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賣報,察哈爾政府軍殘殺俄國平民”
“賣報、賣報,色楞金斯克遭察哈爾空軍空襲,平民死傷慘重”
“賣報、賣報,蘇俄政府強烈譴責察哈爾空軍屠殺平民之舉”
今天無論是歐洲各大媒體抑或是華夏國內的各路報紙都刊登了同一則消息,那就是察哈爾的空軍空襲了西伯利亞的色楞金斯克,近兩萬名平民在空襲中喪身。
一時間各國媒體表示震驚,國內則是一片嘩然,國大黨控制的國民日報甚至還刊登了一則名為《是英雄還是暴君?》特刊。上面詳細列舉了三十七集團軍在蘇童的指揮下進入西伯利亞后屠殺平民的事項,稱自從蘇童揮師進入西伯利亞后蘇俄的百姓慘遭三十七集團軍的殺害,死亡的老百姓人數達到了五萬多人,這與華夏民族一向提倡的仁義道德是相違背的。華夏人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民族,如今竟然出現了這樣殺害平民的慘事,中央政府因該把三十七集團軍調回國內,絕不能讓這樣一只軍隊繼續在西伯利亞呆著云云
蘇俄的真理報是最先向蘇童開炮的,他們的標題就是《侵略者的暴行》蘇俄人在報紙里刊登了色楞金斯克被轟炸后的慘像,無數的市民無家可歸露宿街頭,上萬名平民的傷亡,醫院里躺滿了受傷的軍民和兒童。這樣的照片和慘景頓時博取了包括歐洲各國媒體和華夏國內媒體在內的幾乎所有媒體的同情。
他們大力譴責察哈爾政府的同時,也發出了要求三十七集團軍撤軍的要求,這一切讓留守察哈爾的席漢乾和蔣百里有些措手不及,雖然察哈爾的喉舌察哈爾日報也進行了辯駁,但在包括國內各大媒體在內的無數媒體的包圍中,察哈爾日報就象大海里的一朵小小的浪花一般,被淹沒在大海里。
英國的主流媒體倫敦日報也評論說:作為一支繼拿破侖之后第二只大規模攻進了俄羅斯的軍隊,他的所作所為和當年的法隊沒有什么區別。這支華夏軍隊他們焚燒百姓的房屋,屠殺平民,暴力、殺害、強奸等等暴行在西伯利亞不斷的上演,試問這是一支文明的軍隊該干的事嗎?國際社會應該都行動起來,共同譴責這種這樣的野蠻行為
美國的華盛頓日報也評論說:野蠻的軍隊進入俄羅斯后進行了野蠻的行為,自詡為文明國度的美利堅共和國應該如何做呢?難道我們不應該做點什么嗎?
一時間種種的指責鋪天蓋地的向蘇童壓了過來,這讓我們的蘇大長官一時間氣得渾身發抖,奶奶的,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老子不就是炸了一個色楞金斯克嗎?不就是死傷了萬把平民嗎?你們就不依不饒的,操,老子的國家被侵略,人民被屠殺時你們他娘的到哪里去了,現在蹦彈得這么歡,真當老子是白給的嗎?
其實歐洲的各大媒體跳出來指責蘇大長官并不意外,可是連國內的媒體都一致譴責自己卻讓他有點受不了了,這些標榜著仁義道德自命清高的文人們在對待別國的事情上時這么賣力,可是面對自己國民所受到的傷害卻裝聾作啞,自己的國土還在受著別人的侵略,卻去為曾經殺害自己同胞的敵人喊冤,真是讓蘇大長官氣得拍了桌子。
“碰”的一聲,蘇童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滿屋子的軍官都有些擔心的看著蘇童,他們都擔心自己的長官經受不了這個打擊,畢竟他再怎么能干也只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啊。
他祖母的這一定是老毛子搞的鬼,這個格魯吉亞老頭可真毒啊,想用這招逼老子就范?或者是說想讓老子乖乖的從西伯利亞撤軍?你做夢去吧。既然你們不讓老子好過,老子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看著蘇大長官眼睛里露出從未有過的兇光,滿屋子包括白崇禧在內的高級軍官不由得都集體打了個寒顫。
南京領袖官邸
“委員長,大喜大喜啊”號稱國民政府第一筆桿子的陳布雷對著蔣委員長笑道。
此時的會議室里聚集了委員長的幕僚和心腹幾乎都到齊了。在他們的桌面上放著一摞摞報紙,有大公報、申報、青年報、時事新報、民國日報、時報、中華新報、等等,這么多報紙的標題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譴責察哈爾政地方府軍隊屠殺蘇俄平民的暴行、譴責蘇童的總讓乃至公然命令軍隊施暴的內容。
“哦?喜從何來啊?”委員長不動聲色的看著陳布雷問道。
陳布雷微微一笑道:“現在蘇童犯了個天大的錯誤,他竟然愚蠢到縱容士兵燒殺掠奪,尤其是轟炸了色楞金斯克導致近兩萬名平民傷亡,還被俄國人給捅了出來,現在被歐洲各國的媒體發布了出來。導致他的聲望大減啊”
