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華夏列祖列宗

第六百零九章 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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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迫開云隙,第一縷金色的晨陽推著青冥色的邊緣迅速延伸而來。

狼藉的迦太基營地西面原野,廝殺的聲浪漸漸消弭下去,成千上萬的薩克普魯特軍隊士兵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向四面八方蔓延。

偶爾還會有一兩支土質的羽箭在人的視線中飛過去,奔涌光幕里的那支石俑軍隊漸漸停下,化為風沙飛舞。

也有揮出最后一戈,將對面的迦太基士兵砍殺,下一秒,雙腳化為塵土,往上一寸寸的消散,隨風飛揚在晨陽里。

呂布望著這一幕,他將畫戟猛地插到地上,翻身下馬走出數步,緩緩抬起雙手,朝這些漸漸消失的秦王兵俑拱起手。

“溫侯小心!”

安祿山捂著歪斜的鐵盔,跌跌撞撞的沖過來,看著對面一輛戰車朝這邊過來,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呂布的胳膊。

相隔兩丈,那秦制的戰車停下,那上面的兵俑,似乎有著智慧和情緒,看著行禮的呂布,他持著長戈也緩緩抬手行了一禮。

“與子同袍……”

嘶啞的聲線出口,馬車連同拱手的兵俑便一點點化為塵埃,在眾人視野里飄散而去。

“與子同仇!”

呂布望著漫天降下的塵埃,再次重重拱了一下手,旋即一掀披風,轉身上到飛煙紅云馬上,一拔畫戟,聲音嘶吼:“搜尋蠻夷將領,倘若人活著,便抓來送到陛下御前,若是死了,砍下首級,彰顯大秦將士功績,余者就地處決,身不入土!”

散布各處的控弦狼騎聽到主將的嘶吼,以及號角的傳令,便化作數十上百支小隊,在戰場四處奔行搜索。

天光暖兮,安祿山呼出一口氣,他剛才以為那個坐戰車的兵俑會殺過來,好在并沒有發生。

“溫侯,下次可別這么犯險,你可是陛下左膀右臂,出了意外,那可讓人痛心不已。”

“某家安危,自會省得。”

呂布提著畫戟促馬緩緩而行,看著四周奔行的狼騎在馬背上,不時朝地上的一個個蠻夷士兵戳上一矛。

“溫侯,別這般不近人情。”

安祿山那肥臉滿是堆笑,也騎上戰馬跟在一側:“雖然我在溫侯之后,其實你我經歷都極為相像……”

“閉嘴!”

呂布微微側臉,眸子冰冷的斜了他一眼。

“某家雖不是好人,但還不至于寡不廉恥。若我生在你那時,豈會與你一樣造反,那般盛世在我漢末之人眼中,可遇不可求,卻被你這幫胡人糟踐。”

或許覺得自己話說重了,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呂布偏回臉,語氣稍緩和。

“造反,真就那么讓人癡迷?”

“初始,的確讓人癡迷。”安祿山被說了一頓,臉色也不好看,不過呂布語氣緩和后,他也收了難看的表情,又換上笑瞇瞇的神色。

“可稱帝之后,才發現,這當皇帝就是比以前使喚的人多了,兵也多了,權利大了,人人對你恭恭敬敬,但也就僅限于此……”安祿山仰起肥臉,“要我說啊,還是當初在邊界上的時候痛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兒就哪兒,要不是李隆基下面那幫人逼得急,說不得,我還不至于反……”

“別給你自己臉上貼金,當某家沒聽過旁人講。”

兩人騎著馬一前一后的說話,視野中的原野上,控弦狼騎四下奔波,有人騎著戰馬飛快奔來,手中高舉一顆人頭,興奮的朝呂布這邊吶喊著什么。

大抵聽得出,是這支軍團的將領已經死了,被那個騎兵發現,并砍下了腦袋,送到這邊向呂布邀功。

此時,與之一起朝這邊奔行的,還有另外一名騎兵。

對方穿著簡單的皮甲乃是軍中斥候。

就在邀功的狼騎,將漢拔尼的人頭遞上來,準備交給呂布時,那斥候緊跟而至。

“溫侯!”

那斥候翻身下馬急跑兩步,在呂布五步之外躬身拱手:“溫侯,韓帥來令!”

韓信是主帥,留名青史的。

呂布那身孤傲,還是能暫且放到一邊,他皺起眉頭:“是何令?”

“韓帥令溫侯整軍立即進逼敵軍東門!”

“可還有其他軍令?”

“沒有!”

