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天宮重開宴，萬兩碎金落人間。”
“且隨華光孤舟渡，欲從云隙窺仙顏。”
“云雁仙使遣清風，舉我如云邀相見。”
“躬身謙詞溫聲拒，人間更勝九重天。”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滿堂皆驚。
甚至郭嘉的酒意都清醒了幾分。
荀彧連忙道：“好一個人間更勝九重天！”
“陛下這首詩大氣磅礴，令鄙不及。陛下一文言，直勝十年書。”
曹操也是緊隨其后道：“陛下的詩詞字字珠璣，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暢。”
“意境深遠，讓人仿佛置身其中，妙啊！”
郭嘉酒意這會兒也是差不多醒了，看向陛下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怪物。
因為在他的認知中，陛下不過是個愚不可及，胸無點墨，才疏學淺之輩。
總之，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會，也絲毫不在乎朝廷發展的帝王。
可如今，看著眼前的陛下。
郭嘉覺得十分陌生。
而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或許這就叫大隱隱于市？
陛下這直接隱于皇宮，這是何等的本事啊。
郭嘉心悅誠服對著秦川一拜，隨后道：“陛下之大才，郭某是拍馬不及的，在陛下面前獻丑，實在是慚愧。”
曹操和荀彧有些怪異地看了眼郭嘉，他們都不知這小子今天說話怎么這般客氣。
要知道，這小子平常可是心高氣傲得很啊。
秦川也是連忙擺手，生怕這幾人再喝幾杯后，又拉著自己作詩。
于是，趕忙找了個借口，拉著曹操出去了。
出了大堂，曹操睜著小眼睛看著秦川，不明白陛下拉著自己出來是做什么。
秦川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接說道：“司馬懿那老東西今后就交給你了，若是有什么異樣。”
“不用稟告于我，直接....”
秦川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曹操也是秒懂，只是借著酒勁，曹操大著膽子問道：“那，陛下，如果司馬懿真的找死，會誅他九族嗎。”
“如果誅他九族的話，可不可以...”
秦川還以為曹操是打算替司馬懿求情呢，還納悶這倆人關系啥時候這么好了。
可卻聽到曹操話音一轉：“陛下，若是真的誅了司馬懿九族，能否放過張春華。”
好家伙，秦川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曹操。
曹操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做了個害羞的動作。
看著曹操微微低頭，羞紅了臉的模樣，秦川頓時有了一種強烈的嘔吐感。
雖然知道曹操臉紅是因為酒喝多了，可還是難以接受。
“魏武遺風啊...”
“陛下你說什么？”
曹操有些疑惑，雖然剛剛陛下的聲音很小，可他還是確定自己聽到了陛下說話。
只是，沒太聽清，似乎是什么什么風？
秦川也是連忙道：“朕說準了，哪怕誅九族朕也會留張春華一命的。”
聽到這話，曹操也不再糾結之前秦川是否說過其他，只是一心想著張春華的模樣。
這一想，心中頓時燥熱難耐。
秦川也不想在繼續停留，連忙擺手準備告辭。
當秦川走出曹府，剛登上馬車，那大門處卻是出來一人，徑直向著馬車走來。
“陛下，是荀彧。”
秦川很意外，他不懂荀彧私下找自己干什么。
可是突然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浮現。
這荀彧在歷史上，似乎也是忠于朝廷的。
果不其然，荀彧的頭頂上忠誠度居然高達82。
“陛下！”
“文若啊，上來說。”
荀彧也不客氣，他知道人多眼雜，于是直接踩著凳子上了馬車。
等荀彧進入馬車后，秦川便主動問道。
“不知文若找朕何事。”
荀彧目光怔怔的看著秦川，隨后鄭重的開口道：“陛下，臣荀彧拜見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著荀彧便直接道：“陛下，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秦川知道這句話，不光秦川知道，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明白這個道理。
而荀彧說完后，便不再言語，秦川懂了他的意思。
無非就是說，倘若皇帝能做到這一點，那么這句話其實就會反過來。
變成君為貴，社稷次之，民為輕。
所以，只有皇帝自己做到君為輕，他才能真正意義上得到君為貴。
可是，不當皇帝是真的不知道皇帝的苦。
這些大臣們，儒生們，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問題，卻不知道天子是站在天下人的角度思考問題的。
皇帝不是不懂，一國之君咋可能傻。
大多是無奈，盛世后期世家，權貴，大儒，貪官污吏橫行。
殺也殺不得，一殺就亂，碩鼠皇帝也沒招。
秦川無非是快刀斬亂麻罷了。
可是看著眼睛的荀彧，秦川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語重心長的道。
“利在局勢，不在力耕。”
“長路漫漫，任重而道遠啊！”
說罷，秦川不言。
荀彧也懂了。
他懂了秦川的心意，他也明白秦川懂了他的心意。
兩人在這不經意間交換了彼此的想法，也都懂了對方的心思。
荀彧下車后，珍重的對著遠去的馬車行了一禮。
隨后整了整衣冠，走進了將軍府。
而府前的一幕，曹操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什么都沒說。
因為，他也是忠于陛下的。
只是在荀彧走后，只剩下秦川一人在馬車上時，他還是想起來荀彧剛剛的話。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不過這句話在他看來，卻是有些理想主義了。
古代治理國家靠的是官員。
哪個皇帝不想自己的國家繁榮昌盛？除了那幾個奇葩不算。
有災情皇帝不想賑災？邊關打仗皇帝不想贏？
可這靠的是官員。
當官的可不管這國家是好是壞，他們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古代封建王朝下，希望國家好的是皇帝和底層老百姓。
官僚階層才是管理這個國家的人。
他們不貪你扯淡呢，你回到古代做了官你也貪。
不貪的，兩千年封建史有幾個？
所以，要做到這句話得多難。
只是，現在秦川還沒有一點頭緒。
眼下，他只想快點將那幾位抹除掉，不然總覺得像是自己的頭頂有著一柄大刀，隨時會劈下來似的。
可想到和珅，又想到之前交代他給自己征集私兵之事，秦川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張讓，等會你去曹操那里一趟，讓他把許褚和典韋給朕叫來。”
隨后又補充道：“告訴他，只需要許褚和典韋來就行了。”
“是，奴才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