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開機的這天我在酒店里上課,表演老師帶我過了一遍臺詞就已經到了下午,我把她送到樓下,在電梯里遇到溫雅。(看啦又看小說網)
我猶豫了一下,正苦惱著要不要打招呼,溫雅先開起口來,
“是你吧?”
我被她這個開場白驚了一下,啥意思?什么是我?我不是我還能是誰?就在我以為她并不是在跟我講話而是在搞行為藝術的時候,她摘下墨鏡
“姜麗那個小賤人在酒店里大放厥詞,說我斗不過她,就連有人親眼看見她進黃副導的房間也不敢站出來說話。我問她是誰,她說,是徐導身邊的助理。”
溫雅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我被盯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和我無關的事情我從來都不記掛。”
她惡狠狠的看著我“呵,是,和你無關。你讓我找的好苦啊”
想起那天晚上門外的爭吵,我低著頭
“溫老師,您想多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只負責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別的事情我不敢過問,也不想過問。”
“姜麗可不是什么善茬,你以為她有把柄落到你手里你就能全身而退?別做夢了。她這件事情最好沒人點水,一旦被爆出來,你猜,她第一個懷疑的是誰?”溫雅惡狠狠的說完,電梯正好打開。
我依然低頭不看她“溫老師,您到了!”
“哼!”
溫雅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扭著屁股就出了去。
我被她清奇的腦回路所折服,畢竟我也是后來才從徐一陽的助理口中得知,當天晚上溫雅找了人來敲黃副導的門,想把那對狗男女捉奸在床,拿下黃輔導潛規則的證據把姜麗掃地出門好穩固她女一號的戲份。
可惜事與愿違,溫雅不僅撲了個空,還被姜麗拿出她與公司高層的親密照片反將一軍。
溫雅碰了壁,對著黃輔導和朱制片破口大罵,罵的很是難聽。于是他倆一起仗著出品公司的關系硬生生的把溫雅這個女一號拽下臺,拉了許晚晚來救場。
我聽完驚訝不已,溫雅好說背后也有人啊,就這么甘心被整?
徐一陽助理又告訴我溫雅富二代的身份是編的,唯一的金主就是公司的高層,可他好巧不巧因為稅收問題被監察,自顧不暇。
好在溫雅的經紀人讓她及時和高層劃清界限,公司為了捧她也花了不少錢,不甘心放棄,就讓她跑到國外躲了幾個月,風波過去了才炒著受害者的人設回來的。
溫雅的威脅讓我后怕,總感覺她對我帶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出行都按照師父的通告走,溫雅有戲的時候才出門,溫雅休息了才敢去片場。可以說很慫了
師父這個劇是關于職場的現代劇,比古裝和動作題材的要輕松很多。
溫雅在劇中飾演的是個矜貴的富二代大小姐,徐一陽飾演的是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商業新貴。
徐一陽深受溫雅的鐘意,但徐一陽一心放在公司新來的實習生身上,以這位實習生的成長來貫穿所有人物錯綜復雜的情感走向。
我念念不忘溫雅走出電梯對我報以蔑視的那聲輕笑,覺得這個角色契合度可以說是很高了。
女一號的扮演者楊雪是出品公司要捧的新人,溫雅好說之前在圈子里混的也還算可以,二線夠不上但也不至于三線開外。
這次來給新人作配,想她心里一定也很不是滋味兒。
楊雪是徐一陽同校的后輩,徐一陽關照之余,也不忘保持界限。徐一陽一直是潔身自好懂得分寸的,這我早就知道。
但是劇組里,緋聞纏身的從來就不只是演員啊,往往更是因為導演或是制片人這些人物沒有被曝光在鏡頭下,才更方便做一些茍且的事情。