“那又如何呢?”委員長搖搖頭。
“這樣我們就可以裹挾民意趁機命令蘇童把軍隊撤回國內啊,然后再慢慢的消弱他的兵權啊。在國內這樣強大的壓力下相比蘇童也只能乖乖的就范的,這樣察哈爾就會輕易的落回到中央的手里啦。”陳布雷越說越興奮,今天的國民日報上的特刊那篇《是英雄還是暴君?》的文章就是出自于他的筆下。
在陳布雷的描繪下,蘇童簡直成了華夏五千年來天山地下獨一無二的頭號暴君了。
在陳布雷殷勤的目光中,委員長無奈的一笑,把眼神轉向了大伙公認的第一智囊行政院秘書長楊永泰。
楊永天把眼睛往上抬了抬笑了笑道:“彥及老弟,你錯了,此時無論是蔣委員長抑或我們都沒有指望靠幾張報紙就能讓蘇童撤兵。畢竟報紙就是報紙,它只是一種宣傳的工具,并不能代表真正的力量,要是靠報紙就能把一個手握七十萬重兵坐擁四省之地的地方大員下臺的話,那中央政府的號令早就能暢通全國,華夏也早就一統了。”
“為什么?我就不信在我們華夏和歐洲各國的壓力下,他蘇童難道不還怕嗎?”陳布雷不解的問。
此時會議室里的眾人都無奈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筆桿子啊,書生意氣太重了,總是把現實想得太美好。
楊永泰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后問道:“彥及老弟我問你,國外的報紙你都看了吧。在上面除了譴責了一下蘇童和察哈爾政府之外他們還做了什么實質性的舉措了嗎?”
“恩,這個好像到是沒有”陳布雷想了想說道:“不過我想應該會有的吧,畢竟他們都是文明國家,對于這種事是最敏感的。”
“你呀、你呀”楊永泰指著陳布雷苦笑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會議室里的人也相對無語,這個陳彥及啊,想法還是這么天真,不過也就是因為他還存有著樣的赤字之心,在委員長周圍的人里只有他的人緣才是最好的吧,畢竟和這樣一個人畜無害的人在一起誰都可以放心的和他交往而不用擔心被他算計。
“彥及啊”這時一旁的教育部長陳立夫說話了:“我們和歐洲各國的報紙也只能譴責一下察哈爾和蘇童而已,這個并不能代表什么。蘇童他也不會掉下來一塊肉的,我問你,要是蘇童他拒不撤兵我們能拿他怎么辦呢?派兵去攻打察哈爾嗎?那只能是一個笑話,姑且不說打起來誰輸誰贏,可那樣做的后果只能是便宜了坐在旁邊看笑話的日本人。”
此時旁邊的軍政部長何應欽又補充道:“現在歐洲的報紙別看他們鬧得歡,可是現在各國政府的心里指不定正在偷著樂呢?蘇俄政府的意識形態歷來和他們是死對頭,雙方在暗地里早就水火不相容了。蘇童能打到西伯利亞也和他們明里暗里的隔岸觀火甚至是不聞不問不無關系,反正死得又不是他們國家的人,他們吃飽了撐的為了老毛子的事去跟一支擁有數十萬大軍強勢的地方軍閥作對嗎?”
這時一旁的陳誠也趁機指點這位平日里太過理想化地好友:“彥及啊,我問你,現在報紙上這么指責蘇童,你說他的部下會不會跟他離心離德甚至是背叛他?察哈爾的百姓會不會站出來推翻他呢?”
陳布雷“哼”了一聲說道:“當然不會了,殺人的就是他手下的士兵,他們怎么會為這種事背叛蘇童。至于他治下的百姓恐怕也不會反對他,畢竟在蘇童的治理下察哈爾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可是強了不少,他們擁護他都來不及,怎么可能背叛他呢”
“這不就結了嘛”陳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既然他的軍隊和治下的百姓都不會背叛他,那我們怎么讓他落馬呢?”
“那我們這么費力的上躥下跳不是白費力了嗎?”陳布雷這下傻眼了。
“當然不會了”一旁的陳立夫笑了起來:“現在我們這么賣力的譴責他,過幾天我們才能賣給他一個人情啊。你想啊,全國各地都譴責他蘇童,只有我們中央政府支持他,他蘇童能不念我們的好嗎?現在的他可是富得流油啊,既然我們幫了他,他總得向中央表示一下吧?比如多交一些稅收或者給贈送給中央一些武器彈藥啥的嘛?”
我倒,陳布雷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幫子人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這就是政治啊陳布雷感慨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