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嬪,”端木珖坐在上,看著匍匐在地上的女人,“朕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筆趣閣”
那趴在地上還在不住顫抖的李嬪,可不正是前些日子被人騙去了身子,又小產了的那個?
只這會兒,她臉色蒼白青,竟然比當時病重的時候顏色更加難看。
而面對端木珖的這句話,李嬪卻是不得不答:“妾,妾完全不知情,只是想要盤點心吃……”
“御膳房說是你宮里的人拿去的材料,說你就喜歡吃那個味道。”端木珖微微瞇眼,“而且你擅做點心,什么時候,還需要去問御膳房要了?”
李嬪努力抬起臉看了眼端木珖:“妾,冤枉……”
“從御膳房那會點心的,也是你宮里的太監,送去安美人那里的?”端木珖不理李嬪的哭訴,繼續說道。
李嬪渾身一抖,再不說話了。
“皇后心善,到底留你一命,只是,李嬪,你卻非得要送上你這條命啊。”端木珖嘆道。
李嬪一咬牙:“既然皇上這般說了,便,便處置了妾吧!”
“惠妃給了你什么好處?”端木珖忽然問道。
李嬪一怔,看向端木珖,隨后抖著嘴唇卻還極力穩著聲音道:“皇,皇上在說什么,妾聽不懂。”
“嗯。”端木珖無意多解釋,只瞥了她一眼,擺擺手,寧連便命兩個嬤嬤進來,直接將李嬪捂了嘴拉走了。
李嬪掙扎幾番,可是那兩個嬤嬤都牢牢把住她的肩膀,倒是完全掙扎不開,便是話,也說不出一句。
寧連躬身站在一邊,等著端木珖繼續的命令。
而端木珖卻正在犯難。
其實惠妃這事兒辦的,實在巧妙。
安美人不管是家世,還是位分,或者其他林林總總,加在一起都顯不出幾分眼來;再說,便是惠妃真要弄死她了,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更何況這會兒只是死了安美人身邊一個宮女……
只是,惠妃如今的手,卻是伸的越來越長了,不用細想,端木珖也知道,她是想做后宮第二人,便是把沙白湉高高架在皇后的位子上,而她獨攬宮權,又有幾個交好可以使喚的妃嬪,便迫不及待想來探一探沙白湉的底線了。
“那個傻丫頭……”端木珖心頭微嘆。
從祭天后的宴飲上,沙白湉不讓惠妃參見,便是覺得她不妥,可是哪里不妥如何不妥,沙白湉既不知道,也不想去細細追究,只隨著心意做了,而估計就是那一次,讓惠妃有了警覺,才策劃了這一出。
如今,若是真的厲懲惠妃,這宮里能做事的只一個剛剛上位的林嬪,而且,到底只是死了一個宮女……可是若不懲罰一二,只怕惠妃這心,會越來越大了……
縱觀如今的后宮,卻再無一人可以拿出來管事的……
端木珖深深嘆了口氣。
寧連等了半晌,也沒等到端木珖其他吩咐,便有些吃驚,這件事情的原委他是清楚的,雖說表面上看起來只是死了個宮女,驚嚇了個美人,可若細查,一個妃一個嬪,卻是沆瀣一氣,竟然想欺上瞞下。
可是皇上,仿佛并沒有嚴懲的意思,連李嬪也只是關去了冷宮和之前那位娘娘作伴,這會兒又這般嘆氣,很是苦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