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擬定好了對北夏使者的政策,幾位大臣便都先出去了,只留下沙祺瑞向端木珖單獨回報著。
“臣聽聞,此次北夏國突派使者,除了為朝賀皇上,也是為著尋找北夏國的三皇子而來。”沙祺瑞皺眉說道。
“三皇子……”端木珖眼中一閃,“北夏國王如今已經近六十,只是儲君未立,嫡長子早亡,其余皇子這些年爭的厲害,卻從未聽說過有個什么三皇子。”
“據說這三皇子是北夏國王流落在外的皇子,早年便相認了。只是一直未住在宮中,如今北夏國王越發老邁,對這個兒子卻念念不忘起來。”
沙祺瑞邊說邊撇撇嘴,顯然是對那混亂的北夏宮廷很是鄙視。
端木珖沉吟半晌,忽然問道:“樓瀟,和那三皇子,可有關系?”
“目前還不能確定,只是這樓瀟,臣查實過,確實是我大嶺國人,若是能搖身一變變成北夏的三皇子……”
那可是深不可測。
后面的話沙祺瑞沒有說出來,端木珖卻也明白。
只是說起來,端木珖一直耿耿于懷那一句話。
“他能給你的,我未必不能!”
樓瀟這句話里的意思……
“那北夏國王,可有意立那三皇子為儲君?”端木珖想了想,還是問道。
沙祺瑞當天也在場,自然也知道端木珖介意的那句話,而且:“傳言如此。這次北夏使者大費周章的來大嶺,也是為了替他們國王找尋這三皇子。據傳,北夏國王曾親口說過,三皇子最像他。”
“哼。”若樓瀟便是那皇子,那與他相像的北夏國王也不是什么好人。
端木珖心塞的很,便是從前知道樓瀟覬覦沙白湉,但到底是個平民,實在不喜歡就弄死好了,這會兒對方搖身一變成了他國皇子,若是想動個一二,還要考慮兩國邦交……
“皇上,那樓瀟現在還在地牢……”沙祺瑞小心的提醒道。
端木珖閉了閉眼睛,半晌后說道:“將他挪到天牢,先……不要動刑,吃喝寬松些。”
天牢,便是犯罪的皇親國戚所待之處,環境自然比那地牢好上許多,端木珖此舉也算是表明了態度。
“若他真是那什么三皇子,這般居心叵測暗藏在我大嶺的京城,此番還要好好問問北夏國,這是什么意思!”沙祺瑞看端木珖臉色不好,忙這樣說道。
端木珖點點頭:“此言有理。”想了想,又吩咐道:“這些話先不要告訴其他人,等那北夏使臣到了,再看看他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是。”沙祺瑞自然也是同樣的心思。
政事說完,便是家事。
端木珖看見沙祺瑞與沙白湉相似的面龐,再想起他素日辦差也是既謹慎又利索,而且沙白湉如今有孕,沙家也應該有所嘉賞,便略一沉吟,說道:“沙卿做朕的朝議郎也有兩年多了,你做事踏實,朕心甚慰,只朕對你的期望你也知曉……”
“皇上對臣的栽培,臣都記在心里,萬死不敢忘!”沙祺瑞趕緊跪下說道。
端木珖點點頭,面上表情更溫和:“按朕的心思,想讓你從十月份開始,在六部輪換做個郎中的位置,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