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極品小姨

正文 正文_第1093章 大婚之薄情寡義

整個岳家,包括去世的老爺子,都沒有獲得岳梓童發自內心的尊重。

之所以牽扯到已經仙逝的岳老,那是因為他把家主之位傳給岳梓童,居心大大地不良。

當時岳梓童因他仙逝而悲痛萬分,純粹是因為他是她的親爺爺,她是他的親孫女,無論他對她做過什么,都無法改變血濃于水的事實。

如果岳老能活到現在,要把家主之位傳給已經迅速成熟起來的岳梓童,結果肯定是她冷笑幾聲,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云彩——當家族利益壓過血脈親情時,祖孫關系就不再重要了。

連仙逝的岳老,都無法獲得岳梓童的真正尊重,就更別提岳臨城之流了。

明明把她恨得要死,卻偏偏在見到她時,得滿臉謙恭的笑,不但岳臨城覺得好像吞了蒼蠅般的那樣難受,岳梓童也是覺得別扭。

所以她從來都是知道自己姓岳,但卻從沒有真心在意過家里姓岳的所有人。

可有一個姓岳的人,卻是每當岳梓童想起后,就會馬上刻意屏蔽她的。

只因岳梓童愧對她,愧對她對自己發自肺腑的好。

想都不敢想人家,就休說是當面見到她了。

這個人,正是含辛茹苦把李南方撫養長大,又全心撮合他和岳梓童走到一起的師母。

師母,名為岳小橋。

這是個相當典雅的名字,就像她的人。

任何人在聽到這個名字,看到師母的人時,都會想到江南水鄉那座小橋下的水面上,微微波動著一輪明月。

徐徐的夜風掠過時,吹皺了夜色,卻顯得更靜謐,恬靜。

早在十數天前的陰婚時,岳梓童就曾經想過讓大姐來參加婚禮。

不過想了又想,還是算了。

沒臉。

無論她有多么的深愛小外甥,今天的大婚新郎,也是小外甥的女人,但為了家族利益榨干李南方最后一絲利用價值的行為,確實存在的。

既然與李南方舉辦陰婚,岳梓童都沒請大姐過來了,更何況是今天呢?

可今天——大姐卻偏偏出現了。

瞬間,在任何人面前都能維系她家主尊嚴的岳梓童,心兒立馬亂了,手足無措,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在見到家長后,又是愧疚又是害怕,還想撲到大人懷里嚎啕大哭。

師母掙開老頭的手,緩步走到了岳梓童面前。

岳梓童本能的就要后退時,師母抬起手,放在了她那張盡管憔悴,卻依舊吹彈可破的臉上,柔柔地笑著輕聲說:“梓童,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大姐,我、我——”

岳梓童艱難的吞了口水,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對不起?

如果對不起能彌補錯誤,那么世界上將沒有卑鄙存在。

對不起都說不出來時,她還能說什么?

可不說,好像又不行。

說什么呢?

就在她茫然失措時,胳膊被人輕輕擰了下。

是賀蘭小新在提醒她,隨便說幾句就好了,總是一副癡呆的模樣,會有損你家主的威嚴。

“大姐,您、您怎么來了?”

總算,岳梓童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師母的回答很自然:“我是夜神的主婚人。”

岳梓童驀然愣住,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您是、是花夜神的主婚人?”

幸好她的視覺功能還在正常運轉,下意識的看向大姐胸前,在看到那個刺著“主婚人”三個字的紅綢布后,再次愣了下,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她最尊敬,只想用所有來彌補愧疚的人,居然是她今天的大對頭,花夜神的主婚人。

在她為家族利益連李南方骨灰也不放過后,大姐沒有阻止她,甚至連電話都沒打一個。

就仿佛,大姐很理解她的苦衷,根本沒有責怪她。

可大姐——今天卻成了花夜神的主婚人。

這比阻止她做什么,責怪她不該這樣做,更讓她無法接受。

你最最尊敬的人,卻幫你的敵人來對付你,你會是一種什么滋味?

自詡學富五車的岳梓童,實在找不到任何的語言,來描述她當前心中徹骨的痛。

她多想,撲在大姐懷中,嚎啕大哭著說,她當初是被迫的,她并沒有背叛李南方,并沒有讓大姐失望,今天和她結婚的新郎,只是小外甥的女人。

她堅信,只要她這樣說了,大姐對她的態度就會立即改變。

當前拽不啦唧的龍騰四大高手,就會立即集體懵逼后,像烏龜王八蛋那樣縮起脖子。

更重要的是,能徹底打垮敢和她對懟的花夜神。

被賀蘭小新挽著的左臂上,再次疼了下。

那是賀蘭小新在提醒她,是時候說出真相,讓現場所有人都驀然醒悟——她,岳梓童,從來都不是個薄情寡義之輩。

她和李南方的愛情,天地可鑒。

甚至,賀蘭小新在提醒岳梓童后,都開始抬手要摘下臉上的蝴蝶面具了。

岳梓童卻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么用力,再也無法讓賀蘭小新動一下。

唯有張嘴剛要問什么,卻又化成一聲幽幽地嘆息。

她能從岳梓童抓住她手腕的力度上,清晰感受到她當前內心的痛苦,狂傲,囂張以及“既然全天下都以為我岳梓童是個薄情寡義之輩,那我就做個這樣的人,那又如何”的瘋狂。

賀蘭小新終究要露出廬山真面的。

正如世人終究要知道,岳梓童從沒有背叛過李南方。

但她卻不想在這時候曝出真相!

