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優,此事當真?”
“王爺,當真。”
李儒神情有些嚴肅,立在董卓身旁擔憂的說道。
“自京城來我北涼有一千六百里,這消息是密探快馬三天才送到的。”
“按照信中所說,天子在得知秦檜有王爺你支持后,還是果斷將其斬首了。”
“并且....”
董卓此時已然是有些惱火了,瞪大眼睛問道。
“并且什么?難道那黃口小兒還想派人來砍了本王的腦袋不成?”
李儒自然知道董卓的野心,而且這是哪里,這可是在北涼地界,還是在北涼王的府邸。
所以他們自然是不怕這些話會傳出去,就算傳出去又如何。
“并不是,而是天子已經猜到了下毒之人并非武后。”
聽到這,董卓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擔憂。
“可是猜到我們的頭上?”
“尚未,畢竟當初派去收買那幾個太監的人,是咱們培養的死士,現在早已成了一堆白骨。”
“就算天子想查,也查不到我們北涼的頭上。”
董卓這才舒了口氣,撫摸著酒杯,有些惋惜的說道。
“沒能按照計劃毒死那黃口小兒,實在是可惜啊。”
李儒同樣是有些惋惜:“是啊,若是能將天子毒死,待天子殯天的消息一出。”
“屆時我們在放出消息,陛下是被太后毒死的,將罪證全部推到呂雉的頭上。”
“到那時,天下皆可出征勤王,這天下只要一亂,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董卓將手中酒杯揚起,一口飲盡后又重重地砸在身前的案幾上。
語氣頗為不善地問道:“那現在我們該當如何?”
李儒正托著下巴思考著,堂上坐著的賈詡卻是開口了。
“王爺,不如我們將計就計?”
李儒冷冷看了一眼賈詡,卻是聽到董卓開口詢問道。
“計將安出?”
賈詡自信一笑,朗聲道:“既然天子已經將懷疑的目光看向了宮外,那為何我們不直接助他查明“真相”呢。”
能坐在議事廳的,都是董卓的親信,不是親軍就是自己的女婿。
能被他看重的,自然也都并非等閑之輩。
“那你打算如何幫助他查明真相。”
看出來董卓已經意動了,賈詡的內心也是暗自竊喜。
“那朱棣不是已經出兵北征了嘛,而且按照得到的情報,現在已經兵至斡難河,馬踏捕魚兒海。”
“并且,他似乎是不打算回京了,而是準備在草原上積蓄自己的力量,這意圖相比天子也是明白的。”
“所以,不妨我們來個禍水東引,將這件事和他扯上關系。”
董卓想到其中的利害關系,雖然意動卻并未直接同意,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李儒和堂下的諸將。
“文優,你怎么看。”
“王爺,在下認為此事不可。”
“哦?那你說說有何不可。”
李儒瞥了賈詡一眼,隨后拱了拱手說道。
“王爺,在下認為,若是將此事牽扯到朱棣身上,那這就是給了朱棣謀反的理由。”
“試想,天下的百姓是否會相信這個理由?”
“想必,百姓們更為認為朱棣是被迫某反吧,一個掃滅草原部落,將異族趕至捕魚兒海的國之棟梁。”
“卻在大勝之后被天子懷疑,這就直接給了朱棣清君側的合理理由。”
“到那時,朱棣出兵成了名正言順,而我們呢?”
董卓當即思考著其中的關系,皺眉沉思。
而賈詡則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儒,只不過回應他的,是李儒那不削的冷笑。
李儒是董卓的首席謀士,賈詡不過是討虜校尉。
并且李儒也是董卓的女婿,因此在這軍營之中,李儒處處都想要把賈詡壓在身下。
這一刻,賈詡心里有些悲涼。
而董卓卻無心關心這些,他依然在思考著將下毒謀害天子的罪名,扣在朱棣身上,自己能從中得到什么好處。
可想了許久,都沒有滿意的答案。
如果朱棣能夠名正言順地勤王,到時天下大勢在手,即便自己出兵,又有什么理由。
無詔不得回京,就算說著是阻攔朱棣,可一旦天子發布全國詔書,自己就算最后能夠成功。
那也是所有人口誅筆伐,圍攻的對象罷了。
到那時,天下雖是如他所想的大亂了,可自己的力量也被極大的削減了。
還怎么去反擊呢,更何況朱棣也不是個軟柿子。
另外兩位藩王,也并不好惹。
想通了這些,董卓將目光看向李儒,沉聲問道。
“文優,你可是有更好的計策?”
李儒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眼賈詡,隨后盯著他淺淺一笑,這才朗聲答道。
“王爺,咱們只需要放出消息,說這個毒是太后下的,而且還想陷害皇后。”
“并且,在到平西王的屬地傳播謠言,就說他想謀殺陛下篡位的消息。”
“如果太后和平西王想要自證清白,那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而我們在趁機將罪證給做實。”
“這樣,陛下一定會先處理平西王,這就給了我們發展的時間,而平西王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但,若是平西王真的當著天下百姓的目光下公然反抗朝廷,那他某反的罪名也會做實。”
“依靠天子如今的兵力,是無法大敗平西王的,屆時他一定會派鰲拜或是朱棣去對付平西王。”
“到那時,時機便是來了。而朱棣,同樣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我們只需要等他們打起了,擾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的時候在出手,這時,就算他們發現了也無計可施了。”
董卓越聽,眼神越發的明亮。
這一手一石三鳥可謂是精彩至極啊。
似乎看到了未來自己坐于龍椅之上的場景,董卓興奮地大笑著,那肆意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北涼王府。
董旻、牛輔、董璜、呂布也連忙跟著附和道。
“祝父王。”
“祝王爺。”
“祝義父。”
“一統天下,成就千秋霸業。”
這幾人都如此說了,其他堂下的將領們自然也是跟著附和。
只是,這其中有兩個人神情有些怪異。
一個自然是賈詡,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討虜校尉,可論智謀他自問并不輸于李儒。
一個聰明人一直被處處壓制,內心自然是不爽的。
他剛剛話都還未說完,就被李儒打斷了,而李儒說的這些,他自己都想到了。
而另一個神情怪異的,就是那位新上任的陳慶之。
他現在在董卓軍中的地位,只是一名小小的步兵校尉,能夠出現在這議事廳只是因為他的才華受到了董卓的欣賞。
同時,他也很會為人處世。
知道李儒的心思后,便知道如何在賈詡和李儒之間左右逢源。
只不過,陳慶之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呂布明明是董卓麾下戰力第一的存在。
卻在這議事廳內的地位,只比他高了那么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