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華夏列祖列宗

第五百九十章 維愧對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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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覆地,由南向北的軍隊,正快速奔行。

大夏元興八年六月中旬,薩克普魯特帝國埃及軍團、馬其頓軍團,是在十六這天,登上中亞高原,埃及軍團直撲撒提拉,馬其頓軍團距離哈賽不足兩百里。

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或許是早有對地形勘察,和對塞力斯人的駐防有著詳細的情報,幾乎不帶停留的殺過來。

可以說是明目張膽。

兩軍的統帥似乎都知道,麾下軍隊想要偷襲,其實很難奏效倒不如聲勢壯大,快速突進,反而給對方一種手忙腳亂的緊迫感。

事實上,兩支軍隊的統帥預料是準確的,早在他們登上中亞高原不久,坐鎮撒提拉,運轉后方糧秣的諸葛亮通過天地帶來的氣運,隱隱察覺到了不詳,便派出斥候往南打探。

正好探到了這兩支軍隊殺過來。

對此,沒有任何好說的哪怕諸葛亮這樣的文臣,也有泱泱大漢武將的膽魄。

鶴扇一揮,當即調兵遣將。

六月十八,撒提拉南面,四千生奴人、五千越州軍在原野、山林間奔行,分作數支兵馬,不斷試探性的與北上的這支埃及軍團交鋒。

然而在此之后,這原本的試探進攻,漸漸在掌握對方戰法,和軍隊結構,比如軍種而另一邊,埃及軍團中的統帥,也是這樣的想法。

“塞力斯人……我那個時候,從未聽過他們。”

銅制的銀鷺旗立在掌旗官手中,一個禿頂,面容有著些許老態卻圓潤的中年男人,穿著古羅馬時期的肌肉胸甲,頭戴花冠,坐在馬背上看著遠方無垠的原野。

“我挽救羅馬……推翻共和制,恢復帝制,不惜與龐貝內戰……我征服了高盧人……征服了凱爾特人……這塞力斯并不算什么……竟然需要我和馬其頓的那個亞歷山大一起出兵,真是一個不好笑的笑話。”

他呢喃著,徐徐的話語里,望著遠方的雙眼里有著往日記憶的波動,隨后有些干澀的閉上。

仿佛將看到的每一個敵人被他碾壓在腳下,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亡命的奔逃而去。

“是的,父親。這確實是一個不好笑的笑話。”

凱撒的身旁,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長相俊朗,他是凱撒的養子屋大維,而在另一側,還有兩人,都是凱撒來到這里后帶過來的,名叫馬克.安東尼,和騎兵長雷必達。

