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華夏列祖列宗

第六百二十章 死亡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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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馬城。

城外延綿成片的軍營,點燃的篝火照亮黑夜,城墻上的薩克普魯特士兵打十二分精神,巡視著周遭一切。

最近各方噩耗頻頻,米蘭特爾被塞力斯人的第二軍團推了一半,東南方向接壤的安納利亞行省東部已經被對方主力占據。

而距離這里兩千多里的馬丁城,也傳來西海上的重要島嶼被忽然出現的塞力斯艦隊侵占。

各種壞消息從三個方向不斷傳來,讓歐非羅的薩克普魯特士兵戰戰兢兢,而另一個讓他們感到困惑的是,自從哈拉比托斯那場戰爭失敗,被救回來的大帝好像變了一個人。

從言語舉止,到服飾都在改變,甚至有人發覺就連樣貌也一天天的發生變化。

最近,聽說帝王還要改名字,皇室的幾個成員過去勸阻,都被丟到牢獄里關押起來。

一時間,整個歐非羅,除了外敵環伺,內部也彌漫起血腥的氣息,

這樣的關頭,沒人敢開小差,那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此時的濃馬城內,矗立著幾支軍隊,也是最近軍團改制,之前沒有參與,或提前返回的軍團,均被選入改建的名單。

新立的軍營之中,篝火照著附近走動的身影,圍在火邊的薩克普魯特士兵望著火焰與旁人低聲交談。

也有在營帳里的士兵,拿著磨刀石,打磨著劍鋒,偶爾聽到有戰馬奔行過去的馬蹄聲,便下意識的握著短劍沖出帳篷。

隨后被外面巡視的百夫長給推了回去。

“只是送消息的令騎,別緊張,塞力斯人還打不過來。”

那百夫長語氣頗重,他將那名士兵推回帳里,又朝四周看過來的部下揮了揮手,帶著親兵繼續巡視。

這段時間不斷有戰況傳來,不光士兵情緒緊張,城中的平民也感到了來自東方的殺氣,許多人甚至悄悄準備了包袱,白天的時候,找各種借口逃離了這座歐非羅東面門戶。

此時的裁決軍團營地進來的幾名騎兵在前方方形的大帳前駐馬停下。

領頭的騎兵,讓部下牽著戰馬在外面等待,獨自一人朝著那最大的方形大帳過去。

薩克普魯特的軍團許多地方仿古羅馬,方形大帳四周空曠沒有簾墻,靠近便一覽無余。

此時,已經進入戰時狀態,周圍巡邏的士兵比往日更加頻繁和警惕。

那騎兵過去時,還有不少帶著命令的傳令兵進出,守衛大帳的軍團近衛兵,哪怕知道過來的騎兵是同袍,也要上前搜身檢查,隨后才會放行讓對方進去。

“王子殿下,蘭斯洛特騎士長正在商議軍情,你進去的時候,請安靜一些。”

門口矗立的軍團近衛長,面容嚴肅的向過來的年輕騎兵說道。

火光照在那騎兵臉上,是俊秀的臉龐,一頭微卷的褐發,淡藍色的雙眸,身材挺拔,他朝那近衛長點了點頭,隨即走進布滿燈火的軍帳。

帳內還有站崗的士兵,以及警惕望來的目光,隨后朝進來的騎兵恭敬的輕喚一聲:“拜見王子殿下!”

這名騎兵正是薩克普魯特曾經那副身軀的兒子——奧斯迪。

當年薩克普魯特過來這方世道,還是普通士兵,而這個孩子也才四歲。

一轉眼,已經是十七歲,隨著薩克普魯特稱帝,對方的身份自然也成了王子。

這些年薩克普魯特陸續還有幾個孩子降生,對待奧斯迪,已經沒有當初那般喜愛了。

而最近,奧斯迪更加明顯的感覺到像換了一個人的父皇,對他,以及皇室明顯疏遠。

這次他還被父皇派出皇宮,到裁決軍團報到,讓他跟隨蘭斯洛特做一些事。

奧斯迪做為王子,想法上自然是覺得父皇這是在培養他,讓他盡早的與各軍將領熟悉。

軍中的事務,他曾經出入過父皇的幾支軍隊,那時候手腳都止不住的發抖,而現在,奧斯迪頗為意氣風發的走了進去。

那邊的燈火下,裁決騎士蘭斯洛特正與被譽為“多愁善感”騎士的特里斯坦商議軍隊改制,加強邊界的事。

“馬丁那邊,對方艦隊肯定會登陸,完全布防海岸線不是一個成熟的想法,最終還是要靠加固馬丁城一帶,對方艦隊雖然龐大,但在陸地上打仗的軍隊,應該不會很多……陛下的意思……”

