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華夏列祖列宗

第六百零二章 洪波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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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拉比托斯古樸的城墻上,滿天星斗猶如長河延伸天際。

遠方偶爾還有不知名的夜鳥,從夜空飛過,嘶鳴不降的啼鳴。

薩克普魯特穿著厚重的鎧甲,腰間各兩把寶劍,拖著紫色的披風立在墻垛后面。

他仰著臉,正望著天上的星斗,不時蠕著嘴唇向天父禱告,周圍還有跟隨蘭斯洛特、高文等十二騎士,每個人表情顯得嚴肅。

顯然,從東南面傳來的消息,讓他們心中無法做到平靜。

“我一直覺得,就算這次賭輸了,也能有時間做出布置。無法想象,沒有多少糧食的塞力斯人,竟然反擊的如此迅速,就像夏日夜晚的閃電……突然的讓人無法反應。”

薩克普魯特仰望閃爍的星空,深吸了一口氣:“他們很快就要殺到這邊,漢拔尼適合遠征、迂回,正面與塞力斯人作戰,根本無法站穩腳跟……現在是退還是固守哈拉比托斯,你們也來說說。”

“固守。”蘭斯洛特聲音很輕,但神色堅定。

高文微微側過臉來:“必須撤回歐非羅,我們有一半的軍隊已經離開中亞高原,依靠四萬軍隊防守,會打的很艱難,哈拉比托斯沒有任何糧草,薩摩人也也都跑了,迦太基軍團新敗,馬其頓軍團、征服者第二軍團還在南方。

我們沒有任何防守哈拉比托斯的條件。”

披風翻飛在風里,穿著厚實鎧甲的薩克普魯特一陣沉吟,他轉過身看了一眼高文,眸子里蘊著不喜的神色。

“不能退!”

他大步朝內城區的階梯走去,聲音中正而有力:“正因為迦太基戰敗退走,塞力斯軍隊才可以長驅直入,如果哈拉比托斯不守,塞力斯人會追著我們直接殺進安納利亞,威脅到歐非羅。

高文,我知道你很有智慧,但不明白做為一個軍人,做為一個皇帝,有時候并不是需要智慧,而血性和長遠的目光。

將帝王的意志傳給城內的士兵,告訴他們,皇帝與他們一起鎮守哈拉比托斯,將塞力斯人的腳步死死釘在高原上。”

薩克普魯特走下城墻,話語不停的對緊跟身后的騎士們吩咐下去。

“集合士兵,加固城墻,另外搜刮城內還有活著的薩摩人,男人帶到城墻上協防,女人丟進軍營,供士兵解壓要是死了,就充當糧食。

如果有人反抗,不愿意遵守,無論是誰都殺了,包括我們的士兵!”

這位鐵血的帝王命令下達不久,城中殘四萬薩克普魯特的軍隊躁動起來,開始滿城搜刮財物和糧食,也有躲藏家中的薩摩人拖出了房屋,甚至藏在地窖的孩童也都沒有幸免。

就在這邊忙碌起來的時候,距離哈拉比托斯還有一百里的東南方向。

過了荒涼的草原,又是延綿的丘陵地帶,下方平坦的道路間,是一支支一隊隊掃蕩的騎兵,速不臺統領的蒙古輕騎就有兩萬,借著馬奶,他們在整個大軍團里,保留著充足的體力。

除去薩摩人的村子,蒙古輕騎的主要任務,就是掃蕩迦太基的潰軍,以及獵殺駐扎哈拉比托斯的薩克普魯特軍隊斥候。

戰事的影響變得讓人琢磨不透了。

交織形成的幾座丘陵下方,薩摩人的村落,并未受到蒙古騎兵的騷擾,但仍舊心驚膽戰的拿著木叉、棍棒躲在村里,看著日頭漸漸落下,要知道,之前東方的塞力斯人殺過來,那可是不分老幼的屠殺。

保不準,對方忽然沖進村子里。

而且,此時的夜色,腳下的大地不斷的傳來微微的震動,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

膽大的薩摩人從村子望去外面夜色。

丘陵下方,火光推開夜色,形成一條火龍游走而過,火光里奔行的東方騎兵。

趴在村口外草叢的薩摩男人,隨后便幾道火光分離,跑上山坡,朝村子這邊過來。

借著火光,他們穿著糟糕寒酸的皮襖,背負簡陋的獵弓,腰間掛著一柄彎刀,相貌粗獷兇狠。

薩摩男人嚇得不敢出聲,以為對方幾人進村會大肆殺戮,搜刮財物,糟蹋女人。

然而,就見對方進了村,就在一家房舍前勒馬停住,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話,但并沒有進房屋,而是左右看了看,確保沒有危險之后,便院子里的井里打水,灌滿他們腰間的水袋。

