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與李南方在一起,二愣子他們也相信他已經死了。
本次的外界之行,讓他們見識到了現代化武器強大的殺傷力,個人的武勇,在現代化武器面前,脆弱的就像烈陽下的薄冰,一碰就碎。
這讓他們感受到了強烈的不適應,只想幫李南方救出岳梓童后,返回八百。
八百那處沒有太多現代化文明的敵方,才是他們的世界,平淡,無聊卻又安逸。
在發現李南方之前,二愣子他們是絕望的,茫然的,如果他真死在這兒,他們都沒臉回去了,只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流浪。
幸好,李南方很清楚他們是怎么想的,才讓他們發現了他。
他沒有死,甚至都沒受傷,只是躲在水下時,被炸彈爆炸后產生的強大沖擊波,給震昏了過去,喝了半肚子涼水罷了。
戰機投擲炸彈時,方圓數百米內的地上生物,沒有誰能僥幸存活,不過如果李南方在撈出信號彈,用力扔出去后,再潛伏在水底,就能讓自己得到最大的保護。
一場廝殺,又喝了半肚子水過后,那種該死的疲倦,讓李南方醒來后沒有堅持多久,就閉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走吧,死人是不能露面的。”
二愣子抬頭看了眼大火騰起的遠處,把一塊拳頭大小的牛肉塞進嘴里,彎腰把李南方橫抱在懷里,沖石頭倆人點了點頭,邁開大步繼續向東前行。
西半球的太陽越升越高時,東半球的月亮已經爬上了頭頂。
盛夏已經過去,秋老虎搖頭擺尾的來臨,白天盡情肆虐著人們,到了晚上十點時,才興猶未盡的散去,習習的涼風,從南邊吹來。
穿著一件白色大背心,牛仔短褲,小高跟皮涼鞋的閔柔,站在公園假山面前,仰望著遠處街道上的車水馬龍,發呆過了很久才雙手抱住了膀子,覺得自己是該回家休息了。
她被開皇集團辭退了,這對她,對老閔來說,都算不了什么。
李南方幫閔家追回家產后,數百萬的小身價,也足夠讓閔柔過一段安逸小日子了,不用再起早貪黑的上下班,想吃什么就買點什么,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老閔是全力支持的。
女兒為什么被辭退,受到叛國投敵的岳梓童所牽連等等,老閔并不是太在意,他相信自己的乖寶貝,并沒有與岳總同流合污,做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所以在青山市局找她來了解某些情況時,都被他扳著臉的轟了出去。
我家小柔,絕不是那樣的人!
這些年都苦讀律法的老閔,很清楚該怎么說,才能拒絕警方某些不合理的要求。
閔柔很感激父親,也勸他說不用擔心,以后誰再來找她詢問什么,就問好了,反正她什么也不知道。
警方幾次被閔父轟出去后,就沒有再來打攪她,不過閔柔很清楚,這件事還不算完,警方礙于律法,在沒有確鑿證據下,不敢對她采取強硬措施,那么傳說中的國安等部門呢?
那些傳說中的部門,是不會在意證據不證據的,只要他們覺得你有問題——你就有可能憑空消失,你家里人報警,警方都不敢管。
其實這些麻煩,閔柔完全能避免的,在她被辭退的第二天,賀蘭小新就親自給她打電話,語氣誠懇的請她回公司,繼續擔任總裁秘書一職。
依著賀蘭小新的人脈,就算閔柔真有什么問題,只要沒有觸犯大的原則,還是能把她保下來的。
不過閔柔再次婉拒了,看在賀蘭小新語氣誠懇的份上,沒有再冷嘲熱諷。
無論岳總是不是真叛國投敵了,對她都有知遇提拔之恩,閔柔絕不會再回開皇集團,再給其他人當秘書的,這是她的底線。
哪怕因此招惹無盡的麻煩。
“請問一下,你是閔柔閔小姐嗎?”
就在閔柔剛走過一個小涼亭時,里面忽然走出來兩個年輕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是,我就是閔柔。”
閔柔上下打量著那倆人,皺眉問道:“你們是誰?”
“對不起,請跟我們走一趟。”
左邊那個人拿出一個小紅本本,在閔柔面前晃了下,不等她看清楚就收起來,與另外一個人,分左右抬手架住了她的胳膊。
這一幕,經常會在警匪片里看到,代表正義的某部門,向嫌疑人晃一下證據,立即帶走,至于是什么部門的,對不起,不會讓你看清楚的。
閔柔掙扎著,叫道:“你們要干什么,放開我!我犯什么罪了,你們要帶我走?就算帶我走,也該讓我先給家里打個電話,通知一聲!”
左邊那個人抬手,捂住了閔柔嘴巴,冷冷地說:“閔小姐,我們是不會讓你通知——”
他的話還沒說完,有個女孩子的厲喝聲。從被背后傳來:“放開她!”
那倆男人押著閔柔轉身看去,就看到一個身穿深藍運動裝的短發女孩,快步走了過來。
閔柔趁機掙開那個人的手:“白警官,救我!”
