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月底的時候請了假回學校參加期末考,因為趕著日程回來,考完試就匆匆回了劇組。(.K6uk看啦又看手機版)回之前,倒是約著方聞吃了頓飯。
他對我的新聞事件和冒出來的“干爹”一個字兒也沒問,倒是我,很關心他未來的打算。
方聞甩甩手告訴我他要考研,我虛偽的祝福了一下,然后真心實意的告訴他考不上可以來我這邊,“反正你是天津人,畢了業也要去北京的。”
方聞憤憤的說我不盼他好。
我發現,其實不自覺的我也在把未來的規劃往北京轉移。至于我要買大房子的事情,早早的就被拋在了腦后。
跟著馬伯的幾個月讓我對電影產生了敬畏心。我居然也暗地里萌生了想要努力把這個東西學好的意向,至于安家立業,還是以后再說吧。
聽到方聞說考研,其實我也有些心動。
總歸將來工作要定在北京,我先考個研過去,比較好落腳。
可還不等我把計劃告知師父,他已經早早幫我決定了去向。馬伯幫我談好了徐成之導演的劇組,也是一位新生代里比較出名的導演,我同樣過去做導演助理。
對,我還是不太習慣叫他干爹。孑然一身這么多年,突然有了親情的束縛,這一切讓我感覺很不真實。
即使他對我像師父一樣一心一意,認真為我籌謀,毫無保留的教我只是。我的資源在外人看起來好到飛起,但我并不是出生在那個階級,很明白“德不配位”是什么意思。于是乎心里有些打鼓。
在這方面我和師父產生了很大的分歧,他覺得我天生就應該和那些大導演站在一起,拍最有影響力的電影,雕能代表國人榮譽的藝術品。
我想師父可能忘記了,我生在w市,爸媽不過是祖國邊陲的小小公務員。
我本本分分的在劇組呆到十月份,殺青之后趕在畢業論文開題答辯前回了學校。飛機落地的那一刻,我獨自走在機場里,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在這里認識的那個男孩兒。
我們認識一年,卻已經超過半年沒有聯系。
我堅持給他發了半年的郵件,孜孜不倦的跟他分享我每天的趣事,我某個時刻的成長。可那些珍貴的回憶就這么沉入了大海里。
陸柏青就像是隨意相識三五個月的劇組同事。我在劇組的這些年結識了不少人,卻在事后大家都默契的不再聯系。可陸柏青于我,終究還是和其他同事不太一樣。起碼我對他掏心掏肺過,所以這半年來的不回應,我多少還是有些傷心。
這段友誼來的突然,隕落的也這么倉促。
有時我也很慶幸他的不回應,起碼讓我在傾訴時可以毫無顧忌暢所欲言。或許那個郵箱早就被棄用了,亦或者艾瑞克給我的時候輸錯了某一個字母。我知道他看不見。他也許永遠也不會看。
這個郵箱,變成了我的私人樹洞。
開題的這天見到了我所有同學,有些人我這四年基本沒怎么見過。這次回來大家都有很大變化,不再有人對我冷嘲熱諷,相比起這個,他們更關心畢業后大家的打算。
即使同窗四年又如何,大家終究不過是彼此生命的過客而已。
“所以他們早些年老盯著我不放干嘛呀!”
我憤憤的擼了串兒肉和方聞說。方聞捧腹大笑,噴了好大一口酒。
和方聞一起吃完燒烤,準備往回走,方聞突然停下:“唐乙,我今兒不送你了啊!”
我停下來看他,順著他的目光,我看到不遠處一個向我們走來的女生。
“喲,小子,戀愛啦?”我朝方聞吁了一聲。
方聞不好意思的朝我撓撓頭,女生走到我們跟兒前停下,我認出她來“李夢雨?”
李夢雨甜甜的笑著“學姐好!”
“我說你小子嚷嚷著要考研呢”我往方聞肩上砸了一拳:“原來是想要陪女朋友多呆兩年”
方聞沖我傻笑了兩下。
“學姐,你和陸柏青現在怎么樣啦?”李夢雨朝我湊過來。
我一臉的莫名其妙“什么怎么樣,那小子跟我賭氣,半年多沒搭理我了!”
“啊?這么嚴重?”李夢雨驚訝道。
我聳聳肩,然后朝她擠眉弄眼“你不是自個兒想問吧?”想起王潔來,我這么問她。
李夢雨心虛的笑了笑“沒有,我就隨便問問,王潔現在和小林在一起呢。”
“喲,這倒是稀奇。”我摸摸鼻子,之前那些小粉紅泡沫原來都是我自己一廂情愿嘛,還好沒有對外說過,不然要丟死人了。
“沒關系學姐,我還是你的唯粉,等你紅了我就當你的粉頭!”
我笑的前仰后合,一口應下。
陸柏青啊陸柏青,你的追求者都已經跑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10月底我乘機到了徐成之導演的劇組報道,有史以來第一次參與了劇本研討會,也是我第一次去馬伯家里。
他們家坐立在北京二環邊上一個花園小洋房里,一共兩層,不大不小。外面有一個小花園用來停車,屋子里的裝修風格很中式,也很厚重。雪姨把我領進屋,“一郎、次郎,快下來,姐姐來了。”
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兒并肩看過來,簡直就是小版的馬伯和迷你版的馬伯。
他們爺仨兒長得也太像了吧!!
走進一看,弟弟馬次郎要稍微好一點點。他長得更像雪姨,五官更為清秀一些,哥哥馬一郎那濃眉大眼的粗狂相貌才像縮小后的馬伯。
“這是你們干姐姐,以后要叫唐乙姐,聽到沒有。”
雪姨說完,馬次郎用圓鼓鼓的眼睛看著我,臉上寫滿了好奇心。馬一郎看起來15、6歲的樣子,已經懂些事理,所以對我不是很歡迎。
不過他們倆的名字,馬伯取的也太隨意了吧。
嗯,即使進了家門,我依舊不習慣“干爹”這個稱呼。
從馬伯和雪姨能帶我進家門的行為就能看出來,他們說認干女兒并不只是說給外面聽聽。我覺得他們這樣做讓我受寵若驚,但驚總是要比喜大得多。
兩位老人都已經八十多,奶奶臥病在床,爺爺倒是精神些。不過奶奶一看到我,就拉著我的手喊“瑞瑞”,我感到很奇怪。
雪姨也只是打著哈哈,沒有為我解答。
因為明天就要啟程去內蒙,我拜訪了一下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出了馬伯家以后覺得很是沒勁,這個干爹認了也沒什么意思。
環顧了一下這個小區,左鄰右舍不知道住了多少名人,隨便拎一個出來在相應的領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住進來也沒轍,而我,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背著書包來了。
我覺得一切來的都太不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