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臭著一張臉,示意陳雅,“你站遠點,我再試試……”
“呃,要不讓我試試?”一根鐵支而已,搞那么久,羅青羽看不過眼了。
她是淑女,這一點不會錯的。一根鐵支而已,不會影響她美麗柔弱的形象。
“你不行的,別靠那么近,危……”他話未說完,便聽卟的一聲響,眼前那枚鐵支已經在姑娘的手里。
他:“……”
由于他靠得太近,導致她拔的角度不對,鐵支彎了,她隨手將它掰直擼直。男子目瞪口呆,驚訝得合不攏嘴,丁寒娜在一旁偷笑中。
“羅小姐,你力氣好大!”連陳雅都被驚呆了,眼里充滿驚艷,“你怎么練的?”
“我爸在武館工作,從小跟他學過幾招,久而久之便這樣了。”羅青羽不以為怪地把鐵支遞給她。
“厲害,有這身手活該你紅!”現在不算太紅,以后肯定大紅。
“嗐,小意思。”羅青羽一臉謙虛的笑。
這時,金川河笑呵呵地捧著三個漆金盒進來,看見男子在,仿佛無比驚訝,“咦?七少也在啊!正好,我來介紹一下……”
“咳哼,”男子揚手打斷他,昂首挺胸站在羅青羽的面前,目光嚴肅,“嚴格來說,按輩分,我是你七哥。”
噗,丁寒娜、金川河和陳雅三人不約而同地別開臉。
羅青羽:“……”
哪來的大傻子?在這里認親認戚?
農伯軒,農氏第四代子孫,排行第七,今年25歲。
農氏家族人口較多,最早那一代有四兄弟,排行第三的那位便是她義父的爺爺,亦稱太爺或曾祖父,目前農家最年長的一位長輩。
其他幾位長輩兒孫滿堂,唯獨太爺這一房人丁單薄。
而她義父這一支的子嗣最少,農學升只有兩兄弟,而農伯年是他的獨子。
“……雖然我跟他不是一個爹,堂兄弟也是親兄弟,按理,你應該喊我七哥。”
所以不要喜歡他哦,兩人是不可能的。
這時候,他們已在作坊南樓的一間會議室里,農伯軒一臉不耐的給她科普農氏族譜。他生平只喜歡美女,溫柔賢淑的,暴力女金剛還是當妹妹比較安全。
女人都想當野蠻女友,他肯定是受不了的。
“你不用跟我說那么多,我認得干爹、干媽和年哥就夠了。”其他人與她無甚關系,羅青羽和丁寒娜站在桌前觀賞精美的飾物。
桌面,擺著三個打開的漆金盒,里邊擺放著三套首飾和佩飾。有華貴的金飾,亦有含蓄的玉石,是作坊送她的禮物。年哥出的材料費,作坊免了他的人工費。
花了三個月才搞定,今天以作坊的名義送出。以后再有人說她鋪張浪費,可把作坊這座名副其實的金主扔出臺面給大家開開眼。
“好貴重的禮物,你敢收?”丁寒娜酸了,化身檸檬樹下的小狐貍。
光其中一塊玉便能買下她那棟兇宅。
“為什么不敢?”合上蓋子,羅青羽將它們小心疊起,捧在懷里,“正好做我下一支舞的佩飾。”
“嗯哼。”不甘心被忽視,農伯軒用力咳兩下,瞅丁寒娜一眼,“聽說你是丁大師的孫女?”
“是呀,有何貴干?”丁寒娜剛吃了一只大檸檬,待人不大友善。
農伯軒并不在乎她的態度,有本事的小姑娘嘛,有些脾氣是難免的,“能不能幫我算一算姻緣?”
誒?一聽到是生意,丁寒娜瞬間綻開笑臉,如春風般溫暖。可她不知道想起啥來,臉色一垮,“你們家的風水好像都是唐氏看的吧?我不跟香江的玄門搶生意。”
跟爺爺保證過的,她甚至不能去香江。
“山高皇帝遠,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農伯軒不在乎這個,“再說,我又不能代表農氏,我只代表我自己。”
“那也不行,”丁寒娜堅守原則,臀.部抵著桌沿瞅他一眼,“看在你跟青青沾親帶故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下,今晚八點到九點之間要是出門記得往右走。”
農伯軒一愣,“為什么?”
“你不用問,照做就是了。”問了她也不知道,反正他的面相就是這么說的。
羅青羽敲敲桌面,提醒他,“紅包,紅包,給卦金。”不給卦金會反噬。
“我沒紅包。”農七哥攤手,他從來不帶那玩意。
“我有。”
羅青羽果斷從自己的包包翻出一個來,她的包啥都可以缺,唯獨紅包乃常年必備之物。
農伯軒:“……”
不是友情提示嗎?還要收紅包?簡直強賣強買。當然,小女孩有任性的資格,農七哥乖乖掏錢,就當破財消災。
“要不要回城?我有車。”
順便載她倆一程,聊表便宜兄妹情義,免得日后被三哥逮住把柄嘲諷他冷酷無情。
羅青羽這次不矯情了,畢竟她手里捧著三套貴重飾品,必須先回丁家再悄悄放入丹爐山,免得遭賊惦記。
下午五點多,三人要離開了。
陳雅剛送她倆走出門口,結果一束白玫瑰懟到她跟前,方才消失片刻的農伯軒正含情脈脈地凝望她那雙無語至極的眼睛:
“雅雅,我會再來看你的,記得想我。”
陳雅:“……滾。”
羅青羽:“……”
丁寒娜:“……”
這位豪門子弟的愛,正常人無法承受之重。
離開了作坊,農伯軒把兩人送回綠蔭大道的丁家門口,然后瀟灑走人。他雖然不務正業,交友遍天下,今晚的飯局有人請客,全是雄性,不方便帶著她倆。
老三的妹子如花似玉,且是公眾人物,萬一被人言語沖撞或被媒體拍到她的模樣傳出緋聞,必定又是他的錯。
他不背這鍋,早早撇清關系為妙。
回到丁家,推開鎖了兩天一夜的院門,一股清新空氣撲面而來,夾著一股淡淡的柏樹芳香,沁人心脾。
“娜娜,你有沒發現外邊有些人在看咱們?”進了屋,羅青羽道出心中疑惑。
下車的時候,她察覺有些人往這邊看,目光充滿打量與審視。不算惡意,亦談不上善意。
“不會認出你吧?”那就完蛋了,丁寒娜走到門口,重新打開門往外一瞧,“……”沒人。
“錯覺。”她得出結論,重新關上門,反鎖,上閂,“反正這院子邪物進不來。”
人類進來更不怕,把人嚇個半死再報警,把人扛著出去。
今晚太累,兩人不想出去吃飯,從冰箱里取出冰凍的餃子煮了吃,然后在院里聊聊這兩天發生的事。
初來的頭兩天,羅青羽買了兩張藤椅,方便一人一張躺在院里賞月。
院里清靜,丁寒娜把自己偷聽墻根的事說了一遍,告訴好姐妹,那位農七哥的白玫瑰本來是送給她的。
“你還小,不懂情為何物。”
羅青羽輕搖著一把團扇,微閉雙眸,盈盈淺笑。那束花真正想送給誰,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當然,那是別人的事,她可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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