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導演養成計劃

251. 挑釁

“歡迎大家來到第96屆美國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的現場,今年——”

踩著主持人開場的點聲,我彎著身子找到李明亮導演,在他身邊坐下。

此時有一群的保安從我們身邊匆忙跑過,我往外看了一眼,把頭轉向明亮導演,“出什么事了嗎?”

他鎮定自若,甚至沒有在意我的問題,反而轉問我:“你表演的曲目準備的怎么樣了?”

“那天排練完,導演說沒問題。”

李明亮導演點點頭,我正襟危坐。

“在哪個獎項之后演出?”李明亮導演又湊過來。

“最佳男主開獎之后,您當年的男主角Jason當年拿了最佳男主,今年他有作品入圍。所以就安排在了最佳男主之后。”

李明亮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我昂首在嘉賓席找了找干爹的身影,他坐在我右手邊大概前四排的位置,正低著頭和身邊的外國嘉賓說話。他不經意間抬頭對上了我的眼神,沖我招了招手,又低下頭去接著和嘉賓說著什么,嘉賓聞聲,也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對上他的微笑,我友好的笑了笑,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舞臺上。

一陣接一陣的掌聲落下之后,“最佳原創歌曲”“最佳原創配樂”及“最佳服裝設計”都被瓜分了去。

其中,《西貢女子》中了一個最佳原創配樂。

坐在明亮導演左手邊的編曲團隊負責人站了起來,和明亮導演打過招呼,徑直往臺上走了去。

接下來又是一些音效剪輯,藝術指導,混音和剪輯。《西貢女子》中了其中的最佳剪輯。還算大獎,這個可以激動一下。

想到這里,我毫不吝嗇自己的鼓掌力度。

閑暇還有時間肖想一下自己的單元。

其實,即使覺得拿獎機會渺茫,但在來之前,我和陸柏青也在酒店偷偷做過攻略。

這次提名的女演員中,一個意大利籍大咖,兩位英國籍大咖,還有兩個美國籍大咖,一個法國籍大咖。

她們平均年齡都在36歲左右,之前都有不少成名作品,也去過不少電影節,但如果按照角色的突破性來看的話,我最大的競爭對手應該就是進場時遇到的法國的Mia。之前我的想法太過于悲觀,此時冷靜下來一想,她在詮釋角色時依然有些地方用力過猛。

而我的角色的優勢在于,她的性格變化有層次感。阮夢筆一開始的單純天真,到后期的復雜深沉,我都盡了最大的力量去詮釋。

只是奧斯卡向來不太喜歡這有“內斂”的表演方法,就看今天會不會有個突破了。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一同入選的演員中,我的年紀最小,角色最過于復雜。還要看這一次奧斯卡肯不肯給新人機會了,畢竟我一個華人……

最佳剪輯過后,來到了最佳攝影和最佳原創劇本。同樣的,《西貢女子》兩項都入圍了。

別的參賽電影都只入圍了幾個項目,《西貢女子》一登場就入圍了十四項。明亮導演閉關8年的新作,果然不同凡響。

這一路走來,可是羨煞了太多人。

在這之前,我看過同樣入圍的其它幾部參賽作品,相對比下來,《西貢女子》丟了最佳攝影還算在意料之中,畢竟在電影工業發達的美國,用攝影拔出位確實不太容易。

但原創劇本居然沒能拿獎,這讓我感到很意外。

最佳原創劇本的獲得者是美國本土的一個導演,他看起來四十歲不到,在業內這還算比較年輕。

他的作品我看了,雖然格局很大,但最終的主題卻有一種美國人至高無上的感覺。電影里涉及到的多個國家的人,對待美國都有一種稱之為魔性的膜拜。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自嗨型電影,我甚至搞不懂為什么會拿獎。

為他頒獎的,是前年最佳女主角的獲得者奧菲利亞,他接過獎杯后很激動。

“感謝奧斯卡,讓我得到了這至高無上的榮譽。猶如我的電影一樣,在我心里,我的國家一直是至高無上的集權主義國家,我為能夠生在這片土地而感到自豪。為我們骨子里充滿著戰斗的民族而感到自豪,也是因為那些為貿易堅持的前人,給了我們電影人更多創作的空間和高度。在這里我要祈愿,祈愿這場貿易的勝利。”

他言語中有著絕對的篤定和驕傲,在我眼里,卻只認識這是一種毫無素養的嘚瑟。不止因為他說話的方式,還為…他所演講的內容。

原本氣氛良好的現場,突然陷入了靜謐。

我和李明亮導演對視了一下,在所有人回過神來為他鼓掌慶賀時,皆沒有任何動作。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電影里有著他們坐井觀天的自我良好也就罷了,還敢把它們搬到臺上來。是想提醒在座的每一個人,生怕他們不知道貿易針對的是我們國家嗎?

一時間,我對這個傳說中所謂的電影王國奧斯卡也失落滿滿,甚至于可以到了憤怒的狀態!

這明明是一個電影藝術的殿堂,藝術是不分國界,不含政治,甚至可以凌駕于道德之上的美好的東西。

可是他們居然允許一個沒有任何藝術涵養的人在臺上,當著這么多人面,當著全球的直播,大言不慚講出這樣一番話。

至電影于何地,至中國嘉賓于何地!

李明亮導演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憤怒,他默默的將手放到我的手背上,可我看過去時,他依舊面不顯色看著前方。

視線搜索了一下干爹的坐標,只見他如明亮導演一樣,沉著臉嚴肅的坐在原地,看不出喜怒。

整個大廳里,閉幕式頒獎里的現場,只有我、干爹和明亮導演,三個中國人。

一瞬間,我們仿佛變成了所有人的焦點,我甚至能用余光看到直播屏幕上,鏡頭不停掃過我們三個人的臉。

這個時候,任何一個向我們投射過來的目光,在我眼里,都變成了赤裸裸的挑釁。

不清楚他們兩位長輩此時的態度是如何,鏡頭掃過我的臉時,甚至連眨眼都變得十分困難,更別說去看他們的表情。而我在原地,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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