來者,赫然是剛恢復青山市局刑警副隊長職務的白靈兒。
“白警官?”
左邊男人冷笑:“呵呵,青山市的警察嗎?對不起,整個青山市,還沒有誰有權利,來阻止我們辦案。”
被李南方折騰幾次后,白靈兒整個人要比以往沉穩了許多。
過去,她可是非常信奉‘能動手就絕不動口’的信條,現在忍住了,暫時沒有理睬閔柔,看著那個人:“你們是哪個部門的?為什么要繞過我們青山警方,擅自帶走青山市民?”
“對不起,無可奉告!”
右邊男人冷冷地說:“別說是你了,就是你們局座來了,也沒權干涉我們的辦案。”
這倆人的口氣很大,白靈兒更不敢沖動了,因為她比閔柔更清楚,國家某些強力部門,權利要比警局大很多,強壓著被蔑視的怒氣,語氣稍稍緩和:“那,我看看你們的工作證,總可以吧?”
這個要求,可一點都不過分,兩個男人無權拒絕。
曾經對閔柔亮過工作證的男人,只好再次掏出小本本,在白靈兒眼前晃了下,就收起來了:“國安十三局,海外間諜八處的。”
國安有沒有這個海外間諜八處,憑白靈兒的資格,還真不怎么清楚。
不過,她沒看清小本本上寫的什么——要求再次查看證件。
“滾開,別多管閑事,小心我找你上司,讓他把你撤職查辦了!”
那個男人不耐煩了,粗聲罵了句,推搡著閔柔就要走。
草,他還真以為白警官是嚇大的,沒脾氣的小警花呢?
如果只是語氣嚴厲些,不爆粗口,不威脅她,白靈兒還真不敢把他們怎么樣,最多也就是打電話請示一下局座,問問知道這件事不。
現在好了,白警官從男人的低素質表現中,強烈懷疑他們身份的真實性,抬手就抓住敢罵她滾蛋的男人,用力向后一拽,右腳伸出。
哎喲一聲,自稱來自很牛比部門的男人,猝不及防下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草泥馬,臭表雜,你特么的敢打人?”
另外一個國安特工,暴怒,松開閔柔抬手對著白靈兒就是一記沖天炮。
“臥槽尼瑪,原來是假的!”
聽男人在情急之下爆出的粗口,竟然是臨市口音后,白靈兒瞬間就明白了什么,哪兒還會再客氣,歪頭躲開那一拳,抬手鎖住他手腕,右肘狠狠撞了過去。
“啊!”
那個人肋下遭到重重一擊后,慘叫著委頓在了地上。
“就這,還尼瑪的國安特工啊!”
想到竟然被兩個假貨罵滾蛋,臭表雜,白靈兒不盛怒才怪,抬腳大力踢在了剛要爬起來的那個人下巴上,直接把他放昏了過去。
肋下遭到重創的那個,可沒想到白靈兒竟然這樣彪悍,強忍著疼痛,站起來就要跑,卻被她縱身躍上,一腳踢在了后腦勺上,木樁子般的撲倒在地上。
這兩個傻比,肯定沒聽說過青山警界小霸王的名頭,要不然絕不敢這樣囂張。
站在旁邊的閔柔,看著白靈兒從腰間摘下手銬,把這倆來自某特殊部門的人銬在一起,好像在做夢。
平時看電視看多了,她真不敢相信,區區一個地方小女警,敢毆打來自特殊部門的人,還把他們都銬起來了。
“這倆傻比——咳,他們是假冒偽劣產品,你看看呢。”
好像知道閔柔為什么發呆,白靈兒搜出那個人給閔柔看過的小本本,看了眼,扔了過來。
忙不迭的接住,閔柔借著路燈光看去,什么國安十三局,海外間諜八處的,原來是個三、級瓦工證!
“他、他們怎么會來帶我走?”
閔柔還在茫然中。
“妹子,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別人雇他們來收拾你的。”
白靈兒抬腳,在還清醒著的男人身上踢著,喝問:“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啊,我、我不認識那個女人!”
男人慘叫著,嚷道:“別打了,我說!”
這倆人不是國安的特工,卻是貨真價實的瓦工。
今天早上,他們在勞務市場等活時,有個女人把他們喊到商務車上,先拿出幾萬塊,才說讓他們做什么。
倆人都知道,這是違法的,不過女人一再說,只是嚇唬下目標,他們只要把她帶到郊外,扔在荒墳里就不用管了。
財帛動人心,倆人沒頂住紅彤彤鈔票的誘惑,鋌而走險,按照女人所提供的資料(內有閔柔的照片,家庭住址),開始跟蹤閔柔。
“女人長什么樣子,多大年齡,叫什么名字,說!”
處理這種小案子,白靈兒可謂是相當有經驗的,再次一腳踢下去,那個人竟然被踢哭了:“嗚,嗚嗚,她很年輕,很漂亮,我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過她在給人打電話時,我聽到那邊的人,好像叫她月月。”: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