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借著那種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氣氛,把三番兩次都沒完成的好事做了呢,結果卻被這該死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休說是很有脾氣的李南方了,換誰,誰不憤怒?
李南方在憤怒之下,開門時的動作很大,把愛麗絲的發絲帶了起來。
尤其這廝滿臉欲求不飽的猙獰樣,好像要吃人那樣。
愛麗絲連忙后退幾步,低頭小聲喃喃:“李、李先生。抱歉,不好意思。”
如果是個男人來敲門,無論他是誰,又有什么理由,李南方都會一個大嘴巴抽過去。
壞人好事的,就該揍。
可既然這個人是愛麗絲——打女人的男人,會被人看不起的。
悻悻放下剛抬起的右手,李南方問:“有事嗎?”
他說話的聲音雖然不高,卻帶著生人別靠近的生硬。
但這能怪他嗎?
誰讓愛麗絲喊他李先生來著呢?
李先生?
呵呵。
槽,她這是故意在用這種稱呼,委婉的告訴李先生,他們倆人之間,不再是以前主人和奴隸的關系了。
愛麗絲算是被隋月月給徹底調教出來了,從一個以討好李南方為己任的花瓶,變成了一個有思想的女人。
這是好事。
其實李南方早就希望,愛麗絲能像所有有自尊的女人那樣活著,不要總把自己當個花瓶,隨便男人玩。
可當愛麗絲終于有了這種可喜的變化后,李先生心里卻又相當的不爽了。
就覺得,好像有什么值錢東西丟了,再也找不回來那樣。
盡管他也很清楚,只要他用強把她拖進屋子里,狠狠鞭撻她一頓,馬上就能把她打回原形。
可——屋子里還有個岳梓童呢。
那可是個腦袋瓜子一熱時,就沒她不敢做的二貨娘們。
所以李南方唯有站在門口,迅速調整了下狀態,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就仿佛他和愛麗絲,此前從沒有發生過任何交集似的。
清晰感受到李南方的冷漠后,愛麗絲用力咬了下嘴唇,再抬起頭來時,也已經我不認識你的淡然表情了。
用生硬的語氣說:“李先生,月姐讓您去她辦公室一趟。”
“沒空。”
李南方特反感愛麗絲敢和他玩淡然,冷冷說了句,抬手關門。
“等等。李先生,您聽我說——啊!”
看到他要關門后,愛麗絲情急之下伸腳。
她伸腳的本意,就是阻止李南方的關門動作。
可李南方卻沒想到她會伸腳,依舊大力關門。
等愛麗絲發現這個動作很危險,下意識的剛要縮回腳時,已經完了。
沉重的實木門板,已經重重卡在了她的腳腕上。
她的慘聲尖叫聲,嚇了李南方一跳,連忙開門。
愛麗絲慌忙伸手扶住了門框,低頭去看右腳時,疼地淚水已經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李南方關門時的力氣大了點——不對,應該是實木門板太沉了點,或者說愛麗絲也太細皮嫩肉了些,就這樣輕飄飄的一下,居然把她右腳腳腕卡青了,甚至還有鮮血冒了出來。
望著愛麗絲雪白腳腕上的那道青紫,李南方覺得他貌似有些不男人了。
雖說愛麗絲的變化讓她很不爽,但她終究是他的女人。
真男人——什么狗屁的真男人啊。
即便是真男人,也不該用這種方式來對付自己女人吧?
不但殘忍,還特不男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南方可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張嘴剛要給愛麗絲賠禮道歉時,岳梓童淡淡地聲音,卻從背后臥室內傳來:“愛麗絲,你先去吧,我們隨后就到。”
“是。”
愛麗絲馬上低低回了句,抬手擦了擦淚水,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望著她的背影,李南方有些若有所思:“她對岳梓童,好像是言聽計從的樣子呢。”
背后傳來腳步聲,岳梓童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卡了人家的腳,是不是心疼了?”
“是。”
李南方脫口剛說出這個字,后腦就被人抽了一巴掌。
其實他能躲開的,畢竟李南方可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高手。
不過他沒躲。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不讓小姨抽他一巴掌,就無法平息她熊熊燃燒的妒火。
當著她的面,心疼別的女人,這純粹是找死的節奏啊。
相比起找死來說,被她不疼不癢的抽一巴掌,又算個毛。
呵呵。
當然了,心虛的李南方,還是要表達該有的不滿,來證明他才不在意除小姨之外的女人:“干什么啊,動不動就打人。我可警告你啊,你以后不改改你這個臭毛病,早晚會嫁不出去的。”
“癡呆。”
岳梓童當然能看出這廝心里是怎么想的,翻了個白眼,滿臉輕蔑的罵了句。
“你才是癡呆。”
從來都不屑和癡呆斗嘴的李南方,撇撇嘴轉身快步走向了洗手間。
愛麗絲不是故意來破壞他們好事的,這一點李南方可以肯定。
她來敲門,肯定是有事。
如果沒事的話,依著隋月月的智商,絕不會擅自來打攪他們的。
真要存心打攪他們的好事,那么也不會等到太陽這么高了,才派愛麗絲過來了。
李南方沒去想,隋月月找他有什么事。
隋月月今天不來找他,才是不正常的。
等李南方用毛巾擦著腦袋走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得體正裝的岳梓童,正坐在梳妝臺前,拿著一支口紅,仔細的抹嘴唇。
在李南方的印象中,對自身相貌很自信的岳梓童,好像很少搓胭脂抹粉,從來都是一副臭屁的素面朝天樣子。
所以李南方從沒有見過化妝后的岳梓童。
現在,他看到了。
看著鏡子里的女人,李南方想到了一個形容詞:“人比花嬌。”
也不怪岳梓童自戀,吹噓她具備沉魚落雁之姿。
人家,確實有這本錢的。
她現在化的妝,可不是那種妖里妖氣的濃妝,就是用眉筆畫了下美貌,抹了點眼影,又涂了點口紅罷了。
但就是簡單的妝扮,卻讓她多了十分的女人味,完美詮釋出了什么才叫真正的端莊典雅,高不可攀。
“怎么樣,本宮好看嗎?”