屋里的薩摩人自然也被這動靜驚到了,但是不敢出屋,摟著家里的老小,躲在角落或藏在衣柜里,等待厄運的降臨。

屋外的幾個蒙古輕騎灌滿水袋后,卻是上馬離開,其中一人看了眼村口的草叢,不知想著什么,從腰間摸出一塊銀首飾,上面的雕琢,是中亞薩摩文化獨有的雕紋。

“還給你們。”那蒙古騎兵隨手一拋,將那首飾擲進草叢,落在那薩摩男人左手邊。

幾個騎兵粗野的大笑幾聲,騎馬揚長而去,奔下了山坡,很快匯入浩蕩的‘火龍’里。

那薩摩男人握著手里還有血垢的銀首飾,呆呆的看著下方蔓延的火龍,這跟他之前聽說在南方燒殺搶奪的塞力斯軍隊,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不過,村子能保住,村里人、家里人沒有被殘忍的屠殺,已經讓他知足了。

就在轉身回到村里,丘陵下方的馬蹄聲更加密集,人的聲音也隱約在黑夜里響起,不斷的匯報、呼喊,糾正隊形和速度。

“伊格部,讓你們的人快點,青州軍坐車都快上你們了!”

“趕上前隊,西方蠻人的斥候都快被殺完了,咱們還沒撈到一匹馬,小心回去沒有姑娘邀請你們進帳篷!”

踏踏的馬蹄聲,雨點般落下。

將剛剛在草葉上凝結的露珠都震的,顫落下來,潤進土壤里。

馬蹄瘋狂奔涌過大地,這個盛夏夜晚里,奠定中亞完全脫離薩克普魯特的一仗已經拉開。

處于戰爭中心,主導這場戰爭的大夏軍隊,以詐敗拉扯薩克普魯特軍隊,讓其輜重、鋒線拉長的同時,再以仿若閃電般的速度反擊,擊潰追擊的迦太基軍團,隨后一路輕裝簡行繞開附近的薩摩人城邦,從東南面以一條直線迅雷般直插哈拉比托斯。

不管是數量龐大的蒙古輕騎,還是呂布、馬超的騎兵,此刻都放了出去,以快打慢的節奏,瘋狂朝前推進,將薩克普魯特軍隊的掃所、關卡一一拔出。

斥候之間,則五里一驛。

四周斥候將情報匯集過來,做為臨時驛站的斥候,則不管有無消息,每隔半個時辰,就會向后方傳達訊息。

將前方推進的騎兵,與后隊的各支軍隊保持在一條緊密的聯系之中。

凌晨將至,黑底的白龍旗延綿,已經過了這片延綿的丘陵地帶,坐車的士兵與步行一夜的同袍換乘,拉車的駑馬也得以更換。

在跨過名叫托密拉斯的河流之后,再次進入了哈拉比托斯的交界,做出短暫的休整。

搖搖晃晃的祖柩車也停了下來,繡衣司的人手開始遠處布防,或換下拉車的馬匹。

在凌晨微弱的金陽和濕潤的空氣里,蘇辰從虎皮大椅上緩緩睜開眼,從淺睡里醒來。

他望著四周,有些方向,隱隱能看到升起的烽火。

而西北面,同樣隱約能看到巨大的城池輪廓了。

蘇辰目光沉寂在這片凌晨的朝陽里,顯得格外明亮,離開哈拉比托斯世的畫面浮現的一刻,他嘴角勾出淡淡的弧度,之前的謀劃,已經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就是重創薩克普魯特軍隊。

他抬手發出命令。

“通知所有人,抓緊時間休息,后隊還沒過河的派人去催催……”

臉上爬著倦意的吳子勛已經騎不動馬了,之前的舊傷還留在身上,這段時日的長途跋涉,讓他有些快撐不住了。

好在還有做為翻譯官的李朝浮可以接替,在他將天子的命令下達,傳令兵飛馬離開后。

蘇辰從椅上起來,穿著甲胄、拖著披風下了車輦,在吳子勛的服侍下擦洗了臉頸,隨后開口詢問。

“韓信那邊可有消息過來?”

他這句話不是問吳子勛的,典韋從祖柩車后面過來,他在靠后一點位置坐下,雙戟插在地上,聲音粗糲。

“回陛下,還沒有,淮陰侯那廝,可是有過劣跡的,陛下不擔心?”

