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看到段香凝的第一眼,就被她美少婦特有的成熟性感,而小小癡迷了下。
如果是放在別處,和她沒有任何恩怨的菩薩蠻,在阻止她割腕自殺后,只會勸她珍惜生命,享受本該屬于她的美麗人生。
可段香凝是在這兒,那么就算菩薩蠻為她的死而心中惋惜,也只能任由她去死。
最好呢,是死的有價值一點。
別死在這兒。
段香凝死在這兒,李南方是看不到的。
菩薩蠻希望,段香凝是死在李南方面前——那樣,已經失憶了的李南方,肯定會受刺激更重。
等她再出手對付他時,就能更輕松了。
望著行尸走肉般,孤獨走向東邊的段香凝,菩薩蠻伸手輕輕摘下面紗,嫵媚的笑著搖了搖頭。
她的名字中雖然帶有“菩薩”兩個字,可她的本事,卻和菩薩有著天壤之別,是絕對不能灑灑柳枝,就能解救某位勞苦大眾的,只能改變段香凝的死亡方式。
很多宗教里,都以為自殺的人死后,會下地獄的。
菩薩蠻也是這樣認為的。
那么,能讓段香凝死在別人手中,甚至在臨死前,還能看一眼她深愛的男人,這絕對算是菩薩蠻大發慈悲了。
菩薩蠻緩緩坐在了段香凝剛才坐過的石頭上面,低頭看著向西急速流淌的河水,喃喃地自言自語:“妖孽,你如果能像那個段零星一樣,輕易被淹死在水中,該多好?”
天竺門所在的地方,在印度也是水鄉。
身為天竺門老大的菩薩蠻,從小在那種環境下生長起來,當然也是精通水性,并能從看似平靜的藏龍河河面上,看出下面環境有多么的惡劣。
菩薩蠻和段香凝一樣,都不覺得段零星在跳下去后,還能有活著的希望。
她們都錯了。
段零星還活著。
從昏迷了不知多久的黑暗中,段零星緩緩地蘇醒過來之前,就已經能自由呼吸空氣好長時間了。
空氣中,夾雜著地下深處才會有的特有霉味。
還有一種讓人嗅之欲嘔的腥氣。
特有的霉味,是青苔才會發出的氣息。
青苔這東西的生命力,確實很頑強,不需要陽光,也不需要肥沃的土壤,就在濕漉漉的石頭上,自由自在的生長。
我這是在哪兒?
地獄?
段零星睜開眼睛后,腦神經很快就運轉了起來,開始回想她在昏迷之前,曾經發生的那些事了。
她覺得,她肯定來到了地獄內。
難聞的氣息,無邊無際的黑暗,冷徹到骨子里的陰冷,甚至還能聽到隱隱的咆哮聲——那應該是厲鬼,自咽喉里發出來的,耳朵不一定能聽到,但卻能清晰感受到。
就像所有的同齡女孩子那樣,段零星也對某些奇異、神秘且驚悚的傳說,有著相當大的好奇心,并為此專門在網上查閱過這些資料。
像羅布泊內有能把人復制的雙魚玉佩裝置啊,故宮里有口陰天時沒水、月亮出現后才會有水,但往下看去時,卻會發現映照出來的面孔,卻不是你自己的,而是陌生人的古井啊等等。
其中,自然也包括民間所傳說的十八層地獄。
每一層地獄里,都有不同的刑罰,等著讓下地獄的人來享受。
有拔舌地獄,有刀山地獄,還有挖心的,抽筋的等等,不一而足。
那么,段零星現在正處在那層地獄呢?
她為什么要來地獄呢?
她才二十出頭,好像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死了不該去天堂,和嫦娥仙子她們在一起,每天駕著祥云在天上飄來飄去嗎?
干嘛要把我打進地獄里來呢?
我又沒做任何地——胡思亂想的段零星,想到這兒時,心尖兒忽然猛地哆嗦了下。
她做過虧心事。
她活著時,曾經趁著帶領姐夫去香凝姐房間里休息,他睡在沙發上時,鬼使神差的用嘴給他吹過。
用嘴給男人吹,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種歡愛的方式,已經成為了新時代年輕人相愛的主潮流,誰要是連這都不會,這輩子都特么的算白活了。
如果給男人吹,也要被打進地獄中來的話,那么地獄得擴地面積多少倍啊。
別忘了,僅僅是在華夏,就有數億適齡年輕人在做這種事呢。
關鍵是,別的女孩子吹,獲許只能算是享受,可段零星卻不同。
她是給姐夫吹呢。
淫戒。
觸犯淫戒的人,同樣會下地獄的。
因觸犯淫戒而下地獄的人,會被扔進哪層地獄?
又將會,遭受何種的懲罰?
段零星想到這兒時,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恐懼,下意識的把身子蜷縮了起來,腦袋埋在胸口,雙手抱住膝蓋,顫聲問:“這、這是第幾層地獄?”
她在問出這個問題時,可沒指望有誰會回答她。
她問出來,是因為她實在無法控制心中的恐懼,必須得說點什么,才能緩解些繃緊的神經。
可她的話音落下不久,就有個陰森森地聲音,自旁邊不遠處傳來:“這是拔舌地獄。”
有人、不,是有鬼在身邊!
