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純真老師

396 車站被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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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車站被圍

396車站被圍

連續幾個耳光打出去,我心里火消了一些,猴子的臉也已被打腫了,連連向我求饒,“張帆,對不住,白天的事都是誤會,以后我肯定不動你了。”

“不動我了?”我冷笑一聲。

“我以后聽你的,你是大哥,行不?”猴子立刻又說道。

我看看手里的折疊刀,“說吧,想出血還是想了事?”

“出血,怎么出血?”猴子一愣。

我把折疊刀往他脖子上一頂,“想出血,我今天就廢了你,讓你看看腿是怎么斷的。”

“張帆,別,別,我了事,了事。”猴子忙應道。

“好。”我點點頭,“想了事就從旅店滾蛋,如果你再敢到旅店找事,我他媽就廢了你。”

“行,我走,我走。”猴子慌道。

我松開猴子,猴子看看我,沒敢動。

“滾。”我喝了一聲。

猴子一轉身,向著公園另一個方向跑去,跑得著急,摔了一跤,一會兒消失在夜色里。

我把折疊刀揣進兜里,掏出煙,坐在旁邊的長椅上抽了一支煙,溜溜達達回了旅店,旅店里還是靜悄悄的,人們還都在熟睡,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

我進了屋,把燈打著,走到猴子床邊,那本畫報還扔在枕頭上,我拿起翻了翻,笑了一聲,丟回去。

關燈,睡覺。

旅店起得早,六點鐘,院子就有動靜了,陳嫂開始做早飯,我聞聲也起來,到了廚房,娟子和陳嫂已經開始忙碌,廚房里熱氣騰騰,我看看陳嫂,想起昨晚的動靜,覺得有些別扭。

陳嫂看我一眼,“張帆,怎么了?”

我立刻回過神來,“沒什么。陳嫂,需要我幫忙嗎?“

陳嫂讓我幫著娟子削土豆,我拿起一個土豆正要削,陳嫂問,“張帆,昨天晚上猴子是不又欺負你了,讓你給他打洗臉水?”

我看了一眼娟子,娟子低著頭沒做聲。

我點點頭。

“這個猴子真是越來越壞了,得趕緊和老板商量商量把他弄走,要不然這店都沒法開了。”陳嫂嘆聲氣。

“他已經走了。”我淡淡道。

“你說啥,他啥時候走的,我們怎么不知道?”陳嫂和娟子都疑惑的看著我。

“昨天晚上。”我應了一聲。

“昨天晚上?”娟子和陳嫂互看一眼,“張帆,怎么回事,你把他趕走的?”

我點點頭。

陳嫂和娟子又互相看看,都似乎不相信,“你蔫了吧唧的,你能把他趕走?”

我笑了一下,沒解釋。

陳哥進了廚房,問道,“你們大早晨的說什么呢,誰走了?”

陳嫂忙指指我,“張帆說昨天晚上他把猴子那個禍害趕走了。”

陳哥一聽也了一愣,看看我,又轉身出了廚房,過了一會兒回來了,“那小子是不在了,平時這個時候還睡著呢。張帆,你昨天晚上真把猴子趕走了。”

我從兜里把猴子的折疊刀掏出來,“這是他的。”

陳哥一把搶過去,看看,“是猴子的,這小子總拿這刀威脅人。張帆,你和他動刀子了?”

“我沒動刀,他動刀了。”我淡然道。

“那還是動刀了。”陳嫂一皺眉,“這可咋整,猴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還得找人來報復你,趁著他現在還沒回來,你趕緊走。”

陳嫂伸手把我手的土豆搶過去。

“對,張帆。你趕緊走吧。這店你不能留了,我和老板說說,給你算上兩天的工資。”陳哥也應道。

“張帆走了,猴子帶人過來,那我們怎么辦?”娟子突然說。

“你這個娟子心眼怎么這么小。又不是我們打得猴子,只要張帆不在了,猴子肯定也不會再找事了,他找的是張帆又不是我們。”陳嫂說道。

“沒事,猴子要是找事,我和他理論。張帆,你就趕緊走吧。”陳哥挺仗義的。

“不是我心眼小,是你們想得都不對。張帆走了,猴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肯定得找咱們的麻煩,說不定還得砸店。陳哥,就你那身體,一著急就吃藥,他能聽你的嗎?”娟子一字一句道。

廚房立刻沉默下來。

我朝陳哥笑笑,“陳哥,娟子說得對,這事我惹得,我肯定不能走,放心吧,猴子要是帶人過來,我能對付他。”

“你能對付?”陳哥疑惑地盯著我,“張帆,不是陳哥小瞧你,猴子認識的那幾個混混都是不要命的主兒,你一個人。”

陳哥還沒說完,先嘆息一聲,“你昨晚趕他走,怎么事先不和我說一聲。你們打仗我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我也沒聽到,娟子,你聽到了嗎?”陳嫂看向娟子。

娟子看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笑,“我聽到了。”

陳嫂和陳哥都長大了嘴巴。

“反正我聽到了。”娟子又是一笑。

“你們這年輕人,辦事神神秘秘的,我們也不懂,既然張帆不愿意走,那就先留下,看看風向再說。不過這事誰也不許告訴老板,要是告訴老板,張帆肯定得被趕走。”陳哥叮嚀道。

眾人都點點頭。陳哥把猴子的折疊刀還給了我。

吃完早點,猴子也沒回來,我們按照各自的分工,開始忙乎,我和娟子去打掃客房,見身邊沒人,娟子輕聲問我,“張帆,昨天晚上你和猴子是不在公園打得仗?”

