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梓童是李南方未婚妻這件事,局座早在賀蘭小新從南疆回來,主動去市局舉報李南方是大毒梟時,就已經知道了。
同時,他還知道了更多。
比方,岳梓童已經不再是岳家大小姐了。
真正大有來頭,與她稱姐道妹的賀蘭小新,前晚又被軍方秘密帶走,估計這輩子是別想再活著回青山了。
失去了岳家這個最大的靠山,與賀蘭家大小姐這個閨房密友之外,岳梓童還能剩下點什么呢?
貌似,除了開皇集團老總,本市十大杰出青年的名頭外,就已經沒有別的了。
民營集團的老總,與十大杰出青年的虛名,很厲害嗎?
嗯,在普通人眼里,應該是很厲害的,畢竟這代表著人們苦苦追求的名利二字。
但對已經坐實了正廳,展望副部級的局座來說,卻是真心不算什么的。
毫不客氣的說,在青山,甚至東省,局座想怎么整治,就能怎么整治岳梓童。
絕沒誰肯為了這只脫毛鳳凰來當家做主的。
那么既然這樣,局座干嘛不幫手下得力愛將白靈兒,狂泡李南方這個金龜婿?
如若不然,局座怎么會“頂風作案”,冒著得罪京華林家的危險,給南方集團批地呢。
也許,這只是局座想讓南方集團得到公正待遇的補償。
可是,他今晚居然親自帶市局數十名頭目,親臨現場給李南方捧場——出身豪門的岳梓童,政治覺悟再怎么低,也能從局座這特大膽的動作中,敏銳意識到了什么。
上面,終于有人看不慣林家,無原則的打擊報復李南方了!
局座今晚親自現身南方集團的走秀現場,很可能就是那股子不滿京華林家的力量代言人。
希望,京華林家,能從局座今晚反常的動作中,意識到什么,繼而收手。
而局座呢,也立即抓住了這個機會,當著青山市局、開皇集團、南方集團數百員工的面,正式宣布李南方是白靈兒的男朋友了。
“好你個張洪忠,膽敢幫著白靈兒和我搶未婚夫,真是膽肥了啊!”
岳梓童暗中氣的咬牙切齒,表面上卻神色坦然,用開玩笑的口吻,詢問局座,何時把她調進市局的。
她在毫不退縮宣示自己“主權”的同時,也變相向開皇集團、南方集團的數百員工,坦然承認,對,正如你們剛才私下里猜測的那樣,我就是南方集團的老板娘。
“李南方?”
聽她鎮定自若的說出這番話時,開皇集團數百員工,頓時集體懵逼:“這名字好耳熟啊,貌似從哪兒聽說過。”
“我去,何止是耳熟啊,他還借著打牌的機會,贏了我們老多錢呢。”
哭喪著臉說這句話的人,是開皇集團小車班司機孫大名。
握了個草,那廝肯定早就與岳老板有一腿了,不然在公司鬧了那么多事后,卻沒被開除啊。
還有個司機,干脆直接雙手朝天,淚流滿面的吼道:“蒼天不開眼啊。你說你堂堂的岳總未婚妻,南方集團的老總,身價無法估量,牙縫里塞的那點,都比我們祖輩三代積攢的多,怎么就好意思的贏我們那點辛苦錢呢?”
開皇集團員工群中,再次怨聲載道。
局座當然不在意這些,只是冷笑著回頭,問白靈兒:“白隊,根據相關法規條例,聚眾賭博該接受哪些懲罰?”
“我去,局座你也太黑了吧,我可沒說我們賭博。”
孫大名等人一聽他這樣說,頓時大驚失色,慌忙后退。
白靈兒沒說話,依舊低著頭。
一來,她很清楚局座這是在嚇唬孫大名等人。
畢竟這些呆逼青年,當著抓賭掃黃的大頭子,在這兒大肆報怨輸老多錢的行為,完全夠得上傻缺行為,是該被震懾下了。
再者,她還處在懵圈中呢,哪有心思回答局座的提問?
白警官承認,不知道從何時起,她發現她已經相當在乎李人渣了。
繼而希望,以后她兒子的老爸,能是李人渣這樣的人。
但她更清楚,早在死殺現身青山時,她就已經被李南方拒絕過了。
所以從那之后,哪怕李南方在她最危急時刻,再次出現,大展神威把黃志強直接暴虐,敢愛敢恨的白警官,也沒再和他明確表示什么。
唯有回到青山后,始終悶悶不樂,獨自發呆罷了。
但現在,局座不但忽然親臨南方集團的走秀現場,而且還當著岳梓童的面,直呼李南方是青山市局的姑爺。
大人物,一般都是一口唾沫一個釘的,說話要負責任的。
局座既然敢這樣說,那就是鐵了心,要幫白靈兒狂泡李南方了。
毫無疑問,任何在青山混的男人,只要有了市局這個娘家后,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都可以爬著闖紅燈而沒誰敢管了。
可李南方,他會同意嗎?