呂布揮手讓那斥候離開,一勒韁繩,將馬頭調轉至西面,安祿山也跟著過來,他低聲說道:“淮陰侯欲再來一次四面楚歌?”

“應該是了。”

讓他西進,逼對方東門,其余幾路估計也是這樣。畢竟之前西涼軍攻打城墻,少見的沒有攻下。

可見西方蠻夷的守軍還是極為頑強,對于戰事頗為老練。

再選擇強攻,變得顯得不明智了。

此時的哈拉比托斯南面,連橫二十多里的簡易軍營里,兵馬進出,士兵在校場操練,后營的匠人們,呯呯的敲擊著鐵錘,升騰煙霧的爐子里,火焰都飆到了最高溫度。

中間最大的帥帳內,韓信埋頭書寫軍令,寫好一封,便有令騎自覺上來領走。

到得最后一封交給令騎帶走,他才注意到帳內一側,蘇辰正坐在那已經許久了。

他臉上不由露出驚訝。

“陛下何時來的?”

蘇辰正欲開口,吳子勛有些憤憤不平的先一步接上話:“陛下來了一個時辰,淮陰侯心無旁騖自然不知。”

“多嘴!”

蘇辰略抬了一下手,拇指扣著食指隔空輕彈了一下,旁邊的吳子勛捂著大腿,瞬間臉都憋紅了,咬著牙關不敢發出半聲痛呼。

“到外面等著。”

趕走一瘸一拐的近侍,蘇辰從椅上起身,上前與韓信見禮,便說起對方剛才一連發出的數道命令。

“剛才朕在一旁聽了許久,淮陰侯這是要再來一次四面楚歌?”

“哈哈,鄙人懶惰,不過此計,還是好計。”韓信此時不過中年,重掌軍權,持假節鉞,又回到意氣風發的時候,他手指在地圖上哈拉比托斯重重叩了兩聲。

接上剛才的話,繼續說道:“用在當下再合適不過!”

“好計是好計,那為何讓項王也領一路……”

韓信抿著嘴唇,嘴角微微勾著,像是憋著什么。

“唔……項王對此計……熟悉,有一路熟悉的人,事半功倍……吧。”

他最后這個‘吧’字,語氣極為牽強。

大抵還是覺得之前項羽對他之前兵圍亥下,只言他當時只仗著兵多才贏到最后。

韓信這次讓項羽領一路,就是想讓對方看看,自己是不是只仗著兵多。

“那……淮陰侯要做好被項王錘一頓的準備。”蘇辰也不阻攔,只是笑吟吟的告訴對方,可能出現的后果。

韓信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天地早就換了,這個時候的項羽雖說不會爛殺,但揍他一頓,還是沒有任何阻撓的。

“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就在他口中提及的項羽,也在不久返回的途中,收到了韓信的將令,接過信函,都還沒看完,就直接扔到了地上,腦門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韓信那家伙,是要讓項某重溫一次亥下之敗?”

馬超也在不遠,他從親兵手里接過那張將令,一一看完,忍不住笑了出來,馬岱、龐德湊上來看了一眼,兩人腮幫子頓時憋的鼓起,想笑不敢笑。

這事兒不亞于之前那燕京兵部尚書秦什么的老頭,請呂布赴宴設美人計。

唯一慶幸的是,項羽來這邊后,當初的脾氣好了不少。

“這次四面楚歌,項某總算不是被圍的那個了,罷了,就看韓信那家伙,怎么做,順道也看看我當年怎么敗的。”

項羽有些羞惱的說了一句。

到的將近傍晚回到哈拉比托斯南部,西征軍營寨,在其余將領還未來之前,他先將正在研究哈拉比托斯城池的韓信拖到大帳后面,好好‘交流’一番,才一臉舒爽的離開。

等到蘇辰以及其他人過來,便看到韓信渾身難受似得坐在帥位,只是從臉上看不出什么來。

不過蘇辰大抵猜到了怎么回事,看了一眼右側席位上的項羽,后者正與龍且有說有笑,偶爾瞥去韓信的眼神,也頗為得意。

不久,軍議開始,韓信忍著身子骨的疼痛,將接下來圍困哈拉比托斯的計劃,一一布置下去。

“此計,與當年在下的亥下之圍一樣,但并非靠兵多取勝,最重要一項,以攻心為主。”

韓信點明了其中要理,也挑釁般的瞥了一眼項羽。

似乎在告知對方,當年敗你的,并非完全靠人堆出來的,還有強悍的心理戰。

“在下當年請兵三萬,北舉燕、趙,東擊齊,南絕楚糧道,經營各路戰場擴充地盤,收攏兵卒,達三十萬之眾,而并非一開始便有三十萬!”