只因她最最尊敬的大姐,也站在了她的對立面,讓她真實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痛苦的孤獨。

那又怎么樣?

那又,怎么樣!?

我寧可永遠孤獨下去,也不稀罕已經傷害我的人,此時對我說對不起。

岳梓童笑了。

整個大廳的光線,都仿佛亮了下,好像雪后初晴,更似百花競開。

“大姐,以后都要開心些。”

岳梓童在師母那略微驚訝的眸光中,后退一步躲開她的手,挽著她那位神秘新郎的胳膊,踩著紅地毯緩步走向了東大廳。

岳梓童在和師母交談的片刻,東西兩個大廳數千人都沒誰說話,都看著他們倆。

很少有人認識師母。

不過大家卻能從岳梓童的稱呼中,以及岳家諸人陰沉的臉色中,能看出她是岳家的人。

岳家的人,卻在岳家主大婚時,給她的大對頭當主婚人——哎,誰能告訴哥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當然沒誰站出來給大家解釋,身為外人卻完全參與其中的宗剛,更不會。

他只會在大小姐與新郎走到東大廳門口后,才猛地想起了什么,趕緊抬手揮了下。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充斥著溫馨浪漫喜悅色彩的婚禮進行曲,又一幫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專業演員們,熟練的演奏了出來。

婚禮進行曲,很快就沖散了現場的詭異,氣氛也歡快了起來。

望著小堂妹那窈窕的背影,師母滿臉的若有所思。

老頭低聲說:“忽然間,我感覺不對勁。”

“我也是。”

師母微微點頭,看向了荊紅命。

以往無論遇到任何事,都能保持該有的冷靜,在最短時間內做出最正確判斷,并付諸行動的荊紅大局長,此時滿臉的表情,也像個迷路的孩子。

岳梓童的反常表現,讓龍騰這四個歷經大風大浪的鳥人,突生出明顯的不妙。

驕傲的身板,也微微彎了下。

近年來變得最要面子的胡老二,更是抬手拍了下后腦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對了,我忽然想到今天還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挨著他的秦玉關就雙眼一翻,冷聲打斷他:“發現不妙就想逃跑,直接說就行,還用找這么蹩腳的理由?”

“鄙視你。”

老謝也緊跟著來了句,還不顧身份的當著這么多人,對老胡伸出了中指。

“人心會變的。就像越老,就越要面子越怕死。”

幾乎從來都不諷刺人的荊紅命,看都沒看他的淡淡說了句,抬手請師母夫妻進場。

“握了個草。你們這群自己一身屎,就得把我也拉進糞坑的卑鄙小人。和你們做兄弟,我能活到六十歲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備感無顏的胡老二,低聲惡狠狠罵了句,只好悻悻地跟著走進了西大廳。

他們雖然在斗嘴,但所有人的眼角余光,都盯著岳梓童身邊的新郎。

其實不但是他們,現場其他人又何嘗不是?

尤其是賀蘭群星。

他怎么看新郎,怎么覺得——什么都看不出。

唯一能確定的是,新郎壓根不是賀蘭家的人!

因為他對賀蘭家的每一個男人,哪怕是上到五十,下到十五的男丁,其身材相貌,甚至是走路的姿勢,一些自身不知的小習慣,都已經銘記在心了。

卻沒有哪個人,能和新郎對上號。

新郎根本不是賀蘭家的人。

賀蘭群星敢用腦袋來打賭。

但偏偏全世界的人,都已經知道岳梓童的新郎,就是京華賀蘭家的賀蘭某人了。

那么,新郎究竟是誰呢?

就像一條藏在草叢中鎖定獵物的毒蛇,賀蘭群星死死盯著新郎,希望能從他走路的姿勢中,捕捉到哪怕一點點熟悉的味道。

看不出。

早在答應岳梓童,要給她當新郎后,賀蘭小新在監獄里就開始學男人走路。

讓一個身材性感妖嬈,走路時自然會扭腰擺胯的熟、女,學男人走路,并且在眾目睽睽下不能被人看出她是個女人,這絕對需要下很大的功夫。

為了確保走路時,那雙豐臀不左搖右擺,賀蘭小新拿刀子削一層肉去的心思都有。

還算是工夫不負有心人,經過長達數十天的苦練后,賀蘭小新終于做到走路不扭腰擺跨,能像男人閑庭信步般懶散前行了。

所以不但賀蘭群星看不出,就連目光相當老辣的龍騰諸人,也看不出。

但有一個人能看得出。

賀蘭群星,龍騰諸人等所有人,都沒從賀蘭小新的走路姿勢里,看出她是個女人,那是因為她在他們的心中,并不是太重要。

可賀蘭小新在賀蘭扶蘇的心中,則是——天。: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