白靈兒心亂如麻時,就聽局座和顏悅色的回答岳梓童:“岳總,我想你可能把我的意思理解錯了。我說李南方是我們市局的姑爺,那是因為他早就和我們白靈兒白隊長,私定終身,并且他自己也已經答應給我們市局當姑爺了。”
頓了頓,局座又揣著明白裝糊涂:“可我真心不明白,岳總你怎么又說,你會是市局姑爺的未婚妻呢?呵呵,你這么說,貌似不科學啊。”
看出局座是鐵了心的,要幫白靈兒泡走小外甥了,岳梓童也沒必要再客氣什么了。
冷笑一聲:“呵呵,張局,其實你我都明白,我們誰才是說話不科學的人。我真的很驚訝,你身為青山上萬警務人員的大局長,公眾的化身,人民的保護神,怎么可以以權謀私,為了你的愛將,就試圖要搶走我的未婚夫呢?”
事關愛將的終生幸福,再說已經撕破臉了,局座再說什么也就毫無顧忌了:“岳總,你既然知道我是警務人員。那么,你就該明白警務人員最重視的,就是證據!”
“如果岳總,你能拿出與李南方的結婚證,那么我張洪忠,就會立即在青山酒店,為你擺酒賠罪。”
局座敢這樣說,當然徹查過李南方與岳梓童的關系,在法律上沒有丁點的牽扯。
他也知道,李南方確實岳梓童的未婚夫。
只是,國家并沒有任何一部律法,明文規定可以保護未婚婚姻的。
只要你們還沒有扯證,那么我們白隊長,就有權利追求李南方!
這,就是局座代替白靈兒,對岳梓童發出的挑戰宣言。
岳梓童都被局座的蠻不講理,給氣的臉色發青了,一時沖動下,熱血上頭大聲說道:“可我們,早就已經同居半年了。”
嘩啦,眼珠子碎了一地。
好多開皇集團的青年員工,聞言后心都碎了,這就是我的夢中情人啊,原來她早就被李南方給推倒了。老天爺,你怎么不打雷,把那人渣給劈了啊?
這句話喊出來后,岳梓童也被自己的“不要臉”給嚇了一跳。
但很快就釋然了。
她只是在敘說一個事實而已。
更何況,讓別人知道她與小外甥都同居半年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今天早上,她還化身為狗皮膏藥,貼著李南方去了南方集團,在董世雄等人面前,大秀了一把溫柔老板娘的出色演技呢。
局座卻不以為然,依舊皮笑肉不笑的:“呵呵,現代的年輕人啊,有誰會把同居半年當回事的?只要沒扯證,別說是半年了,就是八十年,倆人的關系也不受法律保護的。”
咻——砰!
就在岳梓童咬牙切齒,準備豁出去要和局座單挑時,一簇幽藍色的煙花,忽然從會展中心大樓的天臺上,驀然綻放。
緊接著,一簇簇五顏六色的煙花,相繼騰空而起。
青山國際青山時裝節開幕式,正式拉開了帷幕。
煙花的群體綻放,也打斷了局座與岳梓童的唇槍舌劍。
趁此機會,老于世故的董世雄,連忙給妻子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勸說岳總,自己卻陪著笑,有請局座等人列席盤坐,等候走秀演出的開始。
局座欣然應允,在他的帶領下,率領市局幾個重要的頭腦,走向了貴賓席。
岳梓童也知道,今晚就算她把天說個窟窿,一心要幫白靈兒泡上李人渣的局座,也會死咬住他們沒扯證的現實,與她磨嘴皮子。
她要想徹底獨霸小外甥,還是要從他那兒下手。
她還就不信了,她已經舍棄了女孩子最珍貴的尊嚴,把節操都給那家伙了,再加上大姐的幫助,能輸給一個小破警察。
“哼。都看什么呢?我讓你們加班,是來看我熱鬧的嗎?”
咬牙切齒了片刻后,岳梓童才發現眾手下,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她。
被她訓斥后,眾人才驀然清醒過來,慌忙鳥獸散,去別處交頭接耳去了。
話說,哥們今晚這次遭罪,可沒白遭啊,親眼目睹了現實版的二女爭夫。
關鍵雙方都是重量級人物啊。
紅方是咱們集團的冷傲美女總裁。
藍方,則是有市局大局長撐腰的刑警隊長,水靈靈的小警花一朵。
所以說呢,就算今晚演出遭到姥姥家,也不虛此行了啊。
相比起市局、開皇集團的這些人,南方集團的員工們,則個個挺起了胸膛,臉上的驕傲感,被母狗舔三天,都舔不干凈。
就仿佛,他們才是被岳總,白警官爭搶的男人那樣。
目前,現場能夠有資格坐在貴賓席上的,也就是市局主要領導,與開皇集團的高層了。
差不多,一邊十個人左右的樣子吧。
可就這點人,在落座時,也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
以岳梓童為首的開皇集團諸人,毫不客氣的占據了東邊上首。
與屈尊坐在西邊下首處的市局領導們,冷眼相對。
陳大力來到董世雄身邊,輕聲說道:“董副總,沒找到老板,也沒打通他電話。”
“唉,那就現在開始吧。”
董世雄嘆了口氣,對旁邊的音響師揮了下手。←→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