燈火通明,人的影子倒映在地圖上,蘭斯洛特正說著,聽到腳步聲,微微偏頭看了一眼。

奧斯迪微笑的朝這位父皇最信任的騎士長行了一禮,然后禮貌且小心的走到一側坐下。

‘多愁善感’騎士特里斯坦看到英俊的王子,他那如同美麗女子的面容,也勾勒出明媚的微笑,向對方行了禮節。

蘭斯洛特見王子已經落座,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接上剛才的話,繼續說下去。

“塞力斯人三面出擊,我們的軍隊雖然還有,但不足以和他們面對面的硬碰,陛下的意思與其殊死抵抗,不如讓他們陷入戰爭的泥潭,兩年、四年……”

聲音里,奧斯迪俊朗的臉龐呈出嚴肅,身板也挺的筆直,集中精神安靜的傾聽蘭斯洛特的每一句話。

當聽到要讓塞力斯人陷入戰爭泥潭時,他忍不住開口插上一句:“拖垮他們嗎?可那要怎么樣才能讓塞力斯人陷入戰爭泥潭?”

“這正是我后面要講的,王子殿下。這也是你的父親,叮囑我要做的事。”蘭斯洛轉過臉,奧斯迪一聽是父皇的吩咐,馬上閉上嘴,繼續聽著對方的下文。

“陛下審時度勢,西面大海有他們的艦隊,而我們其實并不擅長海戰,而東北面的米蘭特爾行省,自迦太基軍團覆滅,那里已經沒有可以主持大局的軍團長可以力挽狂瀾。

東南面的安納利亞同樣是這樣的局面,哈拉比托斯那一場戰役,我們損失了許多軍團長,所以……不能與塞力斯人正面對決,至少眼下不行。

而塞力斯那位皇帝,恐怕也是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會長驅直入,殺到安納利亞東境。”

奧斯迪皺起眉頭,還是忍不住開口打斷,他面色嚴肅:“尊敬的蘭斯洛特騎士長,你有著豐富的戰爭經驗,但我還是不明白,我們要如何讓對方陷入泥潭。”

“王子殿下!”特里斯坦這位美男,拿起杯盞搖晃著里面的葡萄酒,笑瞇瞇說道:“泥潭可以是軍隊,也可以是平民!”

“什么?”

奧斯迪疑惑的看著對方,隨后反應過來,眼眶瞪大:“父皇想讓平民去送死?”

他連忙看向蘭斯洛特,想要得到對方肯定的答復。

蘭斯洛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手按住地圖上的標識:“如果要再戰,幾個軍團跟不夠,但如果兩個行省的平民在塞力斯軍隊行進的道路上,組成無數的銅墻鐵壁,塞力斯人的軍隊再強悍,也會被拖的精疲力盡,這個時候,我們保持旺盛精力的軍團,就可以對他們發動襲擊。”

“平民也怕死,他們不可能送死一樣沖上去跟軍隊搏斗。”

奧斯迪王子從后方來到濃馬城也有一段時間,對于塞力斯軍隊的強悍,他自然有所耳聞,讓手無寸鐵的平民去跟軍隊硬抗,他心里有些抵觸。

“王子殿下,這是你父皇的命令,希望你不要違抗!”蘭斯洛特壓低嗓音,低喝:“做為薩克普魯特的公民,國家有難,他們有職責保衛這個國家。”

旁邊的特里斯坦扯了扯蘭斯洛特的袖口,示意他對王子殿下多一點禮節。

奧斯迪捏緊拳頭,正要站起來與對方爭執,但想到是父皇的決定,他又泄氣的坐回去。

畢竟,他如何爭執,這道命令也會送達出去。

帳內安靜了一陣,蘭斯洛特緩和語氣,繼續說道:

“王子殿下,就算我們不發動平民參與,塞力斯人也不會放過他們。

你最近在這里一段時間,也知道塞力斯人屠殺薩摩人,以及上上個月,他們在帕拉丁、安納利亞的兩支騎兵做的事。

現在米蘭特爾和安納利亞東部地區,平民被他們驅趕和屠殺,與其毫無反抗的死去,不如拿起武器和塞力斯人戰斗。

只有這樣他們的死亡才有價值,不然塞力斯人繼續西進,或者打進歐非羅,會有更多的平民死于他們的屠刀。”

