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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成看著這一幕并沒有說話,他認為許銘元已經不是兩三歲的奶娃娃了,再過兩年他都能進軍營上陣殺敵了,有些事情他完全可以自己做決定了。
可在林舒然的眼中,許銘元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此去素州路途遙遠,而且到了那邊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有蔣家人照顧,她也十分擔心,畢竟現在的蔣家已經不是尊貴的侯府之家,而是戴罪之身,到了素州是去過苦日子的。
“元哥兒,你不是答應我會留在京城好好讀書的嗎?你怎么又變了?”林舒然還是希望許銘元能夠留在京城。
許銘元充滿歉意地看向林舒然說道:“娘,對不起,我知道你會擔心也會生氣,但我若是不跟師父他們一起去,我覺得我這輩子心里都會不舒服,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也會認真讀書的,等到妹妹出生時,我也會趕回來見她的!”
“你父親可知道你要跟去素州?”林舒然現在就寄希望于許鈞澤,希望他能說動許銘元留下。
可許銘元卻告訴她,自己剛從許鈞澤那里回來,而且許鈞澤答應這件事情讓他自己做主,他對許鈞澤說了要跟著蔣家人去素州,許鈞澤沒有反對。
“娘,您就同意我去吧?”許銘元一臉祈求地望向林舒然。
林舒然苦笑一聲,回看著他認真地問道:“若是我堅決不同意你離開京城去素州呢?”
問完林舒然又輕嘆一口氣,其實她和許銘元并無血緣,自己的意見許銘元完全可以不加理會,連許鈞澤都同意了,她還有什么理由阻攔呢。
許銘元臉上出現痛苦的神情來,他眼神掙扎地看向明顯情緒失落的林舒然,又看了看她還很平坦的肚子,他好不容易再次感受到母愛和家人的關心,他也不想現在就離開家人,這個決定實在太難做了,他想忠于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但又不想傷害林舒然,嘴巴就像被什么黏住,怎么也張不開。
林舒然看著難受的許銘元,心里也難受,但還是快速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釋懷一笑說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想跟著去素州那就去吧,我尊重你的想法!”
說完,林舒然又轉向蔣成深深地福一禮,然后拜托道:“侯爺,以后我家老五就麻煩您在素州多多照顧了,只有一條,您一定要答應我,可千萬不能讓他喝太多酒!”
蔣成哈哈一笑,應承了下來,有個小徒弟跟著,他也好解解悶,看來這一身的武藝終于能傳出去了。
“娘,謝謝你!”許銘元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別提多開心了。
“既然你要跟著侯爺去素州,那就先跟我回家收拾一些東西,再和你大哥他們道個別,他們還不知道你要去素州吧?”
許銘元的決定讓林舒然有些措手不及,她同蔣成告辭之后就帶著許銘元回了大將軍府,然后讓張嬤嬤和春喜她們幫忙給許銘元準備東西。
就在林舒然給許銘元又是準備四季衣物又是給他準備路上吃喝的時候,許家幾兄弟正在院中依依不舍地道別。
“五哥,你真的要跟著蔣侯爺他們去素州守城門嗎?”許銘昊苦著一張臉拉著許銘元問道。
許銘元不喜歡這種悲傷的告別氣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著說道:“守城門有什么呀,我還沒守過城門呢,一定很好玩!”
“五弟,你和蔣侯爺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奉旨服勞役,你不是,你隨時都能回來的,若是在素州想我們了,就趕緊回來!”許銘晨在大將軍府見得最多的是許鈞澤把弟弟們一個又一個地帶進來,這還是第一次有弟弟要從大將軍府離開,雖然許銘元不是說不回來了,但素州那么遠,回來一趟也是不容易的。
“嗯,我知道了,大哥!”許銘元這次意志很堅定,他絕不會因為吃不了苦就從素州逃回來的,但未免許銘晨過度擔心,他還是點點頭,這些年多虧有許銘晨他們這些兄弟,自己才沒有覺得孤單,猛然間要同他們分別一段時間,他心里還是很難過的。
“五哥,你是不是很快就會回來的?我不想讓你走!”老十許銘盛撇著嘴上前抱住了許銘元,接著“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他這一哭把大家本來就不高的情緒弄得更低落了,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五弟!”正當眾人被離別的情緒弄得萬分難過時,許銘野的聲音突然在院中響了起來,接著大家驚喜地發現了他奔跑而來的身影。
“二哥,你回來了!”許銘軒揉揉眼淚快掉出來的眼睛,臉上頓時被驚喜替代,還真是他二哥許銘野。
“二弟,你被放出來了?”許銘晨臉上也露出欣喜的面容,大家都知道許銘野是被冤枉的,但是刑部那邊一直沒結案,所以許銘野也一直沒回家。
許銘野點點頭,先走到了許銘元的面前,很自責地說道:“五弟,我聽父親說,你要去素州?這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了你!”
許銘元見到許銘野沒事高興極了,搖頭說道:“二哥,你能回來太好了,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要去素州的,和你沒關系!”
怎么可能沒關系!許銘野根本不信許銘元的話,許銘元第一次帶兵圍困使團驛館,是為了給許銘瀚他們討公道,第二次帶兵圍困驛館,是為了他的事情,都是他們才害得許銘元跟著受罰。
“五哥,你不去素州行不行?”許銘昊還希望勸說許銘元能夠留下來,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的,少一個就不完整了。
“當然不行了,娘說過,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而且我只是去素州,又不是不回來了,我會常給你們寫信的,等到娘生下妹妹,我一定會回來看看的!”許銘元對他們許諾道。
“那你答應到時候一定要回來,咱們拉鉤!”許銘昊孩子氣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要和許銘元做約定,許銘元也伸出手,給他拉鉤約定。
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這一次分別之后再相見卻已是物是人非多年后,相見而不相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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