“擔心?”蘇辰放下絹帕,揮了揮手讓吳子勛將水盆端走,旋即,目光看向正朝周圍就地休整的士兵。

“該擔心的,是薩克普魯特才對。至于淮陰侯,朕會給予足夠的信任和尊敬,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蘇辰并沒有直接回答典韋這句話,而是采取委婉的方式。

這讓兩邊的人都感到舒服。

許褚也走了過來,他拿過典韋腰間的水袋,朝嘴里猛灌了一口。

“陛下!”

他將水袋還給典韋時,有傳令兵從前方沖過來,跳下馬后,急匆匆穿過虎衛營甲士,距離八步,單膝跪地,將手中情報呈遞上去。

吳子勛雙手接過,轉交蘇辰。

后者展開,看了一眼,擠出一絲冷笑。

“將情報轉交給淮陰侯!”

“喏!”

“陛下,戰報上寫的什么?”典韋和許褚圍上來,一旁的吳子勛和李朝浮,甚至出馬車扭腰打養生拳法的李天罡也在露出好奇。

“薩克普魯特皇帝在加固哈拉比托斯,他這是想要在這里將朕的反擊攔下來。”

凌晨將要過去,晨陽普照大地。

眾人的視野漸漸變得明亮起來,遠方的哈拉比托斯的輪廓也在晨陽里清晰許多。

蘇辰雙手負在身后,望著西北面那座巨城輪廓。

“這架勢換做薩摩人,確實能嚇唬到他們,但……薩克普魯特難道不知道,朕的軍隊是怎么練出來的!”

披風一掀,蘇辰接過吳子勛遞來韁繩,翻身上到馬背坐穩,他目光呈出了兇戾。

“我的軍隊同樣是從逆境中拼殺出來,就沒有打過多少順風順水的仗。

他既然要憑這座城阻擋朕,那朕再攻破這里一次又何妨,他麾下軍隊也要全部吃下!”

蘇辰低聲說了一句,抬起手:“傳令,伐木立營,打造攻城器械!”

周圍成千上萬的人影從大地上起身,匯聚起來。

而更遠的方向,天下間最強的騎兵,也在原野上聚集。

哈拉比托斯城南面的原野上,天下最多、最強的軍隊猶如海潮般開始翻騰而來,化作龐大的海潮。

原本巨大的城池,仿若矗立汪洋的礁石,顯得渺小了。

七月中旬。

哈拉比托斯城下,戰鼓聲敲響到了極致,率先出陣的是兩萬西涼軍,西涼軍兩側,則是薩摩皇帝阿達爾的四萬軍隊。

他們實力參差不齊,但跟隨西涼軍的陣列,也能踏出整齊的步伐,壯著膽氣緩緩移動。

飄蕩的‘韓’大旗下,韓信持劍立在戰車傘蓋下。

“通知薩摩人的皇帝,讓他進攻!”

遠方,西涼軍轟轟的腳步聲仿佛能撼動對面的城墻,董卓騎著戰馬屹立大旗下,不久,有軍令過來,他抬頭看了看‘西涼’二字,放下肩頭的鋸齒刀,猛地一揮。

他聲音猶如雷霆響徹:“攻城——”

嗚嗚——

號角聲吹響。

前陣一萬人,分作五個營,郭汜棄了長槍,只穿一件皮甲,手握一把環首刀。

他朝左右的令騎點了下頭。

令騎飛奔向阿達爾所在的軍陣,不久,薩摩人的長號聲吹響,四萬薩摩人,分作兩個梯隊,提著云梯沖向城墻。

天空箭矢飛蝗交錯而下,一面面頂盾的士卒下面,薩摩人抬著云梯飛奔,在付出幾百上千人的傷亡下,迅速搭向前方的城墻,一道道身影壓著心中的恐懼,以及西涼軍在后面助陣的激動,嘶吼吶喊的含刀攀爬城墻。

那一瞬間,驚人的攻城戰在這一刻展開。

十二圓桌騎士中的蘭斯洛特,親自登上城墻,盯著麾下將領指揮守城。

在他身后城內的軍營,強行征召的薩摩男人正被發放長棍,逼迫他們上城墻。

軍營之中,更多的薩克普魯特軍隊士兵,正勒緊手中的布條牢牢與刀柄勒緊,薩克普魯特皇帝親自來到軍營,為這些士兵敬酒。

“從東面城門出去,殺向塞力斯皇帝軍營,就靠你們了!”

這一去,幾千人都沒有機會再活著回來。

一時間,喝光的酒杯呯呯的砸碎在地上。

數千人喝過烈酒,朝向面前的薩克普魯特大帝,跪地行了最高禮。

此時的南門,慘烈的攻城戰還在持續,枕戈待旦的西涼軍陣列里,郭汜在馬背上吐了一口唾沫。

“薩摩人打的什么亂七八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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