瞥了眼站在背后,直愣愣望著自己的李南方,岳梓童壓住得意,故作矜持的樣子問道。
“好看。”
李南方從來不會在該說真話時,撒謊。
“想不想終生擁有我?”
岳梓童輕飄飄地說著,眸光流轉的回過了頭。
李南方點頭,再次衷心的說道:“想。”
“想得美。”
岳梓童卻輕蔑的冷哼一聲,忽然抓起桌子上的紙巾,在剛化好的臉上用力擦了起來。
李南方很想罵她一句神經啊,怎么就忍心擦掉這么美的臉呢?
不過看她一副很恨地咬牙樣子,就知道這時候閉嘴,才是最聰明的選擇。
把紙巾揉成一團仍在廢紙簍內后,岳梓童才看向換衣服的李南方,悶聲悶氣的問:“你怎么不阻止我?”
李南方系著藍色襯衣的鈕扣,回答說:“我阻止你,你會聽我的話嗎?”
“當然不會。”
岳梓童理直氣壯的回答。
李南方聳聳肩,沒有說話。
既然他出言阻止,岳梓童也不會聽他的話,那么他還有必要說嗎?
真以為他不知道,他真出言阻止后,岳梓童不會說什么嗎?
她肯定會說:“我用你管嗎?你是我什么人啊?充其量,你就是本宮的小外甥罷了。我又不是你老婆,你也不是我老公。你想管,去管你的夜神姐姐去好了。”
真要讓她說出這番話來,無論李南方有多么的舌綻蓮花,她都不會相信的。
“你就是個廢物。”
看李南方聰明的不說話,岳梓童忽然抬腳,踢在了廢紙簍上。
廢紙簍飛向了李南方。
李南方斜跨一步,廢紙簍砸在了衣柜上,里面的紙巾等垃圾,都散了一地。
沒擊中李南方,岳梓童很不心甘,又從梳妝臺上抓起一瓶護膚油,砸了過來。
李南方依舊不說話,只是靈巧的一躲。
接著,不斷有眉筆,口紅,唇膏等東西飛過來。
都被李南方輕松躲過。
岳梓童伸手再抓,卻抓了個空。
梳妝臺上的東西,都被她抓沒了。
“你敢躲?”
岳梓童大怒,彎腰伸手,搬起椅子高舉著砸了過來。
砰地一聲。
這次李南方沒躲,椅子實實在在的砸在了他背上,接著落在了地上。
把他給砸的腳下一個踉蹌,扶住了衣柜。
還是沒說話。
岳梓童呆了下,問:“你怎么不躲?”
瞧瞧,這就是女人。
剛才李南方躲閃時,她無比的憤怒。
可當李南方不再躲閃,站在那兒乖乖任由她拿椅子狠砸了下后,她卻又在驚訝之余,又心疼了。
李南方抬手揉了揉生疼的背,嬉皮笑臉的說道:“剛才躲,是因為那些東西砸在身上不疼。”
岳梓童嘴巴動了下,沒說話,轉身走向了門口。
她在開門走出去時,卻又回頭,認真地說:“你不該這樣寵著我的。你越是這樣,我就越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寵你了嗎?”
李南方愕然,脫口問道。
“以后,千萬不要再寵著我。但也不能用惡劣態度對我。不然,我會瘋掉。”
岳梓童輕聲說完,關上了門。
李南方站在衣柜面前,很久都沒動一下。
無論他承認還是不承認,他剛才的行為,都證明他在寵著岳梓童。
可是,他為什么要寵著她呢?
她明明知道被他寵著,卻又發脾氣,這是幾個意思?
“難道說,這就是熱戀中的女人嗎?”
李南方總算找到了答案,接著打了個激靈:“真可怕。”
熱戀中的女人,不但智商會直線下降,而且心思更是反復無常。
哪怕是一點點的小誤會,她都有可能會做出遺憾終生的蠢事來。
岳梓童剛才的撒潑行為,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幸虧她的靈臺上,還保留著最后一絲清明,能主動提醒他,以后別再寵著她了。
這讓李南方很是欣慰。
可是,她既然已經明白這點了,為什么又警告她,不能用惡劣態度對她呢?
她,究竟想要李南方怎么對她,她才能變回正常人。: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