這個娟子平時不言不語,其實心里還挺聰明,我笑著點點頭。

“你真不怕他?”娟子接著問。

我嗯了一聲。

“那昨天白天你怎么那么窩囊,給他錢,還給他打洗臉水?”

我看看娟子,“那不是怕,那是計,否則他會晚上和我去公園。”

說完,我拿起笤帚進了客房里間。

娟子愣愣,嘀咕一句,“計?你這個人心眼還挺多的。看來你也不是個老實人。”

忙乎了一上午,也沒見猴子帶人來,我們都有點納悶,猴子難道真怕我了,不敢來了。

老板沒見到猴子,中午吃飯的時候也過來問猴子去哪了?

陳哥編了個謊說猴子被他哥們叫走了,可能是找了新的工作。好像要辭工。

老板一聽挺高興,說他要是主動辭工那就最好了,等他來辦手續的時候,可以多付他一個月工資。

看來老板對猴子也是送瘟神的心態,說完老板又看著我,“張帆,你會開車嗎?”

我點點頭,從包里把駕駛本拿出來給老板看。

老板滿意地笑笑,“那下午你和老陳夫妻倆去接站吧,干的好,以后接站的活兒就歸你了。”

我還沒說話,陳哥已經笑著替我答應了。老板走了,陳哥拍拍我,“張帆,老板越來越器重你了,以后好好干。”

我嗯了一聲,心想,接個站就算器重了,這器重也太簡單了。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我開著那輛面包車帶著陳哥夫妻倆去火車站接客。

去火車站的路上聊天,我才知道,陳哥和陳嫂都不會開車,所以這輛車面包車就成了猴子的專車,去車站接客是個技巧活兒,但也是旅店里的肥活兒,可以出來活動活動自由一些,還可以掙提成,以前都是陳嫂和猴子搭檔,但是猴子對陳嫂不規矩,陳哥就不讓陳嫂搭檔了,老板知道里邊的蹊蹺,也沒法勉強。

今天總算可以出來透透風,一路上陳哥夫妻兩都挺興奮,嘻嘻哈哈地說個不停,我聽著,偶爾插兩句話。

我們的旅店距離火車站不算太遠,二十分鐘的車程就到了,車站里邊不能拉客,只能把車停在外邊。

陳哥夫妻倆有經驗,看到拎著大包小包的就知道是下火車的旅客,立刻上去搭訕,我對這些不太懂,也不知該說什么,就在車里坐著,有乘客上來,幫著拎拎行李。

陳哥夫妻倆不愧是老手,一會兒就戰果頗豐,面包車眼看就要坐滿了,他兩準備再拉一個客人,就回旅店,再來第二趟。

我正準備下車抽根煙,突然看到從旁邊的幾輛面包車上過來幾個人,直接就把拉客的陳哥給圍住了,這幾個人有男有女,但很兇,拉拽著陳哥就要動手,陳嫂上去解釋,又有幾個人把陳嫂圍住,兩人勢單力孤,眼看就要吃虧。

面包車上的幾個客人見狀坐不住了,紛紛喊著要下車。

我一看明白了,這種地方也是講地盤,這一看就是同行搶生意,我安撫了客人兩句,立刻跳下車,跑到人群前,扒拉開人群,一看,陳哥已經被兩三個年輕人扭住,陳嫂在旁邊擋著,臉上全是淚,向一個黑臉的絡腮胡說好話,但對方根本不聽。

看來這個絡腮胡就是頭兒,我喊了一聲,“把陳哥放開。”

喊聲一落,眾人都看向我,絡腮胡看我一眼,“你他媽誰呀,找死啊,滾蛋。”

“我和他兩是一起的,你放他,有話和我說。”我指指陳哥。

絡腮胡推開站在面前的陳嫂,“和你說,你他媽能做了主兒嗎?”

“能,你說吧。”我看了一眼絡腮胡。

絡腮胡上下看看我,一擺手,“把他松開。”

那三個年輕人把陳哥松開,陳嫂到了我面前,“張帆,別胡來。

我朝她一笑,“陳嫂,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絡腮胡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這是老子的地盤,不交錢就敢到這來拉人,你們還想不想混了?”

“胡子,你別訛人,每個月該你的錢都給你了。”陳哥朝著絡腮胡喊。

“老子沒見著就是沒給,現在就得交錢。”絡腮胡一伸手。

陳哥剛要回應,陳嫂趕忙攔住他,“老陳,別和他說了。咱們先回吧,今天這活兒咱們不拉了。”

“回。門兒也沒有。剛才姓陳的給老子一拳,把老子打成內傷,現在胸口還悶,不掏五千醫藥費就別想走。”

絡腮胡話音一落,我們又被圍住了。

我一看這小子就是要訛人,立刻擋在陳哥夫妻倆前邊,“你別和他們要錢,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今天的事我做主。”

“張帆。”陳哥從后邊拽我,我回頭看他一眼,“陳哥,這事你就交給我吧,我替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