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純真老師307接頭_wbshuku
307接頭
307接頭
李鐵說得地址是平城的城郊賓館,如果不是二丑對平城還有些了解,我自己根本找不到這個地方,這個賓館在一片小商品市場后邊,樓不高,只有七八層,而且樣子很老舊,是很久以前的房子,灰蒙蒙的。
我們開車趕到賓館已經是夜里十二點,灰蒙蒙的賓館只露著幾盞燈光,二丑把長家伙放在網球包里,背在身上,拎著箱子,我倆小心翼翼地進了賓館,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掏出一看,是白小柔發來的信息:還在路上嗎?
我看了一眼四周,二丑正在一邊給李鐵打電話,我迅速回了一句:已經在賓館,一切都好。
很快我收到回復:我也好,你好好休息吧。
我把信息刪了。
二丑走過來,“鐵哥說了,讓咱們先住下,他會和對方聯系。”
我點點頭,二丑從兜里掏出兩個身份證,遞給我一個,我接過一看,照片是我,但其余的信息都不一樣。
“鐵哥已經提前給咱兩辦好了,走的時候,交給我的。”二丑解釋道。
我拿著身份證,心里想,媽的,連這玩意李鐵都提起前給我們做了,看來他早就想好要派我倆來辦這件事,我和二丑在酒店就是不答應也不行,這就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和二丑的命已經不是我倆的了,就是李鐵手里的兩件工具,想用隨時可以拿出來用。
開了房間,我和二丑上了樓,這閉館真是太老舊了,連電梯都是一晃一晃的,電梯到了樓層,還重重顛了一下,把我和二丑都驚出冷汗,生怕事還沒辦成,就先被這電梯廢了。
電梯打開的時候,我倆都不禁一笑,二丑罵了句臟話,“媽的,要是被電梯干了,真是冤死了。”
進了房間,我倆掃了一眼,屋里設施一般,但還算整潔。
二丑把箱子放在床頭,“張帆,你看著箱子,我去洗把臉,這一路太他媽揪心了。”
我點點頭,剛點了一支煙,床頭柜上的電話響了,我和二丑都頓了一下,看著電話,沒有動。
鈴聲還在響。
二丑向我點點頭,我把電話接起來,電話里是一個南方腔調的普通話,“先生,需要保健嗎?”
這是暗號里的第一句,我頓了一下,“身上都是泥,只怕臟了你。”
“有水不怕臟,只問客幾人。”
對上了,我立刻說:“來得都是友,碰臉知分曉。”
電話那邊笑了一下,“兄弟好口風,十分到你身。”
電話隨即掛了。
二丑立刻過問,“都對上了?”
我點點頭,“南方普通話,說得也都不差,十分鐘以后過來。”
說著,我把箱子拿起來,迅速在屋里掃了一圈,塞到了床底下,二丑也從網球包里把長家伙掏出來,這是一桿雙筒獵槍,鋸掉了后邊的把子,拿到手里手里火力強,還方便。
二丑把長家伙放在枕頭底下,這樣既不容易被對方發現,用的時候也能快速到手。
我倆辦完這些事,看看手機,馬上十分鐘到了,我特意把手機調成了靜音,萬一白小柔再給我發來信息,手機一響,會引起對方的猜疑。
外邊有人敲門,我到了門前,二丑藏在門廊后邊,我倆一前一后,我把槍掏出來,貼在門前通過門禁往外看看,走廊里燈光很暗,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
我隔著門問了一句,“送水還是送藥?”
“送水。”
“熱水還是冷水?”
“冷水澡更舒服。”
沒錯,我朝門廊后邊的二丑點點頭,要是外人,答對第一個問題有可能,但是第二問題,一般人在這個季節這個時間,都會選擇送熱水。他說是冷水澡,證明外邊的人確實是黑猴。
二丑也向我點點頭,我把門輕輕拉開一條縫,往外看了一眼,這次看清了,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家伙,他還朝我笑了一下,一笑,嘴角的痦子特別明顯。
我也笑了一下,同時目光又往黑猴身后掃了一下,他后邊還有一個人。
黑猴見我目光往后看,“就兩人,都是朋友。”
我點點頭,“進來吧。”
我把兩人讓進屋,隨后又迅速往門外一瞅,走廊里空空的,確實再沒有人。
我把槍插進了腰間,二丑也從門廊后邊走出來。
“兩位兄弟夠謹慎的。”黑猴朝我倆笑笑。
我也笑笑,“小心無大礙。”
“對。小心無大礙。”黑猴點點頭。
我請黑猴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黑猴坐下了,跟在黑猴身后的人卻沒坐,徑直站在黑猴身后,一臉警惕。
我心想,這根本不是黑猴的朋友,就是黑猴的保鏢。
我在黑猴對面坐下,二丑坐在床邊,離枕頭很近。
“二位兄弟一路從江城趕過來,辛苦了。”黑猴笑笑,從兜里掏出煙,遞向我們兩人。
我把自己的煙拿起來,一笑,“你是主,我們是客,抽我們的。”
在這種陌生地上,身上又帶著那么貴重的東西,我和二丑必須小心再小心,外人遞來的煙和酒,凡是進口的東西絕對不能碰,萬一里邊有什么貓膩,我和二丑就直接栽了。
我和黑猴同時拿著煙,心照不宣,黑猴一擺手,“既然兩位兄弟這么小心,那咱們就各抽各的。”
“好。”我點點頭,先給黑猴點上煙,又給自己點上,抽了兩口,黑猴問道,“兩位兄弟,怎么稱呼?”