在凱撒遇刺死后的歲月里,這兩人聯手屋大維成為了羅馬的三巨頭。

只不過后來,屋大維站到了最后,建立了羅馬帝國。

然而,眼下,曾經所有的一切,又都在凱撒的出現,三人摒棄了前嫌,重新站在了銀鷺旗下,一起面對前方的敵人。

“試探已經夠了,進攻吧,或許還能趕回埃及,享受內海的陽光!”與前線傳來的情報一比較,凱撒對塞力斯人的表現感到失望。

安東尼與雷必達相視一笑,互相抬起拳頭,擊了一下,兩人拖著紅披風,轉身離開。

不久,高傲的雄鷹旗幟高高舉在天空,出現在了原野上,與之一起出現的,還有按照當年羅馬軍制打造的騎兵,只不過這些騎兵的甲胄、兵器,比之他們那個時代,更加出色。

轟轟轟……

原野震響,一支五千人的羅馬騎兵在大地奔行,飛馳而來的馬蹄旋起泥濘、草皮,銅制龍頭拖著長長的紅色筒套身形在前進中飄動。

這是騎隊里的掌旗官。

而他后方,身著鱗甲或扎甲的重騎佩戴鐵盔,橫縱五百騎挺著極長的騎矛,猶如巨浪朝前推進時,左右兩側,是馬身沒有披甲的輕騎正逐漸分離,越過重騎兵,去往前面。

這些輕騎只著一件鬃毛編織的輕甲,正挽弓朝前方出現的塞力斯軍隊展開拋射。

箭矢呼嘯著飛上天空,劃過長長的弧度,落進人的視野之中。

幾乎沒有任何陣型的生奴人不斷的后退,生奴將領阿奴虎不斷用生奴話發著命令,有時也會用生奴人的語言破口大罵,做為從燕國北宮野還在時的將領,他已經過了四十歲的巔峰。

遠方的敵人騎兵已經開始加速,此時,周圍的生奴人才逐漸朝他這邊靠攏,不時有箭矢飛過來。

這邊的生奴兵也給予還擊,將手中的短矛、弓箭、短斧射向對面,呯的扎在對方銅制的圓盾上。

隨后,更多的箭矢從天空飛過來,濺起一片片血花。

生奴軍里的督政騎看著有幾個上前還擊的生奴兵被射翻,知道靠這些空有力氣,卻沒多少紀律的生奴兵,根本無法與成型的騎兵對抗,他抬手將弩矢射了出去,釘穿了那敵騎的盾牌,視線劃過落馬的尸體后,便回過頭發出吶喊:“回撤,告知越州軍的同袍,敵人發力了!”

嗖——

空氣里擦出呼嘯的聲音,那名喊話的督政騎忽然瞪大眼睛,微微低頭看一眼從胸口探出的箭頭,搖搖晃晃的從馬背上栽了下去。

最近的幾個生奴人急忙沖過去,將中箭落馬的督政騎穩穩接住,對方是臨時派來生奴軍里的,但每日都會和他們一起生活、操練,會講許多生動的故事,教他們如何說華夏之言。

早就將這名督政騎當做了自己人。

“阿那亞!”

這是生奴語中‘朋友’的意思,十多個生奴兵熱血沖上腦袋,在看到督政騎被射殺后,提上戰斧朝洶涌而來的敵人發起了沖鋒。

“回來!”

阿奴虎看到有人沖上去,氣得他在馬背上罵了一句:“蠢貨!”

然而,眼下他軍隊有些失控了,原本常年充作軍隊的生奴人,此刻也跟著征召而來的族人一起殺向對面。

不少人在奔行中,甩出狩獵獵物時才用的短矛和短斧,生奴人力大勢沉,拋出去的短斧和短矛,直接洞穿對方的盾牌的同時,也將奔行的戰馬射翻在地。

很快埃及軍團的輕騎分作兩支,從左右包抄上來,與五千數量的生奴兵糾纏對攻。

對方體態壯碩高大,比尋常壯年男人還要來的壯碩,丟出的短斧和短矛精準的嚇人,最先沖上去的十幾名騎兵,轉眼就被砸翻落馬。

“不用糾纏,敵人主力交給后方的陣列,我們只需在兩側襲擾!”雷必達做為騎兵長,讓輕騎與這幫散亂的蠻人近戰是最蠢的事,戰馬就是要跑起來。

這些騎兵在聽到銅號聲,迅速變陣,與這些塞力斯的蠻人仆從軍拉開距離。

在他們身后,一支延綿展開的步兵陣型,跨著腳步徐徐推進而來。

那是高高飄揚的鷹旗,上面的銅飾在陽光下映射出冰冷的光芒,沉穩的步伐,緊密的陣列,林立的長矛和盾牌、短劍,都在展現這支軍隊的強悍戰斗力。

這是凱撒四人訓練出來的埃及軍團其中一支羅馬軍隊。

比當初他那個時代的軍隊強了不知多少。

到了這方世道,這支軍隊跟隨薩克普魯特大帝南征北戰,彌補了實戰上的不足,可以說是薩克普魯特帝國三大強軍之一。

不僅如此,埃及軍團,除了這些羅馬制的軍隊外,還雇傭了蠻騎瑪提亞人組成。

從重騎、輕騎再到蠻騎配合幾乎,將凱撒的戰術展現的淋淋盡致。

隨龍頭旗后的重騎列陣威懾,使騎矛的瑪提亞人伴隨羅馬輕騎兵的掩護展開對原野上的塞力斯的沖擊。

而正面推過來的羅馬軍團,在安東尼的指揮下,一步一步的前行,壓著生奴兵不斷向后退。

緊密的陣列,長矛如林瘋狂捅刺,沖鋒的生奴兵在付出三百多人的代價后,終于感受到了面對紀律嚴明、行動劃一的軍陣帶來的巨大壓迫感。

曠闊的原野上很快都是奔逃的生奴人,阿奴虎咬緊牙關,帶著能騎馬的生奴兵,不斷的與敵人的騎兵糾纏,掩護麾下這些族人向撒提拉方向逃走。

也有來不及逃離被射翻的生奴兵,還未死就被瑪提亞蠻人,或者埃及軍團的羅馬士兵一劍砍下腦袋,他們提著人頭,發出嘶啞、野蠻的呼喊,宣告這場戰斗的勝利,隨后朝龍頭旗方向靠攏過去,繼續往前推進。