這個聲音傳來后,段零星就像被一個大錘,狠狠在腦袋上砸了下那樣,眼前金星直冒,腦子里嗡嗡直響。
讓她更加的害怕,啞聲問:“為、為什么要把我打進拔舌地獄?”
厲鬼好像很奇怪的樣子,沉默了會才陰冷地笑了下,輕聲問:“聽你的語氣,你好像知道拔舌地獄的性質所在。”
“我、我知道。”
黑暗中響起的窸窸窣窣聲,證明厲鬼正在向段零星靠近,她第一反應就是想逃,可在地獄內,厲鬼的地盤上,她什么都看不到,又能逃到哪兒去?
“那你說說,被打進拔舌地獄內的人,都是為什么。還有,你即將會遭受哪些懲罰?”
厲鬼說到“還有”這個詞時,段零星就覺得有只冰涼,濕滑,還帶有腥氣的手,慢慢輕撫在了她的臉上。
就像一條蛇。
還是那種被剝了皮后,依舊在活著的蛇。
要多么的可怕,就有多么的可怕,要多么的惡心,就有多么的惡心。
段零星哪能受的了。
她想躲。
可全身卻沒有一絲的力氣。
她并不知道這是因為她被嚇壞了,還以為厲鬼施展了什么妖術,奪走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任由那只沒有皮的鬼手,自臉上游走向下,經過嘴巴,下巴,脖子,鎖骨,落在了她右邊那座初具規模的小山上。
這個厲鬼,肯定是個色鬼。
如果不是色鬼,怎么會對段零星這兒感興趣,還捏著——很疼。
疼地段零星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鼻音。
厲鬼的鬼爪,立即縮了回去,接著傳來一聲干咳。
可能是段零星的耳朵出問題了,竟然能從厲鬼的干咳中,聽出了訕訕的味道:“咳,那個什么,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嗎?”
厲鬼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如果段零星還不趕緊回答他的問題,他還會繼續捏。
雖說已經成鬼,被打進了地獄內,唯有等著被各種收拾,壓根無處可逃,但段零星還是不喜歡被鬼手捏,故此連忙顫聲回答:“我、我說。”
根據段零星在網上查過的相關資料,所謂的十八層地獄,是不盡相同的。
不過在拔舌地獄上的描述,卻只有一種。
凡在世之人。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辯,說謊騙人的,死后才會被打入拔舌地獄。
小鬼會掰開來人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長,慢慢地拽啊,拽啊——等把來人折磨到實在無法形容其慘狀后,才會入剪刀地獄,鐵樹地獄等各個地獄,繼續她快樂的地獄之旅。
想到接下來,還有很多傳聞中的折磨,段零星越說越害怕,最后實在控制不住恐懼,低低哭了起來。
那只鬼手,忽然捂住了她嘴巴。
那么陰冷,滑膩,帶著惡心的青苔腥味。
段零星本能的剛要掙扎,黑暗中的厲鬼,嘴巴伏在她耳邊,有些緊張的說道:“別出聲!”
幾個意思?
段零星一呆時,就聽到有莎莎地聲音,自很遠,更黑的地方傳來。
黑暗中的腥味,也忽地濃烈了起來。
這是有可怕的東西,從遠處向這邊趕來。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用手捂著段零星嘴巴,湊在她耳邊說話的厲鬼,不但囑咐她別出聲,好像還很怕的意思——聲音,有些耳熟。
厲鬼緊張地說出這三個字時,聲音不再是陰森森地了,就像人在說話。
很熟悉的人。
李南方。
猛地,段零星想到了這個名字。
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讓她腦袋后仰,掙開了那只手,翻身剛要坐起,卻接著被一雙手抱在了冰涼的懷中。
厲鬼來不及用手來捂段零星的嘴巴了,唯有用力抱住她的后腦,讓她整張臉都貼在他胸膛上,把她的小鼻子都要壓扁了,哪兒還能說出一個字來?
“別動,有東西過來了。”
厲鬼再次在段零星耳邊,輕聲囑咐。
李南方!
段零星終于能確定,這個厲鬼就是李南方了。
他才不是厲鬼。
厲鬼是沒有心臟的。
就算有,厲鬼的心臟也不會跳。
跳的這樣有力。
“原來他是姐夫,根本不是厲鬼。
他的手之所以冰涼,濕滑,那是因為在水里泡了太久,手上沾滿了青苔的緣故。
可惡。
可惡!
姐夫太可惡了,竟然假扮厲鬼來嚇唬我。
還捏我——”
段零星的智商,此時此刻從沒有過的高,瞬間就搞清楚了這些事。
李南方既然不是厲鬼,而且心臟正在有力的跳著,那么就證明他沒有死。
他都沒死了,段四小姐干嘛又要死?
段四小姐沒死,只是在水中撞在石頭上被撞昏過去后,被隨后投水下來的姐夫給救了罷了。
至于在那種極端惡劣的環境下,水下是那樣的黑暗,漩渦四起時,姐夫又是怎么大展神威,把小姨子救來這鬼地方的等等事兒,重要嗎?
當然!
不重要。
重要的是,本以為自己死定的段四小姐沒有死。
更重要的是,姐夫假扮厲鬼,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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