“今大夏之兵,足夠,不需在下經營各路兵馬,省事不少。眼下哈拉比托斯已斷外援,城中糧秣與我軍相同,基本已經告罄。”

“……欲勝此戰,當量其心,恐其膽,催其急!”

一說到自己拿出來的謀略,韓信之前被項羽打壓的威風,再次浮現,意氣風發的走在長案后,一點點的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在座的眾人聽。

“糧秣已盡,不僅是我軍之急,也是敵軍之急;守城兵少,縱然人人精銳,心中也有彷徨;留其一生地,必不會死戰,故而在下先攻其心,迫使敵軍上下不可心齊。”

說到這里,韓信站定,身姿挺拔,威嚴的掃過在座所有人。

“眾將聽令!”

帳內所有人,包括項羽也跟著站了起來,那邊的蘇辰跟著起身,他雖說是皇帝,但之前他曾有言,他亦可為將,聽從韓信調遣。

不久,帳中一道道命令下達。

最先變化的,就是對于消息的封鎖,蒙古那邊的速不臺接到命令,第一時間讓麾下的輕騎,有意無意的讓薩克普魯特的斥候通行,雖然也會攔截,但力度明顯小了許多。

攻心第一步,就是要讓噩耗,進入哈拉比托斯。

果然,路途一通暢,得到消息的斥候嚇得臉色發白,不敢與塞力斯騎兵糾纏,以最快的速度,將三支軍團的消息送到了薩摩皇宮。

薩克普魯特并沒有顯出太大的情緒波動,之前外面的消息被塞力斯騎兵封鎖后,他讓先知摩西預知過,可惜所有人的預知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黑霧,看不到預示的內容。

但間接的也說明,外面的三支軍隊,可能兇多吉少。

“輸贏不過常態,被打敗也是很正常……”

他話還沒說完,外面又有斥候慌里慌張的跑進大殿,將手中的戰報遞給門口的侍衛,殿中騎士、軍團長心里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目光紛紛緊盯著戰報,送到薩克普魯特手中。

“不用緊張,消息再壞,能壞得過三支軍隊被打敗,我們被困在哈拉比托斯?”

隨即他將戰報展開,僅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臉上表情就愣住了,喉結都在上下滾了滾。

一旁的摩西,走上前,在薩克普魯特旁邊看戰敗上的內容。

臉色也瞬間變化起來。

自計劃將塞力斯釘在哈拉比托斯,利用三個軍團北上,與這邊形成一個大包圍戰略,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可沒想到一個晚上,三支軍團就被擊潰。

這還不是僅僅擊潰那么簡單。

漢拔尼死在亂軍之中,腦袋此刻掛在塞力斯軍營外面的旗桿上;馬其頓軍團的亞歷山大,連同他的得力將領,全部戰死;

當聽到征服者第二軍團的哈拉加德,災禍之席,也被塞力斯殺死,身上的佩劍被當做戰利品獻給了塞力斯皇帝

裁決騎士蘭斯洛特直接“啊!”的一聲悲戚大吼出來,隨即砰的一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哈拉加德是他的兒子。

“塞力斯人的軍隊,不可能一夜之間擊潰三支軍團,就算他們用騎兵,也不可能辦到。”智慧騎士高文,對于塞力斯軍隊的結構,做過一些了解,對于戰馬長途奔襲能力,也頗為熟悉。

“就算能一夜能趕到三支軍團軍營外,他們也沒有任何體力再進行夜襲。”

此時的上方王座前,薩克普魯特只是輕聲說了一句。

“襲擊三支軍團的,是一群雕塑……”

王殿內,一眾軍團長和騎士們瞬間就被這句話給惹得炸開了鍋,瞪大了眼眶,不可思議的看著上方的鐵血皇帝。

“我從不會放棄,更不會輕言失敗。”

到了這個時候,薩克普魯特不可能露出膽怯的想法和情緒,他收斂了驚訝,轉身坐回到王座上。

“三支軍團沒了,但我們還在,立即派出信使,回到歐非羅,還有其余行省,立即組織軍隊,趕來馳援!”

這位鐵血皇帝,打了許多仗,明白一個道理。

旋即,他的手掌呯的砸在黃金扶手:“……不能再讓戰火,在薩克普魯特帝國燃燒!”

然而,噩耗緊跟而至。

塞力斯軍隊圍城不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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