這場戰斗來的快,去的也快。

生奴人在戰場被殺崩,傳出的訊息,也讓附近山林的越州軍急忙做出了反應,從山林中撲出,不斷襲擾薩克普魯特的軍隊,但都被對方一一擋下,還付出上百人的傷亡。

在阿奴虎帶著潰逃的生奴人安全撤離之后,幾支越州軍士兵這才重新回到山里,也向撒提拉方向后撤。

途中不免與搜山的羅馬士兵交戰,傷亡的數量越來越大。

與此同時,東面的哈賽,做為蘇辰手中西征軍的大后方,也遭受到了另外一支從南面而來的軍隊襲擊。

對方步騎之間的配合,不得不讓只有兩萬駐防的后勤小城,直接放棄了對陣的打算。

守在這邊的越州將領在撤退之前,直接一把火將城里的糧食燒了。

然而,在原野上,步卒終究被對方譽為王伴騎兵的騎隊追上,若是蘇辰在這里,定然認得出,這些騎兵有著典型的希臘風格,胸甲兩肩由繩子牽掛,外罩一件綠色的斗篷,手持一桿奇長的長矛。

這邊,留下斷后的越州軍士兵直撲上去,下一秒,整建制的被擊崩潰,到處倉惶逃遁的越州士兵,隨后遭使長矛包夾而來的馬其頓步卒方陣,幾乎單方面的屠殺。

這場突如其來的戰事,也導致一名越州將領直接戰死,但過來的敵人,并沒有停下,在看到哈賽被燒毀之后,直接轉向,朝撒提拉撲了過去。

戰敗的消息,不斷從兩個方向送進撒提拉,結合情報來看,南面的薩克普魯特軍隊,人數大約在三萬人左右。

一寸寸的清剿原野上能看到的人,包括薩摩人在內。

布防各處的越州軍、生奴人也隨之聽聞了戰事,在撒提拉沒有任何命令來之前,他們猶如聞到血腥的螞蟥涌向過來的兩處敵人。

一時間,撒提拉南面上百里的原野上,到處都是吶喊聲、廝殺聲。

無數箭矢、刀鋒下濺開的鮮血覆蓋了土壤,不斷用人命去沖鋒將這支北上的埃及軍團緩下了腳步,隨后又被對方騎兵一次次打退,浩大的軍陣再次步步緊逼撒提拉、

燦爛陽光下,響箭、烽火升上了天空。

攜帶不斷戰報消息的斥候,瘋狂奔行在原野,最后送入后方軍事中心撒提拉,呈到諸葛亮的書案上。

這位諸葛丞相,泡著熱茶,翻看手中最遲送達的情報,目光平視著前方,顯得安靜。

茶香裊裊。

諸葛亮嘆了一口氣,將這些消息放下,“連個說話人都沒有。”

言語間,他從袖里摸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端詳著上面的‘姜’字,這是蘇辰離開撒提拉之前,特地交給他的,這也是蘇辰從劉禪那里得的。

諸葛亮對這枚令牌后面的那人,心里多少感到愧疚,尤其是在了解到他死后,這半個弟子,繼承他衣缽,為完成他的遺愿,到死都在為季漢謀劃。

“我計不成,乃天命也。”

指尖撫過上面的‘姜’字,諸葛亮念叨這句話,眼眶不免有些濕潤,

“伯約啊……”

他嘆了一聲,寬袖一拂,只聽有‘吱嘎’的聲音響起,側屋的房門猛地打開,一個鬢發花白的老人持劍怒吼沖了出來。

“鐘會!”

劍鋒呼嘯,在中堂劈砍幾下,那邊書案后的諸葛亮看著那揮劍亂砍的蒼老身影緩緩起身,輕喚了一聲:“伯約。”

熟悉的聲音傳來。

揮開的漢劍頓時懸在了半空,那老人慢慢偏頭,看向那邊,威凜的目光露出了疑惑,眉頭也微微皺起。

頃刻間,握劍的手都在微微發抖,好似拿捏不住,漢劍陡然從老人手里滑落,‘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丞……丞相……”

老人微微張嘴,呢喃了一聲,然后,聲音拔高,蒼老的面容露出哭相,一下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拱起雙手。

“我愧對丞相囑托,未能繼丞相之遺志,討篡漢之逆賊,還將蜀地也丟了。”

他向著諸葛亮嚎啕大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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