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閉上眼睛準備接受自己命運的春云，在聽到耳邊傳來的三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后，猛地睜開眼睛。
在黑暗中，她只模糊地看見了一個帶著半截面具，擋住自己下巴的男人。
而那黑影中站著的人，在看到自己的攻擊被人攔下后，第一個念頭竟不是逃，而是拼死也要將春云換掉。
可馬進良既然能在此處，自然是有備而來，因為這黑衣人的所有舉動，在他看來只不過是徒勞罷了。
“督主，還請指教，這接下來，我該如何。”
雨化田看了看海瑞，有些好奇的問道：“你為何會來問我。”
海瑞也不修辭言語，直言不諱道：“不滿督主，本官覺得督主對訊問這方面定然有著獨到的見解，因此...”
原本品著茶，心情還算不錯的雨化田，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
什么意思，什么交獨到的見解...難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個喜愛酷刑的大魔頭？還是你們文官都是如此看我的！
心中這樣想，但是雨化田的面上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他盯著海瑞，一字一句道：“你認為，現在最該擔心的是什么。”
“掌握口供，得到背后之人的信息。”
聽到海瑞的話，雨化田竟不自己地噗呲笑了出來。
“你是在笑我嗎？”
雨化田連忙擺手：“沒有，咱家只是想到了開心的事情罷了。”
可這話海瑞卻是不信的，眼看著他就要繼續追問，雨化田連忙道：“你難道就不擔心他們被殺人滅口？”
想到這個問題，海瑞自信一笑：“那可是大牢，若是在大牢內都能被人殺人滅口，那這些人是否有些膽大妄為？”
原本笑著說著這段話的海瑞，在看著雨化田臉上嚴肅的表情后，想到了一種可能。
“督主，難不成...”
雨化田放下手中的茶杯，可別并未收手，而是輕輕轉動著茶杯。
“春云倒是無事，我提前派了人，想必她應該是無礙的。”
“只是那陳金勇，或許就沒那么好運了。”
說完后，雨化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愜意地瞇了瞇眼睛。
只是這話卻是令海瑞如招雷劈。
這可是他第一次辦案，若是出了這等事...他有些羞愧。
可是雨化田接下來的話，卻是又令海瑞精神大振。
“春云被救下后，便愿意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交代。”
原本有些頹然的海瑞，在聽到這話后立刻精神大振，也不管跟雨化田打招呼，便立刻向著大理室的大牢跑去。
而看著海瑞的背影，雨化田大抵猜到了陛下的用意。
似乎，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真的一查到底。
深夜，秦川待在乾清宮內殿中，依靠在龍塌上思考著什么。
今夜他不想去后宮，他想讓自己的腦子靜一靜。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對待海瑞，究竟是磨煉他，還是在害他。
“唉...”
秦川長長地嘆了口氣，那眉頭皺得也很深。
只是這時殿內空無一人，張讓和武正祥在殿外，非召不得入內。
可偏偏有一個人，竟是光明正大的走了進來，走到秦川身前，行了一禮。
“陛下，你可是忘了答應我的。”
秦川呆呆的看著眼前之人，不明白為什么張讓會放她進來...
“沒忘。”
“那陛下是討厭我咯？”
“不討厭。”
“那陛下為何這般待我。”
看著眼前的柳如是，秦川苦笑道：“這后宮之中已經是有了五個女人，你明明可以走出皇宮，找一個良人共度余生。”
“為何非得自愿進入這深宮之中呢....朕，真的沒那么多時間陪你們的。”
“至少現在沒有。”
可柳如是似乎是鐵了心了要跟秦川，聽到秦川說這話，以為是在拒絕她。
“陛下，咱們來生再見。”
說罷，柳如是便一頭沖向了一旁的柱子上。
這可是金絲楠木，若是真的抱著必死決心一頭撞上去，那后果....
秦川怎么會看著柳如是在自己的面前自縊，一個閃身直接出現在了柳如是的身前。
而柳如是那必死的決心，也是被秦川深深的感悟到了。
因為她的頭狠狠地撞在了秦川的胸口。
“何苦呢...”
“陛下...”
看著懷中美人兒，秦川直接將她攔腰抱起，隨后便開始了熟悉的工作。
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動次打次，保持節奏，穩步前進。
一時之間，婉轉低沉的聲音，便在內殿響了起來。
海瑞經過一夜的審訊，依然將口供全部如實記錄，此刻他絲毫沒有困意。
因為這個案子背后的人，他真的沒有想到！
可事到如今...他無法選擇。
將供詞整理好后，海瑞便拿起了折子，整理了一下官服，一臉嚴肅的進宮參加早朝了。
今日的早朝很平淡，秦川有些無趣的聽著百官上奏一些無趣的事情。
不是這個官員被罷免，那個被榮升，接著就是這里需要建宮殿，那里需要修繕宮殿。
只不過大部分都會和珅攔住了...畢竟是他出錢，想讓他乖乖出錢，那自然需要陛下點頭，不然他是絕對不可能出錢的。
這也是戶部為什么是他當尚書。
原本這些事情是要先交由嚴嵩處理，隨后在稟告陛下。
只是，如今嚴嵩這個左相，已經是名不副實了，按照陛下的一系列舉動，六部的權利如今已然變得更加龐大了。
但為什么不撤相，或者換相，那自然是秦川想要告訴六部中，一些別有用心之人。
這個權利朕可以給你們，同時也可以隨意收回。
而海瑞今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陛下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他。
等諸位大臣在無一人上奏時，海瑞出班大喊道：“陛下，臣，海瑞！有要事上奏。”
“陛下，那青云樓一案，如今已經人證物證俱全，這是證詞，還望圣裁！”
張讓連忙上前，將海瑞手中的折子接過，隨后便快速地邁著小碎步將折子轉呈給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