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向我逼近,“史蒂芬和勞倫斯同時掉進水里你救誰?”
“救我師父啊!”艾瑞克得到答案,前傾的身子坐回去。(手機閱讀請訪問.k6uk)我安撫似的拍拍陸柏青的肩膀“對不住啊小陸老師,其實我并不會游泳,如果你們能來救我當然最好啦”說完不忘補充“如果你愿意的話。”
陸柏青抿著嘴不說話,看不清表情。
接下來先后又往李夢雨那邊轉了一次,方聞最慘,連著挨了兩次。最后瓶子轉到小林,大家都紛紛起著哄,爭先要提問,我才知道原來小林的人氣這么高。
王瑞首當其沖:“初戀是什么時候?”
小林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沒有。”
王瑞大叫“不是吧!說謊可是要喝一瓶的!”
小林著急辯駁,“真的沒有!”
李夢雨氣著打了王瑞兩下,“你們不是一個寢室的嗎,這都不知道,白白浪費了一個問題!”王瑞吃癟,僵在原地。
李夢雨顯得經驗老道,“追你的女孩子大概有多少?我指的是大學里的。”
小林沉默著,沒說話。方聞看不下去了:“你該不會是因為太多了記不清吧?”
方聞話音剛落,幾個男生女生都受傷的往床上躺下去,“天理難容啊天理難容!”
王瑞顯得很雞賊,表情里寫滿了意圖不軌,“那你對什么樣的女生有好感,在我們身邊嗎?”
小林一愣,“你這是兩個問題吧?”
李夢雨剛從受傷的陰霾中走出來,“快說快說!”
小林遲鈍了一下,“喜歡有個性的,可愛的,嗯……成熟的。”
“你這到底是成熟啊還是可愛啊!”方聞剛剛從受傷情緒中走出來,沖他嚷嚷著。
小林羞澀著,不肯講話,王瑞也被他氣得不行,“不行了方聞,我看不下去了,好想揍他。”
李夢雨接話:“別說你們了,我都想揍他!”
小林抬起頭來,“我喝酒吧。”說完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又一次轉到我,我看著那個瓶口,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李夢雨起著哄,“艾瑞克你可別再問什么掉水里救誰的問題了,太無聊了!”
艾瑞克被指責,一臉的不服氣,“那你來問!”
李夢雨拿到提問機會,笑的十分奸詐,正準備說話,王瑞拉住她“你湊什么熱鬧,讓小林問!”
說完大家都一臉期待的看著小林,小林坐立不安,隔著老遠我都能聞道他那股子窘迫感,于是安撫他:“沒事兒,你隨便問。”
“師姐都說話了你快問啊”王瑞在旁邊推他,小林得到鼓勵,躍躍欲試的探過來“喜歡哪位導演?”
“梁平道”
“最喜歡哪位歌手?”
“音樂家可以嗎?”見他點頭,我說:“坂本龍一。”
“那……”
“小林只有最后一個機會了啊,你想好了再問。”
小林莫名其妙被威脅,十分不安,醞釀了許久才開口:“坂本龍一和梁平道掉水里了你救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林你能不能爭點氣!”王瑞在旁邊推他,小林一急,粗著脖子“那你來問!”
王瑞擺擺手,“我不問,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們誰來?”王瑞說完,大家都遲疑了一下,我打趣道“那我就謝謝各位高抬貴手了啊!”
陸柏青動了動身子,“我來吧”
我后怕的看著他,“你可別趁機報復我啊”。
陸柏青眼神有些復雜,我感覺全身都被他挖了兩個窟窿,很不自在。許是我表現的太緊張,他突然笑了一下,撩開我的頭發,指著我左邊被頭發蓋住的一個疤“這是怎么弄的?”
我松了口氣,白了他一眼,還以為他要問什么刁鉆的問題呢,“小時候摔的。”
陸柏青笑著面對大家,“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
王瑞拍著小林的肩膀,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抱著陸柏青的手臂:“謝壯士不殺之恩!”
又玩了幾局之后,大家紛紛直呼沒意思,就換了更兇殘的游戲。我們分班猜拳,輸的整組喝三瓶,因為猜拳輸的很快,整局游戲玩下來可以說是很兇殘了。
后來方聞又改變規則,游戲自選,依然是分組對抗。我知道方聞是個酒場高手,在他選組員的時候舉手舉的很勤快。成功入選方聞組,我又飛快的舉起陸柏青的手讓他選。只有艾瑞克十分悲劇的被王瑞選去。
王瑞組連輸五局,艾瑞克已經撐到肚子快炸了。抱著方聞的手跪求他下次能選自己,方聞很給面子的征求我這個副組長的意見,我嚴令拒絕,“你讓他把我的丑照刪了就選他!”
艾瑞克堅守不住強壓,十分不情愿的在我的虎視眈眈下刪掉照片。
又到新的一輪選組員,艾瑞克手里已經沒有籌碼,可我還是不愿意選他,艾瑞克炸毛,“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史蒂芬告訴他你抽煙?”
“你敢!”我剛說完就見艾瑞克在掏手機,趕緊撲過去搶。“艾瑞克你要是敢打電話我就打爆你的狗頭!”
接著,我像艾瑞克撲過去,艾瑞克慌忙的躲著我打電話,方聞看我們來真的趕緊過來拉架,場面陷入一片混亂,還有幾個看笑話的在旁邊說風涼話起哄。
把兩箱酒酒喝完已經是凌晨一點,大家倒成一片,勝在意識還算清醒,安安靜靜的靠墻壁坐成一排。我靠著陸柏青的手臂,很是疲憊,沒想到喝酒也是個力氣活兒。
“唐乙”方聞的聲音隔著好幾個人傳來,“我其實挺佩服你的。”
我似笑非笑,不說話。
方聞繼續說,“你英文是怎么學的?說的那么溜?”
我軟軟的靠著陸柏青“看美劇、看電影,然后平時艾瑞克也會教我。”艾瑞克聽到他的名字,迷迷糊糊的腦袋突然直了一下。
李夢雨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啊?你們不是在劇組認識的嗎?”
“不是,以前師父送我去上學,我在學校里面被同學欺負。”說著我又指著我頭上那塊疤痕“這個就是那時候摔的,后來我師父把我接到德國,在德國的時候我是住在艾瑞克家里的。”陸柏青貼著我的手臂一僵。
“所以你的戶口才在上海?”方聞問。
我懶洋洋的點了點頭,“我那時候才11歲,你們都知道嘛,四川人說話有口音。”
“啊啊啊流賴(牛奶)”李夢雨接過話,學著四川口音。
“嗯,我當時又是在一家私立中學,相當于貴族中學。那些同學家里都有錢有勢,我師父要讀書,沒空管我,就把我送去住校,然后就因為口音的問題一直被笑話。”說完這些,我感覺到陸柏青的身子朝我這邊動了一下,我抬頭對上他的眼神,心酸的笑著。
“真的看不出來……”方聞不可思議道。
“你當時……應該挺難熬的吧?”李夢雨弱弱的朝我看過來,語氣里充滿了心酸和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