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三十一章突發事件一群牛羊在草地里悠哉悠哉的吃草,前方村落,茅草屋和氈帳混雜,遠方駿馬奔馳,騎手們正吆喝競技。
陸寧踱步慢慢走著,此處是距離新安集巴扎三四里的村落,原本此間土民已經跟隨主人西逃,現今成了放置陸寧的馬穆魯克突擊騎兵的聚落。
陸寧身側,謝麗孜姐妹牽著馬跟隨,這對西突厥姐妹花穿著適宜騎馬的墨綠女軍官衣褲制服,精致靚麗,英姿勃勃。
村落中心的幾座氈帳,是陸寧在此的“別苑”,平時自然空置。
今日的前帳,陸寧端坐桌案后,謝麗孜姐妹花伺立兩側,十名馬穆魯克突擊騎兵的連隊長,整齊的排成一排肅立。
看著這十名連隊長,其中倒有六名深眸高鼻的女子,陸寧不由啞然失笑。
馬穆魯克突擊騎兵,并沒有設管理所有戶的統領,而是百戶為一連隊,連隊長管理軍務,也管理這百戶的日常生活、牛羊等等,每一戶,負責為主人養兩頭牛或十只羊,但百戶統一管理放牧等等。
陸寧懶得理會這等事,分配資源、劃分連隊以及對他們日常訓練作息制定等等,都交給了謝麗孜姐妹。
卻不想,十名連隊長,謝麗孜姐妹就選了六名女連隊長。
當然,她們理由也很充足,這些連隊長并不僅僅是為了戰事,更重要的是百戶之管理,這些女子都很能干,可內可外,比那些一根筋的男子更適合做百戶長。
但想也知道,她們身為女子,自然更偏心女子一些,以前是沒有機會,按照默罕默德教法,女子也無出頭之日,現今她倆能任命數個小族群的領導者,她倆變多少有點公器私用夾帶私貨。
陸寧當然不會這點事還給她倆駁回去,而且從管理牧民生產角度,女子做百戶長還真可能更細心考慮問題更周到。
而且,在西域諸城,確實任命了一些女官員,極少數是從中原來的財會審核人員,其余多是本地女強人,這對默罕默德世界沖擊是巨大的。
其實在中原核心區域,道、州、府、縣,都沒有真正帶品階的女官,財會審核之類的女官,隸屬內府,分派到地方而已。
但從南域行省到現今的南安道,是最早出現在正式女性官員的,西域新征之地,出現女性正式官員,已經是尋常之事。
是以,現今謝麗孜姐妹選的連隊長里,女性更多一些,陸寧更不會在意。
要說這些馬穆魯克,從初期覺得天塌地陷成為奴隸的混亂,甚至有人逃跑被抓回處死還牽連了父母兄弟姐妹,到后來逐漸接受新身份,倒現今泰然處之可能覺得生活還不錯,月余時間,也算是經歷了天堂地獄一般的思想巨變了。
令陸寧有些無奈的是,有兩三名女連隊長深眸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有些曖昧,好像在期待什么,畢竟,馬穆魯克從身份上說,不管男女,侍寢主人天經地義。
不過,侍寢與否,也不會改變她們的身份地位,現今她們的那種期待,更可能是因為男主人的年輕英俊氣質不凡吧。
當然,為了威懾這些奴騎兵令他們死心塌地為自己效命,自己也曾經牛刀小試,略微嚇了嚇他們,不免便吸引了這些草原女子的目光,且她們雖然都有丈夫,但身份使然,便是侍奉自己也是天經地義,沒有倫理道德上的壓力。
一邊胡亂琢磨,一邊溫言勉勵了他們幾句,令他們安心生產訓練。
“嗯,你有話要跟我說?”陸寧看向其中一名女連隊長,她深眸高鼻,生得很美,身材高佻,只是挺拔鼻子兩側有些雀斑,略微拉低了對中原審美來說的顏值,中原草綠軍裝,顯得美腿更長,更增添了幾分英挺魅力。
這些馬穆魯克選拔時容貌周正也是一個因素,在呂鳳嬌看來,他們除了做炮灰,很多時候,也是儀仗隊用,前去新征之地,威風儀仗本就是威懾當地人的一種手段。
“主父,昨日中午,我前去市集采購物資,和人發生沖突,我一時沖動,一刀削去了他的耳朵,還請主父恕罪!”她說著話,單膝跪下請罪。
陸寧恍然,“哦,你就是努嘉哈。”謝麗孜姐妹自跟他奏報過了此事,這努嘉哈在集市被人調戲,一怒割去了為首者的耳朵,隨之幾名在別的攤位采買的部下聞訊而來,將那登徒子的跟班痛揍了一頓。
“起來吧,沒什么。”陸寧擺擺手,不過看了努嘉哈一眼,心說這一帶女子就是野蠻,下手夠狠的。
后帳,剛剛沐浴過的陸寧躺在軟軟臥絮上的竹席,四周帳幕落下,已經是初夏時分,漠南一帶,天氣極為炎熱,在遮蔽蚊蟲的帳幕中,就更有些悶。
簌簌輕響,兩條俏影掀帷幕鉆了進來,正是深眸高鼻肌膚賽雪的謝麗孜姐妹花,她倆都穿著墨綠制服裙,露出白皙小腿和健康有力的雪白腳丫,亮麗無比的姐妹花軍官,令陸寧心里立時火熱,她倆沐浴后換上這一身也是陸寧的吩咐。