蘭斯洛特的目光停留在奧斯迪的臉上:“戰爭從來沒有任何憐憫,我的王子殿下,而且陛下已經在各地發動輿論攻勢,調動平民的戰意。”

“另外,陛下也派出人,去了塞力斯人的后方,鼓動薩摩人、和塞力斯人的后勤商人。”

蘭斯洛特的解釋很全面,奧斯迪自然也聽得明白,但像他這種習慣平和生活,又在皇宮里長大,面對中規中矩的戰爭,還能保持高昂的心態,但這種殘忍而詭異的策略。

卻是聽得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他在右側皺著眉頭,繼續問道:“安納利亞有中部、西部有三百多萬貴族、平民、奴隸,總不能讓他們直接沖過去吧?尋常的宣傳,或許有一點效果,但是如果被軍隊殺破了膽子,恐怕還是會潰逃離開。”

“沒關系,只要能拖一拖,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蘭斯洛特臉上泛起笑容,走過來在跟著起身的奧斯迪肩頭拍了拍:“王子殿下也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看事也看得很清楚,你的父親會以你為傲!”

這位英俊的王子聽到這番話,反倒有些靦腆的笑了笑,“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所以父皇讓我來這里。騎士長,請問有需要讓我去辦的嗎?我的精力還很旺盛!”

“安納利亞中部地區需要王子殿下去一趟,到那里宣揚塞力斯人的恐怖,組織平民拿起武器抵抗,并訓練他們!”

奧斯迪點點頭,高興的領了這道命令,轉身離開了這座大帳。

特里斯坦看著俊朗的身影離開,臉上笑容漸漸收斂,看向一旁的蘭斯洛特。

“我覺得王子殿下剛才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平民沒有長時間的訓練,都無法成為合格的士兵,到了戰場上,很容易崩潰,還有……”

這位多愁善感的騎士,猶豫了一下,“……沒有足夠的意志支撐平民不會應戰的。”

蘭斯洛特此時卻沉默的看著空蕩蕩的帳口,好一陣,他才轉過身,將目光重新投到地圖。

“所以……奧斯迪王子就是引發平民拿起武器的根源!”

“什么?!”

帳內,特里斯坦幾乎尖叫出來!

軍營之外的濃馬城各條街道,同樣燈火延綿,坐落正中的是高聳的城墻環繞的巨大城堡,那里是是皇帝居所。

寬大的城堡為基礎,能看到十多座塔樓屹立,帝國的禁衛軍團拱衛著城中每一個地方,再往內還有王殿騎士團。

曾經戰死的幾道身影,又出現在了這座大殿里。

“將塞力斯人拉入無止境的廝殺,讓他們陷入苦戰,一刻不能停歇,而這些所有的事,需要的條件……我已經準備好了。”

王殿之上,幾道身影的視線之中,薩克普魯特拖著潔白的披風緩緩走動,偶爾他轉過來的臉龐,隱隱有些變化,與當初的相貌變得有些不同了。

“王子殿下?”高文輕聲問道。

上方高大的身軀停下腳步,改名為亞瑟的皇帝,帶著笑容點了點頭。

“只有死了的王子,才是最好的王子……借他的犧牲,在平民中掀起對塞力斯人仇恨的狂潮。”

大殿里,亞瑟輕聲說道。

與此同時,安納利亞行省的這幾日,西涼軍與控弦狼騎瘋狂推進,同時被派出來的安祿山,領著兩萬生奴軍,與阿奴虎徒步三百多里。

與北上的飛羌騎分離出來后,往西北的歐非羅地界過去,途中還下起了一場暴雨。

地面變得泥濘不堪,只得距離邊界線,還有七百里的原野上駐扎。

帳篷都在漫天風雨里歪斜,安祿山那圓滾滾的身子裹在毛毯里,小眼瞇著一條縫隙的吸了吸鼻涕。

外面的電閃雷鳴,讓他感到一陣心慌。

“這賊老天,好不容易領到差事出門,卻遇上大雨……不過,怎么感覺要發生什么大事?希望別有什么東西送上門來。”

他撫了撫頭頂快要歪斜掉下來的鐵盔,再次吸了吸鼻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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