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幫我勸勸他,行不?”封婷懇切哀求,“天涯何處無芳草,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她已經有男朋友了,相愛至深,無可分割。可父母極力反對,并拿封旭與男友作比較,使這段談了六年的感情至今無果。
在她眼里,封旭是受了父母的利用。
“我年紀小,勸不了。”羅青羽一口回絕。
“正因為你年紀小,耍橫耍賴暢所欲言都可以,他對你的耐心比旁人多。”
封旭在大學期間便開始創業,和朋友一起搞開發軟件。近些年,他的公司業務拓展到國外去了。事業搞得越來越大,青出于藍勝于藍,比養父厲害多了。
但是,他一直沒交女朋友,大家心知肚明。他從小就喜歡封婷,封伯伯和封阿姨樂見其成。都是自己膝下長大的孩子,知根知底,將來閨女不會受委屈。
世事往往逆人意,封婷卻一直把他當成親哥看待,并且在大學期間交了男朋友,堅持到現在。
由于父母反對,男方很有骨氣地宣稱,一定要讓封家父母刮目相看。可他資質有限,時至今日,兩人的關系一直在原地踏步,找不到突破的可能性。
“……只要阿旭有了意中人,我爸媽才肯放手,肯同意我們的婚事。所以青青……”
“不去。”羅青羽果斷搖頭。
這種得罪長輩的事,她傻了才干。
“你還當我是你姐嗎?”
“看情況。”眼下的情況明顯不合適。
“……”這小丫頭,五行欠打,“別拽,你總有求我的時候……”
“拉倒吧,你被情所困五六年到現在還沒解決,能指望你幫我什么呀?”羅青羽鄙視吐槽。
封婷嘖一聲,舉手想打,卻聽到門口傳來車輛的剎車聲。說曹操曹操到?她臉色一變,起身瞪羅青羽一眼:
“你把地址告訴他了?”
“沒有,”羅青羽很淡定,“這剎車聲是我哥的。”
果然,不到兩分鐘,院門口傳來羅哥那渾厚的嗓門,“青青?家里誰來了?”
他穿著修身的黑衣褲,外穿的一件藍色長袖衫敞開扣子,顯得他身高腿長,格外休閑。
“封婷姐!”羅青羽揚聲回應。
哦,羅哥揚揚眉,吹著口哨,拋了一下車鑰走進來,環顧四周,誒?“哪來這么多樹?”每次回來都發現家里至少有一種變化。
妹子年輕,想法真多,他老人家要跟不上咯。
“年哥叫人送來的,今晚在家吃飯?”羅青羽說著,拍拍大雷的毛腦袋,放它自由活動。
“嗯。”羅哥來到兩人跟前,向封婷打了招呼,“怎么有空來?”
“聽說青青在家,過來散散心。”封婷微笑說,“你不用上班?周末你們應該很忙的吧?”
“我今天休息。”
夭壽,有個當偶像派的妹子,操心的程度是普通人的數倍。當然,這一點不必跟封婷詳說。如果她看朋友圈自然會知道,不知道就算了,他不想多提。
“你們聊,我做飯。”羅青羽扔下他倆敘舊,直奔后院殺雞去了。
“今天周末,不去你男朋友那兒?”與避世的妹子相比,和爸媽住在隔壁的羅哥,對封家的事情了解得比較多。
“吵架了,不想去。”
兩人閑聊著,羅青羽已經逮了一只雞給它一個痛快,拎回到水槽邊開始忙碌,準備做大盤雞吃,完全沒有喊人幫忙的打算。
封婷是客人,老哥難得休息一天,不用他幫。
到院里摘顆大白菜,今晚做一道酸辣白菜肉絲燉粉條……呀,忘了有倆客人,要煮飯,還得再加一個菜,于是又從冰箱里取出一根排骨燉湯。
家里添了兩個人吃飯,氣氛比平時熱鬧。不過封婷心里藏著事,無法秉燭夜談,早早在客房歇下了。
剩下羅氏兄妹在亭子里嗑瓜子,閑聊。
“封婷什么時候走?”他問。
“明天傍晚,怎么,你有客人?”
“嗯,明天開始,咱們家暫時充當‘殘疾警犬療養基地’,大概有七八條狗、兩個人過來。”
“那么多?!”羅青羽神情驚訝,“哥,它們的伙食怎么辦?”
“他們交伙食費,食物采購的事讓他倆去做。”羅哥瞥妹子一眼,見她一臉的不情愿,便哼了聲,“你別不知好歹,我讓他們來完全是因為你……”
要不是她一心當偶像派,他用得著麻煩別人?回來的時候,他在鐵圍欄的門口掛了提示牌。
狗是真殘疾,看她的藥能不能把它們治好。瞧瞧大雷,狀態多好啊!跟健康狗沒什么兩樣。不必展示過于神奇的療效,能安撫它們的精神狀態便足夠了。
這樣做,既可以嚇唬外界那些狗仔隊,又達到治療狗子們的目的,一舉兩得。
明天來的兩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是訓練員;女的是一位民警,前來協助的。
“她姓田,名甜,元宵節那晚參加一次救火傷了臉……”
她本來打算用撫恤金做手術修復,誰知弟弟的孩子查出白血病,家里錢不夠,大家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她。
所以,今天趁她休年假,把她揪來打一下雜,順便看看妹子有沒法子治一治那張臉。
都是女孩子,知道臉的重要性。至于白血病,這種高難度的病情還是等日后再說。凡事有個度,表現得太能耐容易折壽。
“他們要住多久?”羅青羽有些不情愿。
“一個星期應該夠了,忍一忍,想想你的將來。人家也不愿意來,我求他們的領導求了老半天,”羅哥睨她一眼,“真怕麻煩,你以后別拍視頻。”
“我說說而已,來就來。”
為了自己的愛好,甭說一周,一年半載照樣要忍。
“這兩天我在家帶他們適應一下環境,你要想辦法讓那些狗不要吃毒草。”
這個簡單,她定期在藥田撒藥粉,保證狗聞了就逃,大雷大奔和那三只貓就是明顯的例子。
“還有,媽跟你提過爸在武館發生的事嗎?”
羅青羽一愣,“沒有,出什么事了?”
“爸最看重的那名學生,在一場友誼賽中故意輸給對手……”
外行人看不出其中的道道,羅爸一眼看出來了。等賽后一問,那學生也無意隱瞞,原來是對手的贊助單位出高價讓他輸,并許以高薪聘他為道館教練。
學生說,那些錢他一輩子都賺不到,錯過的人是傻子。還說明年可能是自己的學生與羅爸的學生打。
那沒什么,人往高處走,很正常。可讓羅爸大動肝火的是,他投靠的居然是日本人。
羅青羽沉默片刻,無奈了:“這也沒什么,人各有志,無法勉強,爸要看開點。”
撇開國籍不談,這就是一件普通的跳槽事件,何必動怒呢?
“我們勸了,可惜沒用。”和小妹的感想一樣,羅哥真心覺得沒什么,“這事交給你了,你找個時間勸一勸,省得他氣壞身子。”
老爸平時最疼她,她的話應該聽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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