這位曾經姐妹倆心中崇高無比的東方神袛,現今則更多了些疼愛她倆的親人長輩似的感覺,今日第一次同榻要被寵幸,姐妹倆都隱隱有些激動,又有些不安,或許,是擔心自己等做的不夠好,會被這位神袛似長輩嫌棄。
陸寧微笑張開雙臂,謝麗孜姐妹香軟身軀,便一左一右躺在了陸寧臂彎里。
陸寧就笑,看著兩人近在咫尺的雪白俏臉,看著她倆有些不知所措的深邃美眸,便側頭,在謝麗孜雪白耳垂旁低語幾句,又轉過頭,對小謝麗孜耳邊也低語幾句。
姐妹倆都有些嬌羞,但便一左一右,將滑嫩美腿都輕輕抬起蹭在陸寧腿上,青春有力的雪足,踩在陸寧足背。慢慢的動。
陸寧心下大樂,手也便不老實起來。
“阿爹……”謝麗孜嬌喘著在陸寧耳邊輕呼。
“阿爹”,另一邊的小謝麗孜,同樣嬌羞輕吟。
陸寧心頭更是熾熱。
便在這時,后帳帳門處帳簾一挑,走進來幾名馬穆魯克少婦,努嘉哈為首,都持團扇,在帳幕幾步外跪坐,輕輕扇扇。
陸寧不禁無語,知道是大小謝麗孜吩咐的,在城堡中自己安寢的話,便是馬穆魯克奴婦一整夜輪流扇扇,其實自己寒暑不侵,本不必如此,但都是呂鳳嬌按規矩吩咐下來的。
在大小謝麗孜眼中,這種馬穆魯克自然算不得是人,僅僅是一種物事,是以也不在意床笫之事,還有她們在旁,當然,帷幕也不似后世蚊帳那般通透,沒有那等技術,要想蚊蟲不如,帷幕比后世蚊帳厚實許多,從外間,也只能看見里面隱隱約約的人影。
可聲音遮不住啊,何況動作時的影子,還是能看到的。
陸寧便有些呆滯,可隱隱,有感覺有種另類的刺激,一時,也不知道是不管外間人影呢,還是令她們出去,想想,沒有這些輕風吹入,晚一些,謝麗孜姐妹可能真會悶熱下出汗太多虛脫過去。
便在這時,陸寧微微蹙眉,說道:“外間出事了,你們去看看!”說著話,已經坐起身。
外間努嘉哈等奴婦,都有些錯愕,但也都依然起身向外走。
又過了會兒,外間便有哨笛響起,是遇到敵襲的哨子。
馬穆魯克村落,哨衛在百步外,因為畢竟遭遇敵人襲擊的可能性不是很大,這些哨衛也只是常規操作,而且,放哨輪值的哨兵應該也不是那么上心。
現今,陸寧就在村東頭,看著一名被弩箭射死躺在血泊中的哨兵,臉沉如水。
謝麗孜匆匆而來,低聲稟道:“阿爹,被俘的那兩名賊子招認,他是古扎拉部人,因為昨日他的少主人被人割耳,打聽到兇手是本部馬穆魯克,是以遣人來報復。”
半個時辰前,一隊騎手突襲,殺死哨兵,沖入村中抓了幾名婦女兒童,還放火點燃了幾個草屋,但應該想不到,此間的馬穆魯克戰力很強悍,很快沖出迎戰,將這隊本想快速撤走的騎手包圍,抓了兩個俘虜,其余十幾名騎手全部被殺。
聽謝麗孜奏報,陸寧臉色更沉,又是這古扎拉部,又是巴賽木。
這巴賽木明顯以為和張去華有了私交,有些老糊涂,玩起了站隊游戲,想來伽色尼蘇丹國統治此處時派遣的總督及官員,他們這些本地巴依各種站隊站習慣了。
是以,自己明明相邀,他偏偏就不給自己面子,自己開衙之日就沒來。
當然,敢派人來襲擊自己的馬穆魯克營地,巴賽木肯定不知情,也不會如此糊涂,定是那被努嘉哈割了耳朵的敗家子指使的,那種紈绔子弟,也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怕被人知曉,對他家族,很是器重的齊人當不會因為些奴隸觸怒他們,大不了,賠些錢而已。
其實開衙之日,聚餐散時,一名巴依就單獨樓下來,向自己告發巴賽木的古扎拉諸部,明明有兩三萬人口,卻僅僅上報八千口。
還說,古爾山區諸部就為此,覺得額定他們一萬三千人很是不公,曾經派人來尋他請他幫忙對其各個聚落減額。
這告密狀的巴依,自然是和巴賽木一直不睦。
其實自己本來還想呢,和負責核定稅賦的轉運使張齊賢見一面,聊聊此事,卻不想,出了這么一樁事。
想了想,陸寧道:“傳我令,烈炎營一都,去漠南城中,先將巴賽木府邸給我圍了。再選幾個連隊,和其余烈炎卒,隨我去古扎拉,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多少人口,嗯,送我帖子去給張轉運,請他和我同去。”
旁邊漸漸圍過來的馬穆魯克連隊長們,本來有人垂頭喪氣,隱隱有不平之意,聽陸寧言語,立時都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