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伯和雪姨的出現,讓原本沉浸在傷痛里的舞臺一下子炸開了鍋。(看啦又看手機版.k6uk)
“馬學良?”
“還有陳曉雪!”
“他們怎么會在這兒?”
“爸,那人就是馬學良!”
“馬學良?那個著名導演?”
“對!”
身邊立刻響起了爭論的聲音,我們有些面面相覷。雪姨率先向我走過來:“原本是想在下面看看你就好,又忍不住想上來跟你合個影。”
我突然心里一酸,酸意瞬間溢滿了我的眼眶。他們不止特意出席我的畢業典禮,還愿意站出來指認我,當著我這么多同學的面兒來給我撐腰!
“謝謝您。”
“傻丫頭,謝什么!”雪姨拍拍我的手,“來,我們拍個照。”雪姨說著指了指旁邊拿著相機的小師弟,“來,小兄弟,幫我們和我女兒拍個照。”
女兒……
師父攬在我肩膀上的大手突然加重力度,我抬頭看向師父,他微笑著沖我點了點頭。小師弟很明顯的愣了一下,被旁邊的人戳了戳他才反應過來,“啊,好、好!”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拍完合照。我又跟劉老師一幫原劇組的伙伴合了影,轉頭去找艾瑞克時卻一直不見蹤跡,我只好拉著劉雨晨和他單獨留影。
所有流程走完后,我算是正式畢業了。
展映會結束以后馬伯和院長一同走出來,我這才知道院長以前和馬伯是同學。以前最是羨慕班上的富二代官二代,沒想到我在畢業之際也搖身一變改頭換面了!
出到大廳迎上艾瑞克從外面走進來,我拉著他一肚子抱怨:“你干嘛去了?”
艾瑞克眼神恍惚“接,接電話去了。”
“我還想跟你合影呢!什么電話比我畢業還重要?”
“拍嘛,現在就拍。”艾瑞克說著把手機遞給方聞,方聞幫我們按下快門。我突然想到剛才看到的那個人影,拉著艾瑞克:“艾瑞克,我剛剛好像看到陸柏青了。”
艾瑞克橫了我一眼“你做什么青天白日夢?lawrence好好在學校呆著呢!”
我狐疑,“是嗎……可我怎么感覺就是他”
艾瑞克往我頭上彈了一下“你想的美!”
“切”
我悻悻的捂著被他敲過的地方。
本來今天是要跟劇組的朋友們一起吃慶功宴的,但馬伯和雪姨來了我又不能不招呼,再加上還有師父一干人等,我開始有些糾結。
馬伯也不讓我為難,說我趁著年輕,就該多和同學們聚一聚。回頭過去就應了院長的邀請。我又看向師父,師父也準了我跟同學聚會,只讓我早點回家。
我讓艾瑞克陪我一起,艾瑞克反倒拒絕了,說要跟師父和劉雨晨一起,我不屑的瞪了瞪他。
他們走后,幾個同學一窩蜂圍上來,“唐乙,馬學良是你什么人啊?”
我看了看他們八卦的表情,有一些人到現在都還叫不出名字,在原地僵住了。
無縫銜接的這一年劇組經驗,練就了我遇事就躲的性格,也不像之前懟人時候那么有種,反而唯唯諾諾了許多。
“唐乙!”
方聞的聲音猶如救世主般傳來,與此同時,這個救世主也很及時的出現并幫我解了圍。
“走吧,大家都等著咱們呢!”他拉著我往外面走。
可他們議論的聲音還在不遠處傳來,“她躲什么?見鬼了?一副怕我們占她好處似的,至于么?”
“噓!你別說了,馬學良你惹得起?”
“噯,我剛剛聽拍照那個師弟說了,陳曉雪說是他們女兒。”
“不會吧……真是啊?我還以為網上傳的是假的呢!”
“這位大佬也太低調了吧,咱們畢業了才知道,深藏功與名啊!”
“總之跟咱不是一路人……”
聲音漸漸被我們拋在身后,方聞的臉色也有些尷尬。
“之前也沒聽你說過你和馬學良的關系。”
我噎了一下,“沒有刻意瞞著你,確實是在我去柏林才認識的。”
見方聞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我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方聞,你別多想啊。我已經跟我師父說好了,你的能力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你如果愿意的話,我們有新戲7月份在杭州開機——”
“這個……”方聞有些手足無措的撓撓頭。“我再想想吧。”
我明白方聞的顧慮,他不像我孑然一身。這一年的實踐,也讓我明白了輿論的可怕之處。他在學院也算混的風生水起,怕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說他占我的好處。
但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別人說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過好。
“行”我沖他點頭,“我還是那句話,茍富貴勿相忘。工作是一個雙向選擇,這次我選擇了你,至于你選不選我那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給足對他的尊重,是目前對他最重要的東西。
《盤龍河旁》劇組再次相聚,這次吃的是慶功宴,我情緒很高漲。
可能是畢業的氣氛渲染著,大家也都十分高亢。
吃完飯幾位老師先回了,方聞組織剩下的人到ktv開了間包廂,順便喊來了班上幾位關系不錯的同學。
小林端了兩個酒杯走到我面前,對我說:“畢業快樂!”
我感恩的與他一飲而盡。
沒有人再提馬學良的事情,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想要對酒當歌,不醉不休。
大家玩到晚上11點半,因為還有一些沒畢業的孩子要趕在門禁前回寢室,只能意猶未盡的收場。
走到學校和家的路口,我隱隱看到一個人影佇立在那兒,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師父。
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閑裝,干干凈凈,這些年的風霜把他打磨的越發沉穩。但是骨子里還是透著一種文人氣息。他就這么靜靜的站在那里,讓我原本空洞的心一下被填滿。
我熱血噴涌,大步的朝他跑過去。師父看我跑的快,踩了手里的香煙不解的看著我。
隔著5月的微風,隱隱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瘋夠了?”師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也不生氣,抬起頭來看他,借著路燈細細的打量著他的五官。
他總是把胡子刮的很干凈,不像艾瑞克,就個移動的帶刺玫瑰,邋遢得很。師父臉部的輪廓更鋒利了些,原本白凈的臉龐變得黑了些,這樣看起來更穩重了。
“看什么?”師父看著我,有些局促。
“你的人中真好看!”話音剛落,師父伸出食指往我額頭上敲了一下,我吃痛,捂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