從溫雅看我師父的眼神里我就能看出來,我師父這個年紀,在劇組里正是吃香的時候。就連不少剛畢業跟組的大學生都在后面議論紛紛。
被這樣的導演潛規則,總比攀上那些大老頭子體面的多,畢竟我之前就說過,師父比起徐一陽來,是旗鼓相當的。
然而這些都是整天躲在酒店里上課的我不得而知的。
這天表演老師請假,師父看我無所事事,不顧我的阻攔強行帶我到片場。躲了溫雅一個星期,沒想到以這樣的方式碰面了。
這是一場溫雅和徐一陽的對手戲,溫雅看起來性格不咋地,沒想到業務能力也差的一塌糊涂。我看他和徐一陽飆戲,情緒幾乎都在徐一陽一個人身上,而溫雅最基本的節奏都跟不上。
也不知道她之前是怎么拿到徐成之導演的女一的,我蹲在監視器之前替徐一陽忿忿不平。當然,更多的還是替師父不值。
電視劇的拍攝日程排的很滿,因為體量很大。不像電影劇組能給出演員太多的發揮空間,幾場戲下來,只要鏡頭沒有問題,信息表達清楚后就匆匆轉場了。
徐一陽每一場戲都以最大的能力表達著,態度認真的就像在面對電影作品一樣用心,這也就是我為什么對對他有好感的原因。
他從來不會因為制作的質量而輕視每一個角色,所以能發現,雖然他演過很多雷劇,但是他詮釋出來的角色都是豐富又飽滿的。
而溫雅就不同,她就只負責把臺詞念完,很多地方的情緒還是不對的。和這樣一個演員搭檔,我有些心疼徐一陽的付出。
轉場的時候徐一陽空下手來幫助攝制組的工作人員搬抬器材,而溫雅,早早的就進了保姆車。
哎,演品見人品啊……
“陽哥別忙活兒了,先吃飯吧。”師父朝著徐一陽方向喊了一聲。
徐一陽放下手里的東西,向我們走過來。剛到餐車坐下,溫雅踩著她的高跟鞋過了來:“啊你們在這兒啊,我找了老半天呢”
她說話的時候輕輕把身子往前傾,頭稍稍一低,大波浪的發型像海藻一樣灑下來,很是風情萬種。
我冷冷的睹了她一眼,溫雅無視我,很自然的像師父這邊靠。
“導演,我有一場戲不是很明白,我們能一起吃嗎,想向你請教一下。”原來她剛剛去餐車是補妝去了,我嗅著她這一身刺鼻的香水味很是不屑。
師父沖她笑了笑,“當然,很樂意為美女效勞。”說著稍稍傾了一下身子。
你你你,你這說的什么話?你看不出來她那塊沖破山根的透明假體嗎?我在原地氣呼呼,默默的橫了師父一眼。
溫雅依舊得體的微笑著,“陽哥,能讓我過一下嗎?”溫雅說著向徐一陽示意了一下。
徐一陽起身走下餐車,讓溫雅上車,溫雅抬起手來像是在找扶手,上下徘徊。徐一陽把卷起來的袖子放下,讓溫雅搭著他的手上車。
溫雅回頭沖他甜甜的笑著:“謝謝陽哥。”
徐一陽微笑著回應了一下,全程不看她。
我在心里默默給他點了個贊,這才是紳士該做的事情嘛!想著又轉頭看向師父,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哪兒像你?出息的!
溫雅坐到我對面,像是剛剛發現我似的:“啊,唐助理也在呀?”
我皮笑肉不笑的回應了一下,不再看她。
吃飯的時候溫雅挑著幾個話題與師父搭話,我聽著她這些弱智問題,翻了個白眼。
她聊著聊著不斷撩撥著那一頭海草,頭發上的香水輕一下重一下的傳來。我嗅的鼻癢癢,一時沒忍住“阿嚏!”沖她臉上噴了一口飯粒。
“你干什么!”師父首先反應過來,黑著臉呵斥我。
我揉揉鼻子,一臉無辜。溫雅顯得很委屈,但又不得不假裝大度:“沒事沒事,想是唐助理身體不太舒服,她也不是故意的。”
徐一陽給溫雅抽了兩張紙巾,師父黑著臉:“還不快給溫老師道歉!”
我冷哼了一聲:“我香水過敏!”
師父迅速接過:“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臭毛病?”
徐一陽見狀出來打圓場:“溫老師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吧,馬上就要開工了。”
溫雅訕訕的應了聲,下車的時候回頭橫了我一樣,回頭轉向師父時又變成了一臉的委屈。
我合計著她現在演技可比剛剛上戲那會兒好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