“我叫王東。
“我叫李明。”我和二丑按照假證上的名字,說了出來,“您是黑哥吧?”
“對。”黑猴笑著點點頭,“一看兩位兄弟就是精明人,這么大的生意李鐵怎么不親自來?”
“鐵哥有點急事過不來,就讓我們兩人過來了。”
黑猴嗯了一聲,又抽了兩口煙,看向我,“東西帶來了吧?”
我點點頭。
“那我先驗驗貨,驗完沒什么問題,我就帶你們見買家,怎么樣?”
“黑哥,鐵哥說了,貨必須見了買家才能看。”我應道。
“這是李鐵說得?”黑猴臉沉下來。
“對。”我加重了語調。
“李鐵這是信不過我黑猴,道上可沒這種規矩,不驗貨萬一你們帶得是水貨怎么辦?我帶你們見買家,豈不是打了我黑猴的臉。以后我的生意還做不做了。”黑猴越說臉色越難看。
我的臉色也冷下來,“黑哥,道上的規矩我們不管。我們是鐵哥的人,他怎么說我們就怎么辦,不見買家就是不能開箱。”
“呦。口氣挺硬。這里不是秦州也不是江城,這是平城,李鐵到了這也得萎著。想做生意就得按我的規矩來,不想做,要來橫的,我怕你們都出不了這個房間。”黑猴一說完,他身后那個保鏢就往腰里探。
媽的,剛到平城,事還沒談妥,就想黑吃黑。
保鏢的手還沒從腰間伸出來,我的槍已經對準了黑猴腦袋,二丑也迅速從枕頭底下把長家伙拿了出來,“怎么著,想玩硬的。”
二丑惡狠狠道。
黑猴一見兩只槍口,臉上立刻笑了,“兩位兄弟,大家都是朋友。有話好說好說。”
“黑哥,我們趕了這么遠的路,冒這么大的風險,可不是來找死的,是誠心誠意來和你做生意。鐵哥的為人你也知道,他絕對不干坑兄弟的事,鐵哥和我們說了,黑哥也是個講究人,大家在一起就是為了賺錢,別玩套路,和氣生財,否則對誰都不好,你說呢?”我看著黑猴狡黠的小眼,一字一句道。
黑猴和我對視幾秒,“對,和氣生財,和氣生氣,我相信了兩位兄弟,也相信李鐵,肯定不會干坑我的事。好,這貨我就不驗了。”
我把槍收起來,笑了一下。
“這樣吧,你們先休息,我再和買家聯系一下,明天你們等我信兒。”黑猴站起身。
我和二丑看看,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平城這個地方,四省通衢,亂哄哄的,不太平,明天我建議你們哪也別去,就在賓館這待著,把這事辦完了,我再帶你們樂呵樂呵,這地方雖說亂點,但好東西也多,洋妞都有,我給你們兄弟一人安排一個,保證讓你們爽的這輩子都忘不了。”到了門前,黑猴又一臉猥瑣地笑道。
我看著那黑猴那張瘦臉,心說,還他媽洋妞,你小子別暗中給我們點洋炮就行了,就你小子這身板,見了洋妞立刻萎了。
送走黑猴,我關好門,說:“丑哥,我覺得這個黑猴不地道。”
二丑點點頭,“我也是這種感覺,媽的,剛見面就想黑吃黑。”
“丑哥,你上次來平城沒見過他?”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當時不是這小子。辦完了,鐵哥就說這種事以后不辦了,沒想到鐵哥這次又變了主意,都是徐云濤那個樓盤鬧得,如果鐵哥真被徐云濤坑了,咱兩這次險也白玩了。”二丑摸摸手里的槍。
我頓頓,“丑哥,你就對徐云濤的生意那么沒信心?”
“我對這幫混蛋都沒信心。”二丑罵了句臟話。
我看看二丑,別看二丑平時大大咧咧地,在李鐵面前唯唯諾諾像條狗,其實心里不糊涂。
二丑見我看他,一笑,“張帆,這是咱兩兄弟的關門話,你可別和外人說。”
“丑哥,我不會的,你對我的有信心。咱們可是生死之交。”
我倆都笑了。
我往床下看了一眼,“鐵哥,有兩件事,咱們的安排一下。”
“你說。”
“第一咱兩不能一起睡,的分班睡。你先睡,我再睡。”
“行。”二丑點點頭。
“第二,這箱子不能隨身帶著,得放到一個穩妥的地方藏起來。”
“藏起來?藏哪?”
“肯定不能藏在房間里,我們需要在外邊找個穩妥地方。”我定定神。
二丑想了一會兒,“你說得對,我同意。”
二丑先睡了,我點了一支煙,走到窗前往外看,外邊是平城的夜景,在我眼里,其實所有城市的夜景都一樣,關鍵是陪你看夜景的人是誰?
我的右眼皮開始跳,我揉揉,還在跳,媽的,真是感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