鑰匙,當時打電話再問李鐵,原來這套房子是他的,他說送給我,我當時聽完都蒙了,急匆匆趕到錦繡花園,房子是兩室兩廳的,裝修的可漂亮呢,里邊什么東西都有了。”
我看著譚玲玲那不斷變化的豐富表情,心里又想笑又想嘆,媽的,沒想到李鐵看似粗獷,還挺浪漫,離開江城之后還隔空玩了這么一手,已經開始金屋藏嬌了。
“譚玲玲,那你是什么意思?搬進去?”
“這事來得太突然,我也猶豫不決,自從我和高樂海分手以后又退學開了這個臺球廳,我爸媽每天在我耳邊嘮叨這不對那不行,那個家我都不想待了,就住在臺球廳,可這地方也不是住人的地方。錦繡花園的條件我家強多了,也比這好多了。”
從譚玲玲話語里,我已經聽出,譚玲玲是想搬到錦繡花園。
“你說我該不該住進去?”譚玲玲看著我問。
“譚玲玲,這事你還是自己拿主意吧,臺球廳的事,咱們可以商量,但這事我沒法替你拿主意。我那天已經告訴你了,你拿了李鐵的東西就已經是李鐵的人了。”我指了指譚玲玲脖子明晃晃的金項鏈。
譚玲玲往自己脖子上看了一眼,“算了,那我就不問你了,我先走了,晚上你看店吧。”
我嗯了一聲,看著譚玲玲出了店,打了一輛車,絕塵而出,不用問,譚玲玲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我還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
屋里還有一桌人在打球,我也沒什么事做,就一邊看他們打球,一邊抽著煙想高樂海和我說的事。
正想著,門外有人喊,“老板,來盤臺球。”
我懶懶洋洋的站起來,“來了。”
回頭一看,進來的居然是劉瘸子。
我立刻笑了快步,快步迎上前,“劉哥,怎么是你?”
“怎么,不歡迎?”劉瘸子笑道。
“歡迎,你快坐。”我趕忙招呼劉瘸子往里走。
“張帆,光歡迎你劉哥,不歡迎姐啊。”門口又有人說話。
我再一看,居然是馬麗,他兩一起來了。
我喜不自禁,“歡迎,都歡迎,你們快坐。”
把兩人讓進來,我又和打球的那兩人說了幾句客氣話,免了他們的打球錢,讓他們離開,隨即關了店門。
我給劉瘸子和馬麗倒上水,遞上煙問,“劉哥,姐,你倆怎么一起來了。”
劉瘸子笑笑沒說話。
馬麗搶先道,“下午下班他突然去了小廠,當時我見到了他,還以為見了鬼了呢。半天才確信站在我面前的就是這個家伙,他要給我道歉,我不答應他,逼著他請我吃了頓飯,吃完飯,他還想溜,讓我拽住了,最后就到你這來了。”
看劉瘸子無奈的表情,我心里暗笑,能制住劉瘸子這個妖的,也就是馬麗了。
劉瘸子掃了一眼臺球廳,“這店還不錯嘛?”
我笑笑,“還行。”
馬麗嗔怪道,“你這小子,當老板了也不和姐說,現在你翅膀硬了,用不著你二姐了,對吧?”
我一笑,“姐,我算什么老板,我這就是個小店,我不和你說,也是怕給你添麻煩。”
“切,和姐你還見外。”馬麗撇撇嘴,“馬跳前一陣子也說想開個臺球廳,還帶我到這里看過,本來我想幫他,但是我一聽他要和那個韓梅一起開,我就不樂意,和他說了,想讓我幫他必須和那個韓梅分手,可那個混蛋就是不同意,我一氣之下就告訴他了,只要他不和韓梅分手,以后他的事我都不管。也不知道那個韓梅有什么辦法,把馬跳弄得神魂顛倒,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我聽著輕嘆一聲,“姐,本來這臺球廳我是想馬跳一起開的,我說得條件和你一樣,可是馬跳就是不同意了,沒辦法我只能自己干了。”
“行了,不提了他了,一提到他我就生氣。”馬麗煩躁地一擺手。
“姐,你知道王四寶這個人嗎?”轉換了話題,我突然想到了王四寶。
“知道啊,張帆,你是不也要和王四寶干仗,你可別傻呀,那不是一般的混混,那是個亡命徒。”馬麗立刻急道。
“二姐,馬跳和你說過他?”
馬麗點點頭,“昨天他讓我出面,和王四寶說說退出馬跳現在兼職的那家酒吧,我當時就告訴他了,這事不能干。王四寶好幾年前在建華廠這一片以下手狠出名,打起仗不要命,一般混混打仗,打完就打完了,那王四寶可不一樣,只要是他覺得自己吃虧了,豁出命也得和你沒完,那家伙就是個不忌生冷的亡命徒,后來把一個人打成重傷跑了,沒想到現在又回來了。這種人不能粘,粘了就得毀一輩子。張帆,你聽姐的話,離他趁早遠遠的。”
聽馬麗這么一說,我也不由倒吸口涼氣,
劉瘸子看我一眼,“張帆,有人讓你去動王四寶?”
我點點頭,“但我沒答應。”
“沒答應就對了。”馬麗說。
“是李鐵嗎?”劉瘸子又問。
“不是。是高樂海,高樂海前不久開了酒吧,王四寶的人幫高樂海看酒吧,王四寶太貪,高樂海吃不消,想讓我和李鐵說說,讓王四寶從他的酒吧退出去。”
“這事你不能和李鐵說。說了李鐵也不會替你辦,反而會讓李鐵不痛快。”劉瘸子立刻回應道,“王四寶是地頭蛇,李鐵的真正的勢力是在秦州,他管不到這一塊,而且李鐵在這也沒什么利益。讓王四寶把已經到手的好處吐出去,王四寶肯定不會答應,如果王四寶最后知道你在李鐵面前說了他的壞話,你和王四寶就結梁子了,你這店就算背后有李鐵,也絕對不會開安生。”
“劉瘸子說得對,張帆,這傻事你可不能辦,不能給別人當槍使,這話我也和馬跳說了。”馬麗也說。
我點點頭,“劉哥,姐,你們的話我都記住了,這事我不會管。”
“這就對了。”劉瘸子拍拍我。
“劉哥,你是不又回小廠當門衛了?”
劉瘸子看了一眼馬麗。
馬麗笑道,“他不回去當門衛,他去哪呀?我這次和他說了,他這次回來就別想偷偷溜,他要是再溜,我也工作不要了,就全世界找他去。”
我笑了,“姐,我聽馬跳說你要當車間主任,你舍得把車間主任丟了,去找劉哥。”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他要真敢再溜,我就敢那么做。“馬麗一副豪爽樣。
我看看劉瘸子無奈的表情,真是一物降一物,憑馬麗的性格也一定能說到做到。
“放心吧,我還有事沒辦完呢,我不會偷偷走得。”劉瘸子淡淡一笑,“張帆,我給你的那本書,你好好看過了嗎?”
“看過了。”
“好,從今晚開始,我就開始教你。”劉瘸子把手里的煙一扔。
“教什么呀?”馬麗在旁邊問。
“教他從一塊橡皮泥變成一個秤砣,看來這事必須抓緊辦了。”劉瘸子瞇著眼,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